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时刻,阳气最弱,阴气最盛,也是人的神经意识最薄弱的时候。
萧怀庄将事先碾碎成粉的幻灵花和回神草,按照一定的比例混合在一起制成药丸。
他将凌未希扶起来靠着自己坐好,又用内力按压她的下颚,使整个嘴巴都张开,将药丸直接滚入喉咙。
而此刻凌未希和冯甜甜正温泉酒店里泡着天然温泉,两人在小池里嬉笑打闹,开黄腔。
“美女,晚上有约吗?”冯甜甜伸出食指勾着她下巴。
凌未希调侃着,“哥哥,你活儿好吗?不好不要哦。”
“放心!战绩可寻,包的!”
“哇哦~,这般厉害吗?那哥哥有视频吗?我得查查战绩才行。”
冯甜甜暴怒,“靠!你比老子还色!”
“诶诶…我也没说什么啊,怎么就玩不起了。”她用手肘去蹭她的胸。
“敢吃老娘豆腐!”
冯甜甜反手就将她按到水里,凌未希被呛了好几口水。
两人便在水里你追我赶的游戏,朦胧热气之中,凌未希好像看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朝她招手。
那模样好像在说,你过来啊,你过来啊,你快过来啊。
凌未希被吓得以为遇到鬼了,尖叫着拉起冯甜甜就跑。
而另一边,萧怀庄刚把她放躺下,正在弯腰帮她盖被子。
她的手也朝着空中抓了一把,正好挽住了萧怀庄的胳膊,将它死死的攥在怀里。
他毫无戒备被人突然攥了胳膊,整个人瞬间扑了下去,差一点就压到她身上。
萧怀庄俯着身,一只手撑在床上,一只手臂被她抱在怀里。
两张脸相隔只有五六公分的距离,微弱轻柔的气息犹如羽毛轻拂,在他脸上漾起一阵酥麻。
他的手臂似乎紧贴着某种绵软之物,身体瞬间僵着不敢动,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眼神里是一丝又一丝的挣扎,手臂也微微有些颤抖。
他知道她是无意识的举动,没有任何情意。
他更知道他若抽离了手臂,她肯定不会再次拉攥着他。
他应该抽离开来的,可他不想。
萧怀庄就这样半撑着身子保持不动,感受着她湿热的气息,感受着她胸前的起伏。
只是他自己也完全没意识到,两人的唇离得越来越近了,在距离一个手指的距离,他反应了过来。
可最后,他没有忍住,轻吻了她。
一个蜻蜓点水的吻,让他发了狂,失了控。
只一刹那间,没有任何思考,他便加深了这个吻。
可惜身下之人是个没有灵魂的躯体,给不了他任何回应,体会不到想要的感觉。
人性果然最是不能试探,他一直都自以为他是极理智的人,原来他不是啊。
原来只要她朝他微微勾勾手,他也会做出这般下作的肮脏行为啊。
几个呼吸间后,萧怀庄结束了这荒唐又可悲的亲吻,他将手臂抽离了她的钳制,转身躺在了她的身边。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他想回到她日日前来找他的那个时候,回到她说她想亵渎他的时候。
什么仇恨,什么皇位,全部可以放弃。
那条路走得实在太艰难太孤独了,他有时候也想换一条简单点的路,一条有情有爱有她的路。
可惜时间不会倒流,他也回不去了。
萧怀庄安静的躺在她身旁,感受些她独有的味道,享受着两人之间片刻的美好,再过两天就不会再有了。
不知为何,他突然就很突兀的就坐了起来,不可思议的看向她。
他将她身上的被子拉扯开来,沿着她的嘴唇开始细闻,掠过脖颈、胸口、腹部,一直到腰间终于发现了端倪。
他解开她腰间小兔子荷包,又仔细的闻了闻,他找到了她陷入幻境的原因。
是冥幽草!
这个荷包曾放过含有冥幽草的药丸。
冥幽草虽是一种剧毒之物,但如果剂量把控得好就能让人飘飘欲仙忘了一切烦恼,同时也会让吸食者上瘾,达到掌控人心的目的。
可冥幽草长在苗疆丛林最深处的瘴气之谷,那里一年只有二十天不被瘴气覆盖,连苗疆圣女都不敢轻易深入。
萧怀庄以为这天底下只有他的人敢闯入这瘴气之谷,没想到还有别人也去了。
不仅去了,还能将药性控制得这般好。
他仔细的为她把脉,一遍又一遍,最后松了一口气。
还好她没有服用,只是吸入了微弱的药性陷入幻境,否则还得与人阴阳结合才能解毒。
萧怀庄起身,点燃了烛火,从药架上拿出了一味他珍藏已久的药草,摘下了一片血红色的叶子。
他拿着叶子,放到了她的舌下含着,替她解毒。
做完这些后便继续躺在她身边,仔细想了想后,他将她搂入了怀里与她相拥而睡。
虽然她含着解药,可毕竟是中了毒,她是需要一点阳刚之气包裹着她。
这种事,舍他其谁呢?
萧怀庄第二次为她服下幻灵花与回神草的药丸时,梦里的凌未希刚好与冯甜甜在爬华山。
“甜甜啊,你一刀杀了我吧。”凌未希不想遭这种莫名其妙的罪,她只想躺平。
“未希,开弓没有回头路,你加加油前面就到百丈崖了,视野超好的。”
“我的大姐啊,为了你,我命都只剩下半条了,回去你必须请我一个月的大餐才行!”
“好好好,我请。”冯甜甜宠溺的承诺她,“只是我觉得以你经常锻炼的体力,不应该这般弱才对啊。”
“你别说,我最近这两天总觉得越来越没力了,不会是得什么绝症了吧?”
冯甜甜立刻拍了她的嘴,“说什么混账话!快赶紧呸呸呸!”
在她强烈的要求下,凌未希没好气的呸了三下。
“封建迷信,大清都亡了多少年了,还信这些!”
冯甜甜搂着她脖子,“哎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嘛,吃不了亏上不了当。”
两人一起到了百丈崖,凌未希看着一个地方发呆,站着不走了。
“未希,你怎么了?”
她手指指向一个栅栏,“我感觉我好像来过这里,就是这里。”
“这里好像没什么特别的啊。”
她走近了两步,“哎呀,就是这个地…啊啊啊…”
啊——
凌未希突然睁眼,惊坐了起来。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萧怀庄也没有料到她在第二晚就醒了,他还没有送她回去。
意识到不是自己的房间,她猛地转身,看向了与她同床共枕的萧怀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