杀人容易,但是杀了赖三,如果事情发展的不合心意,再想让赖三复活可就办不到了。
所以他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先把赖三关起来,让地网去查清楚九江郡的势力分布,确定一下未来的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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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押赖三之后,祝平炎就向壕沟走去,姜毅也从壕沟里走了出来,静静等着祝平炎到来。
其他人都离开了,这两人独自在外面并排走着。
“既然你已经来了,为什么不回应我呢。”
“你也应该知道,地网并不擅长战斗,所以我一直在等机会。
本来还想在最危险的时候力挽狂澜,看样子只能算是锦上添花,就算没有我,你们应该也打赢了。”
“没有你的话,这会是一场硬仗。”
姜毅沉默了一会说道:“我本来想最后帮你一次,但这次也算不上是我帮了你,先欠着,如果你再遇到什么困难就找我。”
祝平炎停下脚步,最终还是开口要解释:“那件事……”
“那件事已经不重要了。”姜毅却打断了他,“过去的事就不重要了。”
祝平炎的心结就是当初的事,所以听闻姜毅想要自立门户,他都没好意思说什么。
但是现在听姜毅说过去的事不重要,立刻就不解的说:“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走?”
“当我听说幽蓝药剂的效果时,我觉得这东西真是可怕,但是后来我才知道,荧绿药剂更加糟糕。
而那天你却让我见到了恐怖的恶鬼,那是无差别的杀戮。
我确信你会杀掉所有人,你的下属,你的朋友,甚至是你一直在找的那个人,我确信如果当时她在场,你一定会杀了她。
更重要的是,我知道那些药剂永远会超出我的想象。
杀戮就已经是极限了吗?不一定吧,或许还会有更恐怖的东西在后面等着。
而你呢,你所说的以后不再使用药剂,根本一文不值,你太依赖那些东西了。
我敢确定,你以后还会用那些药,我不知道下次会出现什么,也永远不想知道。”
说到后面,姜毅的情绪有些激动,但说完之后,他也有些尴尬,毕竟长时间以来祝平炎都是他的老大,他还从没这样和祝平炎说话过。
之后便是长时间的沉默,直到祝平炎首先开口:“你打算在哪发展。”
“我打算回望东城,有很多地网的兄弟,在望东城过的很不如意,我想把他们整合起来。”
“卖情报这条路走不通的。”说完祝平炎自己忍不住笑了,这话当初是别人劝他的,他现在来劝姜毅。
姜毅忍不住看着他,您老先生以前带着我们卖情报,现在跟我说卖情报没前途?
祝平炎猜到他想什么,解释道:“其实地网一直在贴钱,你们的很多单子都是我给的,望东城哪能养活四百个地网。”
姜毅有些诧异,但随即便释然了,怪不得这段时间他自己经营地网的时候,生意没有以前那么好。
不过他还是说道:“我想试试。”
祝平炎也没再说什么,姜毅不是小孩子了,他自然会慢慢找到合适的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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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毅离开之后,祝平炎就开始思考赖三的事。
他之前当然也打探过九江郡的情报,但当时他可没想过,这么快就会和赖三这样人物杠上,所以也没太用心。
现在和赖三这一战,不管他自己认不认,九江郡的地下势力都会将他当成是一个大威胁。
他不得不开始考虑那个层面的斗争了。
无论怎么考虑,别说再和赖三这样的人打,就是和次一级的打,他也几乎没有什么胜算。
地网的战斗力实在太差了,他这次能赢完全就是靠神国士兵,神国士兵的数量摆在这,再强也是有极限的,很容易被针对。
而且像赖三这种势力,有准备的情况下,搞来一些重武器应该没有问题,这次只不过是赖三太“轻敌”了。
这也不能怪赖三,他真是已经足够重视了,四百人全军出动,连土炮都带来了,谁能想到最后竟然输了。
现在有赖三的前车之鉴,新上位的势力肯定会更警惕,或许会砸锅卖铁采购重武器。
到时候神国士兵的作用就会被压缩,毕竟在重火力面前,他们的身躯和普通人也差不了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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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之后,地网的消息传来,赖三在九江郡有绝对的统治力,他之下并没有所谓的第二,属于一超多强的局势。
不管如何,祝平炎肯定没机会享受自己的胜利果实了。
这里可没有什么江湖道义,他打败了赖三,不代表赖三的财产就归他,那些近水楼台的本地势力,肯定连根骨头都不会给他留。
这也是个好消息,因为这意味着不会出现第二个赖三,而是会出现许多势力对峙,这些势力之间就算不打的头破血流,也肯定会相互威慑。
到时候谁还愿意千里迢迢过来和他打,打输了自不必说,打赢了也没什么好处,说不定还因为实力受损,被其他人给灭了。
而在地下室里,当祝平炎宣读赖三的死刑时,赖三却不肯放弃:
“他们中迟早也会出现新的头领,那时候你还是躲不掉。”
“那最起码也要几年时间吧,几年之后你以为我还会怕他们吗。”
赖三冷哼一声:“几年?一个月都不需要。”
祝平炎放下枪,神色有些凝重,他不觉得赖三会骗他,难道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隐藏势力?
于是他问:“什么意思。”
赖三说:“他们不会直接瓜分我的财产,而是会先打一场,选出一个最强者,让这个最强的人吞并我的财产,然后接替我。”
“怎么可能,这应该是他们最不想出现的局面。”
赖三苦笑:“呵,他们想不想重要吗。”
祝平炎有所明悟:“诸侯?”
“没错,放羊的人不会驱赶整个羊群,而是会找出一只头羊,只要控制了头羊,就能控制整个羊群,所以我们怎么想并不重要,诸侯需要一个头羊,就必须得有一个头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