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明想要开口反驳莫沫的话。
    但想到莫沫能够感受到大小姐的情绪，又有些憋屈地将话收了回去。
    “大小姐真的想死？”他改口问道。
    莫沫点头：“从传入我脑海之中的想法能够肯定，确实是。”
    听到这句话，觉明眼中流露出一丝绝望：“那我们完了。”
    莫沫立马道：“我才刚死里逃生，你别咒我。”
    觉明难得对莫沫耐心解释：“我说得‘我们’是王庭总部的各个首席，不包括你。”
    莫沫心生好奇：“怎么就完了？”
    觉明坐在凳子上，一脸无奈道：“你不知道，大小姐在我们王庭总部私下里有个外号。”
    莫沫八卦的心瞬间活跃起来：“说一说。”
    觉明小心翼翼地朝着门口看了一眼。
    然后，压低声音说道：“国相长只要有空闲的时间，都会待在温室里和‘大小姐’在一起，甚至还花费重金将温室改造成了他的住处，所以我们私下都戏称‘大小姐’是‘国相长的老婆’。”
    莫沫脱口而出：“国相长果然与众不同，找老婆这样的事情都能那么特别，不是我等凡人所能理解的。”
    “正因为如此，老婆哪天没了，我们这群做下属的肯定要跟着遭殃。”
    觉明忧心忡忡地说完，心里默默开始为自己未来的处境捏了一把汗。
    莫沫一脸同情地看着他：“幸好我不是你们王庭总部的人。”
    听到莫沫这样一说，觉明脑海之中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脸色变得古怪起来。
    “最近罚司岛搞了一个区域战，本来计划过几天公布，但就在前两日，国相长竟然亲口又加了一条赏赐条件……该不会和你有关吧？”
    莫沫偏过头，眼神飘忽，答非所问道：“我饿了，早饭想吃点丰盛的东西，不要白色的稀粥。”
    觉明看到她这副样子，就知道自己没有猜错。
    他紧紧地盯着莫沫，目光逐渐幽深起来，
    作为王庭总部的一员，兼国相长身边的秘书，不可能对一名靠近国相长罪犯毫不设防。
    所以，早在银时和莫沫刚接触的时候，他就让人去调查了莫沫的过往经历。
    此刻，他的脑海中浮现出关于莫沫的资料。
    姓名：莫沫
    年龄：21岁
    职业师身份：b级甲等射击师，b级甲等炸弹师
    出生于c级城市——夏城的乞丐贫民窟中，父母不详。自小和唯一的爷爷相依为命，过着乞讨和打猎的生活。
    在十岁那年，觉醒成为一名射击师，从爷爷手中继承自己的伴生武器——狙击步枪，黑鹰。
    后来，爷爷在其十二岁那年的冬天生病死亡，莫沫独自在夏城待了一年多后，踏上旅途，成为一名自由独立佣者，开始四处游历，凭借完成各种任务为生。
    而就在一个多月前，因为射杀了帆度城的掌权家族，甘莱家的少主，甘莱夜，莫沫遭到逮捕，流放至罚司岛。
    莫沫的资料看起来很普通，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但当觉明仔细研究这些资料后，发现了许多疑点。
    通常的情况下，一个人如果要成为双师。
    那么在觉醒第一道职能天赋后，就必须在六岁到十岁这个特定的年龄阶段内，成功觉醒第二道职业职能。
    一旦错过了这个时期，便注定无法成为一名双师。
    可是，根据莫沫的资料记载。
    她却是在四年前，执行一次前往沙漠的任务过后，才开始展现出与炸弹师相关的技能和天赋。
    不仅如此，她每次施展这种能力都很隐晦。
    如果不是依靠王庭强大的情报系统，很难探出他这一身份，根本难以察觉到她还有这样一重身份。
    后来莫沫在罚司岛主动暴露出自己的炸弹师天赋后，完全不再掩饰，仿佛一下变得毫无顾忌起来。
    忘了说，莫沫成为炸弹师的年龄大概在十七岁左右。
    第二个疑点。
    莫沫作为没有任何背景的人，而且是一个外行，为什么轻易拿出了连王庭总部的那些S级植物疗愈师都未能研制出来的植物营养液呢？
    在此之前，他曾经怀疑过关于莫沫资料上的真实身份 。
    并要求总部情报网的情报长——首席之一的轻玉，再次重新核查了一遍莫沫的过往。
    然而，传过来的新资料显示，其经历依然和第一份资料完全相同。
    如今，唯一的突破口就是莫沫四年前进入沙漠的那次任务。
    沙漠中的磁场极为特殊，导致各类高科技物品无法使用，就连微脑也会因为失去网络，无法与外界联系。
    所以，几乎很少有人会接取关于沙漠的任务。
    面对这样的情况，即便是轻玉也无能为力，表示难以查清莫沫在沙漠里面经历了什么事情。
    莫沫感觉到觉明一直用一种严肃又诡异的眼神盯着自己。
    过了一会儿，她终于忍不住那种眼神，猛地回头。
    “你这眼神有点像那些做解剖实验的研究员们，怪吓人的，你可别把我这脆弱的病号吓死了。”
    觉明看着莫沫，心中暗叹了口气
    从她的表现来看，自己若是开口询问，恐怕是得不到任何答案了。
    看来只能找时机再仔细调查一番。
    现在只要能确保莫沫身世透明，不会和那些民间组织有牵连就行了。
    “早饭想吃白粥对吧。”觉明一边说着 ，一边打开微脑，“我已经让人送过来了。”
    莫沫狐疑地看着他，这家伙该不会是因为自己不肯回答问题，所以故意想要报复自己吧？
    于是她试探性地问道：“你确定我是想喝白粥？”
    觉明的表情十分平静，淡淡地应道：“嗯，确定。”
    好的，这下不用怀疑了，他就是故意的！
    莫沫一脸生无可恋地望着头顶的天花板，愤愤不平道：“你们上方穷得都要苛刻病号的早饭了吗？”
    面对莫沫的质问，觉明一本正经地回答：“我并不是上方的人，我来自王庭。”
    莫沫立马激动道：“那更不行了，你作为王庭的首席之一，竟然给病号喝白粥？”
    觉明淡然地回答：“那倒不是，还有几盘小咸菜。
    莫沫：“……”
    等了大约十分钟后，门外响起轻微的敲门声。
    “进来。”觉明道。
    紧接着，房门被打开，三道身影缓缓步入房间。
    他们穿着统一的制服，每人手中稳稳托着一只托盘。
    进入屋内后，三人先是向觉明微微躬身行礼，表达敬意。
    然后，走到床边，按下墙壁上一个红色按钮。
    莫沫的头顶前方，竟然凭空出现一张长方形的小餐桌，静静地悬浮在半空。
    接着，三人动作娴熟地依次从各自的托盘中取出物品，一一摆放在桌面上。
    完成后，他们默默地转身离开，全程没有言语交流。
    莫沫好奇地望着面前熬得浓稠的白粥，整体很普通，里面还夹杂了一些海鲜碎。
    她的目光又迅速扫过桌上其他菜肴。
    八九个小碟子里分别盛放着各式各样的\&咸菜\&：一碟不知用哪种食材制作而成，但看上去价格不菲的鱼糜；一碟金黄诱人的蟹黄......…
    莫沫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说道：“这就是你说的几盘小咸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