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沫在绫舒力排众议下,加入了武职部八队。
之后,她继续在前面使用感知探路,像是和莫沫并不相熟的模样。
林雅和林州在后面,和莫沫并排走着。
莫沫低声问道:“我怎么感觉绫舒性格变了。”
以前的绫舒的性格属于鲁莽、大大咧咧的类型。
林雅瘪嘴:“莫姐,你不知道,这次伍首席抽到我们队伍,给我们上课时,夸奖了绫舒几句,她就……”
林州慌乱地打断她:“姐,你别乱说,不是这样的,绫舒她是因为……因为……没什么?”
莫沫看着林州瞟了前面一眼,顺势看去,接触到绫舒淡淡的眼神。
哦,忘了,这么近的距离,绫舒是能听到他们讲话的。
“我上去和绫舒聊聊天。”莫沫抬脚走上前去,和绫舒并排走着。
绫舒皱眉看她,道:“前面很危险,你去后面。”
莫沫嬉笑:“后面也一样危险啊,敌人万一从后面偷袭呢。”
绫舒:“那你去中间的位置。”
莫沫没说话,看着她。
那双清亮的眼眸似乎能直达内心。
绫舒偏过头,目光看向前方。
“绫舒,你变了。“
一会儿,她听到耳边响起声音。
“嗯。”绫舒应道,“你也变了。”
莫沫疑惑:“我哪里变了?”
绫舒想到什么,唇边不由自主勾起一抹笑:“变弱了,需要人保护了。”
那时候,莫沫仅仅来贫民区一年的时间,就靠武力混成了孩子堆里的老大
绫舒比莫沫大三岁,以前凭借年龄和武力,也是老大,被莫沫这个小不点越位,自然是不高兴的。
不高兴也没用,她打不过莫沫。
贫民区的规矩,谁拳头硬,谁就是姐。
在众多小孩围着莫沫叫莫姐的时候,她怎么都不肯叫姐。
就叫莫沫那时候的名字——莫丫头,更准确的叫法是莫小丫。
后来相处越来越熟,莫沫一直保护着她,包括莫沫所说得那件事情。
绫舒的心里其实早就认莫沫当姐了,但她叫不出口,就莫小丫这样叫了下去。
直到莫沫离开,都没有改变称呼。
后面也有过几次见面,时间不长,许多话来不及说。
如今重逢,没想到两人的地位转换过来,莫沫成为了被保护的人。
莫沫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我现在要不要叫你绫姐了?”
绫舒摇头:“不用,就叫我的名字吧。”
莫沫喜滋滋道:“那行,说实话,我叫你姐,还不习惯呢。”
绫舒默了一会儿,开口道:“之后有什么想法吗?”
她知道,以莫沫现在的实力是没法留在王庭总部。
莫沫摇头:“还没有?”
绫舒继续问道:“你想留在王庭总部?”
莫沫下意识想要摇头,想起自己的话,点头,违心说道:“想。”
绫舒:“你的实力……”
剩下的话,绫舒没有继续说出口。
莫沫轻笑:“人总要试一试吗?以前你被越成德那胖子欺负,我去给你报仇,你记得,当时你说什么,你说我不可能答应越成德那个近战师,第一次果真没打过,之后两次、三次……越成德那小子至今还心甘情愿叫我姐呢。”
莫沫的话成功勾起绫舒的回忆。
越成德是夏城掌权家族,越家的私生子生下的孩子,天赋很好,人也很凶。
当时,夏城有四个贫民区。
一个是以莫沫的爷爷莫老爷子为首的南边势力,一边就是越成德的奶奶,齐庆月为首的北边势力。
两边关系紧张。
小孩子之间的关系也很差,见面经常打架。
莫沫当时刚刚当上小孩子的老大。
绫舒不服气,为了抢回位置,跑去和越成德打架,没打过,趁着夜色灰溜溜地回来了。
半路却碰到了莫沫。
莫沫看着她鼻青脸肿的模样,问她:“怎么受伤了?”
绫舒难为情,自然不肯说实话,眼神躲躲闪闪道:“摔伤的。”
莫沫显然不信:“真的?”
绫舒本来心里就有气,听到莫沫的话,火一点就燃:“你怎么那么多废话?就是真的啊。”
说完,她就跑了。
第二天晚上,莫沫将她从被窝里拽了起来。
“你干嘛?”绫舒问道。
莫沫回答道:“去找越成德,给你报仇。”
绫舒明白莫沫知道自己打架的事情了,有些恼羞成怒:“我们根本打不过他,他觉醒成为近战师了。”
莫沫继续拉她:“不试一试怎么知道?”
绫舒气到了:“他是近战师啊,我们俩一个没有枪的射击师,一个普通人,怎么打?”
莫沫放开绫舒胳膊,转身就走。
“近战师又怎么样,绫舒,你个胆小鬼,你不去我自己去。”
绫舒看着她的背影,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
后来,结果显而易见,两人一起挨了一顿揍。
她们坐在河边,很是郁闷。
尤其是绫舒,昨天挨了一顿打,今天又挨一顿打。
“都跟你说了,越成德是近战师,打不过,你还要去?”绫舒摸着脸上的青紫,有些烦躁道。
莫沫不回应,从兜里掏出一个白馒头:“吃不吃?”
绫舒见到吃的,不自觉咽了咽口水,问道:“你哪里来的?”
莫沫掰开白馒头,递到绫舒面前,道:“刚刚打架的时候,从越成德兜里掏出来的。”
绫舒睁大眼睛,刚刚打架时,她全程参与其中,怎么没有注意到莫沫偷了越成德一个馒头?
馒头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绫舒接过来,咬了一口。
馒头里头带着牛奶的味道,比她之前吃过的其他馒头都好吃
绫舒吃得很香。
“我准备过几天再去试一试?”
绫舒耳畔突然响起莫沫的声音。
她愣住了,抬起头,一脸茫然道:“嗯?”
莫沫站起身,看着天上的月亮,眼神坚定道:“过几天,我想再去挑战越成德。”
人都没她高,也比她瘦弱,竟然说出这样的大话。
绫舒该笑她的。
可是那一刻,当月光落在莫沫的身上,她身上莫名有一种让人信服的力量。
绫舒只记得自己当时应了一句:“嗯。”
莫沫立即转过头看她:“那如果之后我为你报仇了,你是不是改口喊我姐?”
绫舒气恼:“以后再说。”
过了那么多年,这段记忆犹新。
绫舒微笑:“那就试一试吧,不试,以你的性格总是不甘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