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九转酒虫仙蛊的作用下。

    一颗、两颗、三颗...直至一百颗黄杏仙元迅速融合在一起，黄杏仙元原本的体积除了变大一些之外，并没有出现本质的变化。

    方源平静的注视着一切，继续增加黄杏仙元的数量。

    一百颗、两百颗、三百颗...直至一千颗黄杏仙元融合在一起。

    很快，黄杏仙元便已经积攒了很大一团。

    这次，方源没有任由酒虫仙蛊单独作用，而是催动了一座早已经准备好的九转大阵——聚元。

    这记杀招是方源根据以前的血红聚元阵改良出来的，只不过原本是以血脉蛊为核心的血道大阵。

    现在则是以九转酒虫仙蛊、结合地脉，天生三只九转仙蛊为核心组成的复合大阵。

    随着大阵被激发，一瞬间原本的黄杏仙元发生剧烈波动，被强行挤压融合到一起，但本质上依旧没有发生任何变化。就像水被挤压之后依旧是水一样。

    黄杏仙元随着被方源强行融合，发生剧烈损耗，其中的元气也随之四处消散。

    这是无法避免的，仙元的融合本身就是一个能量减少的过程，只不过由于低转仙元催动更高转数的仙蛊损耗更大罢了。

    大阵周围的兽植也因为天地元气的增多，变得异常活泼。

    方源平静的将距离较近的荒植铲除，留下一道散发无比威压的环状道痕带。

    荒兽在周围的胆颤的匍匐在地，荒植源自灵魂的恐惧，让它不敢朝着方源的方向生长。

    就这样，九转黄杏仙元在地脉、酒虫、天生三只九转仙蛊的作用下，被强行融合在一起，除了能量密度更高之外，连质变的影子都没有。

    方源看着仙元大阵的变化，心绪没有任何波动，这种结果他心中早就有所预料。

    方源继续加注九转仙元，一千颗、两千颗、三千颗...

    直至五千颗，方源着才停止，没有像赌徒一样继续加码。

    “不能再加了。”

    方源说完果断停手，将聚元大阵解除，原本的黄杏仙元因为压力骤减，四散开来。

    整个至尊仙窍的生命也因为天地元气的增多，变得活跃起来。

    但五千颗仙元就这么白白浪费了。

    不过，永生境之前已无任何道路可以借鉴，用仙元的角度去检验十转，已经是最简单的方法了。

    方源平静道：“至少已经验证十转永生境是一种质变，结果已经很不错了。”

    若是永生境真的是一种量变的话，一百颗仙元就已经能够诱发质变，现在的九转仙元数量已经远超一百。

    那有没有可能永生境根本不存在？

    不可能！

    这点无极魔尊不相信，方源不相信，其他尊者也同样不信。

    就算永生境真的不存在，也总有人会不信邪，会拼了命的从荆棘之中开辟一条全新的道路。

    即使会因此死亡。

    当然，方源之所以停止这次仙元融合，并不是简单的认为九转仙元融合不能继续引发质变，而是因为有一位尊者已经在这条道路上实验过了，他完全可以借鉴他的道路。

    那位尊者主修木道，最擅长恢复，又拥有九转天元宝皇莲，万年时间积攒的仙元数量更是不可估计。

    实验完成之后，方源将视线从至尊仙窍之中脱离，看向了中州的方向，缓缓道：

    “元莲，你的实验如何了？”

    ...

    地渊。

    白凝冰惊讶的看着方正，完全没想到方正竟然会出现在她的面前，她的这种惊讶很快就化作兴奋，大笑道：

    “方正，没想到你也来地渊了。”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方正看着白凝冰，杀机瞬间绽放，一字一句道：“白凝冰。”

    下一刻，如渊的血刺朝着白凝冰激射而去。

    白凝冰大手一挥，一道冰镜阻挡在身前，镜面破裂，血液从上面流下，化作血缝，将白凝冰俏丽的容颜映照的无比渗人。

    方正眼神微眯，谨慎的看着这一幕。

    “嘭”的一声巨响。

    白凝冰将身前的冰块捏碎：“方正，你的实力和方源相比真的是太弱了。”

