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时候,元凝没有要求,魏洛北已经主动将她背了起来。
“抓稳我,不然掉下去摔了我也不管你。”
他恶狠狠来了一句,元凝闻言虽然觉得头晕,还是两手抓紧他的衣服。
她的脑袋开始昏昏沉沉,连怎么回去的都不知道,直到被放到椅子上坐着,她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少年。
“衣服在哪里,自己去换了。”
魏洛北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她这是着凉了,恐怕此时已经发烧了。
元凝此时异常听话,一边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下,一边去找衣服穿。
“元凝!”
魏洛北猝不及防看到她这架势,恨恨地咬牙。
早知道就不该答应她带她到那样的地方!
元凝回头,脸上还带着疑惑:“叫我做什么?”
她此时已经脱掉外衣,露出湿乎乎黏在身体上的亵衣,窈窕的身形展露无遗。
魏洛北急急将头转过去,咬牙。
“你是被水泡昏头了吗?转回去!”
元凝非常不满,她觉得自己身上黏糊糊的很难受,抱怨了一句:
“凶什么凶,没事叫我做什么!”
她并没有觉得自己身上穿的有什么不对劲。
在现代穿着短袖短裙都没什么大不了的。
躲到屏风那里,元凝将身上的亵衣和亵裤脱下来,连藕色的肚兜都被她丢在一边,然后将一边干净的亵衣和亵裤给套上。
她也不叫人,昏昏沉沉地走到床边,倒头睡觉去了。
魏洛北等了好一会,直到一直没有听到动静, 才转身:
“元凝,你换好衣服没有?”
得不到回应,魏洛北有些慌张,跑过去,结果发现她已经在床上睡得四仰八叉的。
“……”
魏洛北认命地过去将她的衣服一件件收拾起来。
看到扔在一个角落的藕色小件,他耳朵涨得通红。
凤缘国的男子自小学习,对女子很了解,连带着女子身上穿的东西都能认出是什么。
他咬牙走过去,用元凝的衣服遮住手,将那小件用衣服包着,然后将所有衣服卷在一起,放到一个角落藏着。
收拾完后,为了不被看出他们去过河边,他又仔细检查了地板,擦掉他在窗户留下的脚印。
到最后,他才走过去,看着脸上已经开始发红的少女,用手背试了一下她额头的温度。
她额头的温度已经很高,甚至可能觉得他的手上温度舒服,她不自觉地蹭了蹭。
魏洛北眼神晦暗,看到她没有穿好的衣服,替她扯好,重新系好衣服的带子。
他走到房间的桌子那边,重新看了元凝一眼,拿起一个杯子,摔在地上。
杯子摔碎发出的声音果然惊动了外面的小侍。
魏洛北快步躲到窗户那边,等听到开门声才从窗户跳出来。
听到动静,小吉和小海打开门,朝里面问:
“小姐,您怎么了,可是需要我们服侍?”
没有听到元凝的声音,他们进来,果然看到了摔碎的杯子。
“小姐,怎么杯子碎了,您有没有伤到?”
一边说着,两人也顾不上听元凝回应了,直接到了她的床前。
微弱的烛光下,元凝脸上红晕有些明显,小吉伸手碰了下她的额头。
“哎呀,不好了,小姐得了风寒,如今正烧得厉害。
小路,快,去找咱们老爷去,请老爷找大夫过来!
我也得去找点水给小姐降温去……”
说完也急急忙忙出去,跑出去。
小路也吓到了,出去找元南绯。
等两人离开,魏洛北想要继续回去看元凝一眼,然而看着自己湿漉漉的衣服和脚上脏兮兮的鞋子,最终还是选择先离开。
天快要亮的时候,元南绯听到小路慌张的话,登时去将被他安置在院子里的大夫从床上挖了下来。
他差点急得又一头倒在地上,靠着不停掐自己的大腿,才忍住了。
“这好好的,怎么就风寒发热了!”
元南绯看着小路,气势强大。
小路不敢说话,低着头弯着腰跟着走,其实心中也很没有底。
他责怪自己,怎么小姐就病了呢?
肯定是他们平日没有注意。
大夫被年轻力壮的几个侍卫提溜着跑,后面跟着的元南绯虽然急,但是为了不晕倒,他只能慢慢走。
等他到了的时候,大夫已经在给元凝把脉了。
“如何?大夫,我女儿为什么突然发热的?”
元南绯赶到,急急地问。
大夫皱眉,突然问身边的小吉:“你们小姐是不是今晚沐浴在冷水中泡了很久?”
小吉他们瞬间疑惑脸。
元南绯脸色一冷:“说!都给我说说!是不是你们给凝凝冷水洗澡了!”
小吉几人顿时心中冤屈,然而还是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他们哪里敢给小姐泡冷水!
————
元凝幽幽转醒的时候,看到元南绯趴在她的床边,似乎睡着了。
魏洛南则是坐在不远处的桌边。
她一动,两人就都回过神来了。
元南绯的脸上苍白得可怕,但是仍然关切地看着元凝:
“凝儿醒了?可有哪里不舒服?”
元凝刚想说话,结果发现自己居然发不出声音。
“怎么回事!”
好半天,她才发出了一声沙哑地疑问。
元凝震惊了,她那清脆的嗓音呢,这是吞了沙子?
“噗呲”或许是她脸上的表情过于震惊,躲在一边的沈家安忍不住,笑了出来。
“啪”他才 刚笑,就迎来了旁边三爹爱的巴掌,将他小身板拍得一趔趄。
“爹!我的肩膀要被你一掌给拍碎了!”
沈家安直翻白眼。
旁边的赵司心笑得欢快:
“谁让你笑你二姐?你这小子就是欠收拾。”
沈家安瞪大眼睛,顿时躲开了自己爹爱的第二掌,站得远远的:
“四爹,你不要拱火,我好不容易有两日能自由点的日子,不想躺在床上过!”
他说完立刻离开两人远远的,朝元凝投去了殷勤的目光。
元凝刚醒来就看到这个活宝,心情都好了不少。
她接过魏洛南递过来的杯子,喝了几口水后,才缓解了喉咙不舒服的感觉。
魏洛南一直给她递水,直到她摇头不想再喝,才将茶壶放回桌子上。
“爹啊,您这是晚上去搬砖了吗,这黑眼圈重的,啧啧。”
元凝感叹他爹的黑眼圈,结果慈爱的老父亲下一秒立刻变脸,站起来也拍了她肩膀一下。
轻飘飘的一下,不疼,沈家安朝元凝投去羡慕的目光。
哪像他爹,每次拍他恨不得拿他当成木桩子拍。
元南绯见女儿无事,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他抱怨:
“你这臭丫头,这是要吓死你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