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们得到的消息却是,火炮阵地已经被敌军摧毁并占领,目前无法给予前线任何火力支援。
前线部队傻了。
火炮阵地被摧毁,他们可以理解为空袭。
虽然不明白,如今防空部队已经就位,火炮阵地怎么会遭遇如此精准且全面的打击。
但那也是有可能的,也许存在他们不理解的交战。
那被占领是几个意思?
火炮阵地不是在他们后面吗?祝军怎么可能绕过他们,把火炮阵地打下来了?
空降兵?
祝军也没有运输机啊,就算最后那架轰炸机也投敌了,这点规模的空降兵,怎么可能把火炮阵地打下来?
这个消息让前线部队人心惶惶,火炮阵地被攻占,岂不是代表他们已经被包围了?
普通士兵还好,什么都不知道,继续打仗,团长们已经疯狂询问情况。
祝军到底有没有打到后方,火炮阵地多久能夺回来,后勤补给线有受到影响吗,等等问题。
然而他们得到的答案是:未知。
重炮阵地被‘未知’摧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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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兵旅的指挥部,其实知道消息,但他们不敢把这个消息告诉前线步兵团。
根据下面的消息,火炮阵地是被一群触手摧毁的。
当这个消息被传到指挥部的时候,指挥部有想过信息遭到篡改,或者传来消息的士兵其实已经投敌叛国。
就是没有人愿意相信这是真的。
更没人敢把这个情报扩散出去。
传播这样的假消息,可能会被视为叛国。
然而前线坦克部队遭遇重创,两个师长全都震怒于重炮部队的不作为。
炮兵旅的旅长将他们痛骂一顿,要求得到详细战报。
他们只能将这个消息传给旅长,同时声明,这完全是从前线传回来的消息,他们未做任何修改。
此时已经有越来越多的亲历者与上级取得联系,许许多多的军官亲眼所见,包括很多营长都亲眼见到了那触手。
好不容易逃过轰炸,正打着石膏躺在病床上的旅长,直接把报告扔在了地上。
“你想要告诉我,你们是被一群触手打败的?你们是什么美少女战士吗?
我不管敌人是触手,还是你们被祝军打得失心疯了,给我夺回阵地!”
很快一群营长进来。
“旅长,我知道这听起来像是我们疯了,我最开始也以为自己疯了,但这是真的,我们所有人都见到了!”
“旅长,是真的,那触手不是美少女用的那款,上面还带着尖刺。”
“旅长,是真的,那触手超级粗,大炮都扛不住,我不行的!”
“旅长……”
当一个营长告诉他这个消息,他觉得是营长疯了。
但如今所有营长都告诉他这个消息。
不可能是所有营长都疯了。
旅长悟了。
原来是我疯了?
“幻觉,这肯定是幻觉,医生,可能是有弹片在我的脑子里,我出现幻觉了。”
“旅长,这不是幻觉,我是真实的!”
“旅长,你摸摸看,还是你熟悉的形状,我是真实的啊!”
“旅长……”
“旅长……”
……
旅长全然不管这些营长的呼喊,安静的等待医生到来。
“旅长,我们可以确定,您只是炸伤了腿,脑袋里没有弹片。”
“但是我出现了非常严重的幻觉。”
“您看到了什么?”
旅长看向床边的一群营长:“我看到我的营长没有坚守阵地,都坐在我旁边。”
医生顺着旅长的目光看去,有些不知所措。
什么意思,我是你们play的一环吗,我应该怎么回答?
旅长是不是用什么特殊的隐喻,羞辱这些吃了败仗的营长?
最终他还是选择实话实说,先试探一下。
“旅长,他们不是幻觉,都是活生生的人。”
旅长有些茫然:“那我一定是幻听了,是不是我的脑子出了问题,将某些词做了替换,比如把祝军换成触手。
因为我的营长刚刚向我汇报,他们被一群粗大的,长着尖刺的触手打败了。”
医生有些吃惊,这种病例确实是有的,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得尽快把旅长送到后方医治了。
这种精神状态,肯定无法继续指挥战斗。
这时候他就听那些营长七嘴八舌,说着什么触手啊,尖刺啊,粗大有力之类的话。
医生迷惘了。
难道有病的其实是我?
不过他迅速排除了这种想法,除非严重的物理病变,否则精神疾病不会瞬间严重到这个地步。
于是他看向那些狼狈的营长,很明显是吃了败仗。
他扶了扶眼镜:“旅长,真相只有一个,你没有疯,我也没疯,疯的是这些营长,他们吃了败仗,精神受到强烈刺激,导致了记忆错乱。”
旅长看着这些营长,他不相信自己的所有营长都出问题,但目前来看,好像只有这个解释是合理的。
“我不管是什么情况,当务之急是夺回阵地,尽快支援前线步兵团,否则我们都得以死谢罪。
就当那真是一群触手,你们要相信自己。
我们不是什么魔法少旅,是程国最强大的炮兵旅。
我们是铁血军人,拥有坚不可摧的钢门。
夹紧你们的钢门,去把那些触手灭掉!”
“旅长……”
“旅长……”
“旅长……”
“旅长……”
……
又是一片旅声
旅长压下众人乱糟糟的话语:“我相信你们,我相信你们,但我们只能打败它,我们是军人。
现在我们别再讨论它是什么了,告诉我怎么打败它,你们需要什么样的支援。”
这些营长们都陷入强烈的不安,交头接耳。
他们也一度怀疑是自己疯了,直到越来越多的事实,确认那不是自己的幻觉。
而当他们来到旅长的病房,互相沟通确认,更是可以肯定,他们真的是被一群触手打败了。
因为这件事本身就已经太过荒诞,为了避免七嘴八舌的乱说,导致信息过于杂乱,营长们选出一人,来到旅长床前。
“医生,我可以保证自己的精神状态没有问题,也没有记忆错乱。
因为我下面将要说的,并不是我一个人记忆,是我询问过一百多个人后,确定无误的战场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