    下一刻，白凝冰闪现到方正身前，运用冰刃将方正的胳膊划出一道口子，方正喷发的血液转瞬间被冻成冰块。

    方正果断的将胳膊切掉，后退激射而去，白凝冰穷追不舍。

    远处，当方正的胳膊刚刚落地，瞬间化作拥有无数锐刺的冰晶山脉，绵延百里。

    方正在白凝冰的冰刃刚接触自己的时候，便察觉到了其中蕴含的冰道道痕，想要通过喷发血液的方式清除白凝冰的杀招。

    但他很快便发现白凝冰杀招的附着力很强，只能强行切掉自己的胳膊保留性命。

    方正只能狼狈逃窜，白凝冰大笑道：“方正，难道你忘记了古月青书死在我手中的场景吗？还是说你已经不想为古月青书报仇了？”

    方正闻言，面色一沉，行动丝毫没受到白凝冰言语挑动。

    白凝冰和方正同为七转，又是北冥冰魄体，手中更是拥有不少冰道仙蛊。相比之下，方正手中的血道仙蛊被方源洗劫一次，到现在还没补全。

    不久，方正将白凝冰引到了一处充满无数血液的地方。

    地渊会时不时的引发波动，导致大量荒兽死亡，这些荒兽死亡残留的血液便会化作血兽。

    方正到了这处地点宛若龙入深渊，血道手段更是层出不穷，利用血液以弱胜强，这是血道最大的优势。

    白凝冰不屑道：“方正，你不会真的以为凭借着这些就能战胜我吧？”

    “你尽管试试。”

    方正一只胳膊操纵着血液，凌乱的面容从容不迫道。

    下一刻，白凝冰便开始不断施展冰道手段，朝着方正施展，周围迸发无数冰晶。

    即使方正拥有地利，但对上白凝冰也占不到任何优势，依旧被白凝冰死死的压着打。

    但就在下一刻，原本的局势瞬间便被扭转。

    白凝冰感觉自己好像进入了另一个世界，这片世界充满血液，给人一种压抑无比的感觉，紧接着，这些血液像是融入水中一般，四处消散。

    白凝冰谨慎的看着这一切，想要逃脱，却发现无论自己怎么走，这些血液就好像丝线缠身，剪不断理还乱。

    方正不给白凝冰试探杀招的机会。

    下一刻，周围再度形成血刺，不断扎向白凝冰，白凝冰行动受限，于是同样用冰刺迎击。

    但这些血刺宛若从另一个世界穿过白凝冰的防御，丝毫没受到任何影响。

    “噗”大量的血液从白凝冰口中喷涌而出，白凝冰吃惊道：

    “这是怎么回事儿？”

    “这是我的仙道杀招——血墨行，感觉如何？”

    方正眼睛认真的盯着白凝冰，嘴角情不自禁上扬，他等这一天已经等太久了。

    现在他终于能够亲手将白凝冰杀死，为古月青书报仇了。

    白凝冰于是将自身转变为白相形态，但这些血液依旧能穿过白凝冰的身体，从内部伤害白凝冰。

    白凝冰的仙元飞速消耗，再过不久，等她仙元消耗完毕，即使是白相杀招也无法保全她的生命。

    “这好像是传说中的画道手段？”白凝冰冷静的分析道。

    即使是身处绝境，她也没感到绝望、恐惧，甚至还有一些兴奋，赞叹道：

    “可以啊，方正，有些长进。”

    “白凝冰，你还有什么遗言吗？”方正看着越来越兴奋的白凝冰问道，试图以此分散她的注意力。

    时间一点点流逝，白凝冰的仙元即将消耗完毕，即将迎来死亡，方正可不希望出现任何变故。

    “遗言，方正，你觉得我会死在你手里吗？”白凝冰继续侦察着杀招的漏洞。

    “这不...”

    方正话还没说出口，边察觉周身大量的冰晶朝着自己涌来，杀向自己，方正短暂失身。

    下一刻，白凝冰便从画卷之中冲出，杀向了方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