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父曾言,白家的每一个成员,无论男女老幼,甚至是外孙,都有这样一块象征家族传承的玉佩。
“都已坦白,我只求你能允许我返回燕王府,让我在熟悉的地方有尊严地结束一切。”
他绝不希望自己生命的终点是在这幽暗、湿冷的地牢之中,那是一种连死亡都无法洗刷的耻辱。
赵琛沉默了片刻,深邃的目光最终定格在跪倒在地的赵珩身上,冰冷的话语中不带一丝温度:
“准了,但你的子女从此与皇族无缘,不能再享有任何皇家特权,只能在别院中长大成人。不过,如果将来他们选择走和你一样的路,我也绝不会心慈手软。”
他愿意放过这对无辜的孩童,让他们在阳光下成长,但如果他们选错了路,复仇之火将逼迫他狠下决心。
赵珩低垂的头颅,再也找不回初被捕时那份桀骜与高傲,此刻的他,宛如一头失去了尖牙利爪的孤狼,无力地屈服于命运。
“感激不尽。”
随着赵琛轻轻挥手,赵珩的身影随即被严密的御林军所包围,缓缓带走。
而燕王府中的其他人,除了两个无辜的孩子在夜色掩护下被秘密送往别院,其余人皆在燕王府内悄无声息地接受了他们应有的惩罚。
……
那一夜,当锦歌迎接温之宴归来时,她意外地发现,那几日隐约缠绕在他身上的那股压抑的习ē xing味道,似乎悄然无踪。
前几天,每当老爷踏入府门,那股难以言喻的习ē xing气息总会伴随其身,让人心生忧虑,她曾猜测是否老爷在外遭受了什么不测。
直至察觉到那气息仅仅附着于外衣之上,锦歌的心才稍稍宽慰,却在看到温之宴眉宇间不易察觉的疲倦时,轻柔地问道:
“老爷,您回来了,今天是不是很累啊?”
诚然,老爷一直以来待她不薄,只要她还身处这府邸,便会倾尽所能去关怀照顾他,权当是对这段时日里他温柔以待的报答。
“嗯,最近刑部的事宜实在繁重。”
温之宴的眉头轻轻皱起,疲惫之态难以掩饰。
步入屋内,锦歌轻手轻脚地替他揉捏着紧绷的肩颈,细语安慰道:
“老爷,我看您这些日子心事重重,厨房特意为您熬制了滋补的汤药,晚餐后喝上一碗,晚上……也请早些歇息吧。”
提及夜晚,锦歌的面颊不由自主地泛起了羞涩的红晕。
虽然夜晚时分,老爷并未让她闲着,但那份微妙的感觉告诉她,老爷近期确实是太过劳累了,身心俱疲。
温之宴轻声笑道,边说边以一种温柔至极的力道拉过锦歌那柔若无骨的手,轻轻旋转之间,宛如舞者演绎着细腻的华尔兹,让她轻盈地坐到了自己身旁铺着柔软织锦的座位上。
他的额头贴近锦歌,两人的呼吸似乎在这一瞬交织,温之宴的眼神中满是深情与疼爱,温柔地问道:“怎么,你觉得我对你还不够好吗?”
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如同春日里温暖的风,拂过心间。
锦歌的脸颊瞬间染上了绯红,如同晨曦中初绽的桃花,哪里有什么不够好?她的心里满是对他的感激与依赖,从未有过半分不满的念头。
“不是的,我只是心疼你,看你日夜操劳,我希望你能多休息一些,真的不是……不是……”
言至于此,她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慌乱,那些未曾言明的感激与心疼,无论如何也难以尽数表达。
望着眼前佳人那羞涩的模样,温之宴的眼中闪烁着笑意,那带着磁性的笑声在锦歌耳畔低旋,仿佛是专属于她的乐章。
他轻轻抬起她的下巴,手指的温度透过细腻的肌肤传递,让锦歌不禁微微颤抖。
眼前展现的是锦歌那张姣美动人的小脸,因羞涩而泛起的红晕如同晚霞映照下的花瓣,更增添了几分动人与柔媚。
温之宴嘴角勾勒出一抹戏谑而又宠溺的笑容:“咱们已是夫妻这么久,你还这样容易害羞吗?”
言语间,尽是无限的怜爱与调笑。
在一旁默默关注的春梅与荷花,虽感到几分不好意思,却也被这对璧人的甜蜜所感染,心中满溢着欢喜。
然而,这一切在尚未离开的白露眼中,却如利刃割心,每一声笑语都化作无声的痛楚,直击灵魂深处。
“爷,该用膳了。”
白露的声音微微颤抖,试图掩饰内心的波澜。
锦歌心底暗自苦笑,自己这容易害羞又易流泪的性格,仿佛是与生俱来,怎样也无法彻底改变。
她轻轻地、几乎是无意识地推开了温之宴那给予她无限安全感的手,独自在一旁的位子上坐定。
温之宴见状,不待仆人上前侍奉,亲自动手布菜,细致地挑选着每一碟佳肴,还不时为锦歌夹些她平日里最爱吃的菜肴,眼神中满是关怀与呵护。
“你也多吃点,我觉着你瘦了些,腰都细了,我生怕一不小心就能环握过来。”
这样的话语,如同春风拂面,本该是令人愉悦的关怀,却让锦歌的脸颊再次染上了一抹红晕。
她羞涩之余,只能低下头,埋首于碗盘之中,假装专心致志地享用美食,实则是为了掩饰自己那份不自觉的幸福与感动。
温之宴的这些小玩笑,锦歌早已习以为常,她的眼角偷偷向他望去,心中涌动着难以名状的情感。
自从知晓他背后默默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从得知是表小姐盗取了她母亲留给她的珍贵簪子,到连夜吩咐人复刻;再到识破表小姐的诡计,甚至发现连忠心耿耿的白露也牵涉其中,他仍旧选择站在她这边,给予她最坚定的保护。
这份深情与理解,如何不让人感动?
正是这份厚重的爱,使得锦歌在享受这份宠爱的同时,心中也悄然生出了一丝忧虑。
她吃饭的速度渐渐放慢,不是因为菜肴不合口味,而是心里那股想要逃离的冲动在悄悄萌芽。
逃离这看似完美的生活,逃离这份沉重的恩情,只因为她害怕自己无法报答,更害怕这份爱会成为束缚。
“怎么了?饭菜不合胃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