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不好意思的病
作者:绾晨槿   通房娇妾有喜,勾他上位最新章节     
    “不……不用了,我只是……月信……痛……”

    请府医来诊视,那场面定会尴尬至极,何况这事本就不须张扬。

    春梅的脸上依旧挂满了担忧,但见锦歌态度坚决,只能作罢。然而,望着锦歌痛苦的模样,她实在放心不下,于是匆匆找到了经验丰富的朱妈妈求助。

    “孙妈妈,孙妈妈,主子说月信痛得厉害,脸色都白了,我们该怎么办?”

    春梅的语速快得像连珠炮。

    孙妈妈一听,眼神闪过一抹了然,随即拉着春梅来到院中的小厨房,熟练地取出益母草、红糖,再添了几片姜与红枣,慢火熬煮成了一碗热腾腾的红糖姜汤。

    “阮姑娘,试试这红糖姜汤,看能否减轻些痛苦。”

    孙妈妈亲手端给锦歌,后者听话地饮下那碗散发着温暖香气的汤水,一股暖流随之流淌全身,仿佛连灵魂都被温柔包裹,痛感顿时减轻了不少。

    “多谢孙妈妈,我平时很少这样疼的,没想到这次如此厉害。”

    锦歌心怀感激,同时也不免回忆起家中母亲的悉心照料。

    母亲虽然出身平凡,但对她的爱护无微不至,常以各式药膳调养她的身体,使得她从小到大鲜少受此等苦楚。

    自从成为侍妾后,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加之母亲抱恙,锦歌更久未得到母亲的关怀,思念之情油然而生,让她的面容上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哀伤。

    春梅注意到主子情绪的低落,小心翼翼地询问道:“主子,您还疼吗?”

    一旁的孙妈妈与新来的丫鬟荷花同样满面忧虑,目光不曾离开过锦歌半分。

    尽管面色依旧苍白,锦歌却勉强挤出一个微笑,轻轻地摇了摇头。

    “好多了,我只是忽然很想念娘亲。人在病痛时,总是特别渴望家的温暖。”

    这话一出,房间内的氛围变得异常安静,大家都默契地不再言语,生怕触动锦歌心底的那份脆弱。

    春梅更是使出浑身解数,整个下午都围绕在锦歌身边,讲笑话、扮鬼脸,只希望能驱散她心中的阴霾。

    锦歌望着春梅滑稽的模样和荷花故作坚强的笑容,内心涌动着一股暖流。

    即便身体的不适尚未完全消散,但这份由衷的关怀,让她的心情确实好了许多,仿若冬日里的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洒在心间。

    晚间,月华如练,温之宴踏着清冷月色归家,习惯性地望向那熟悉的位置,却发现锦歌的身影并未如往常一般在门外守候,映入眼帘的只有一片寂静的黑漆漆房间。

    他的眉头不禁轻轻蹙起,内心闪过一丝难以名状的空落。

    一直以来,锦歌那温暖如春的笑容仿佛是他每日归途最温馨的灯塔,如今这突如其来的改变,让他感到一种莫名的不适与失落。

    就在这时,院子里的荷花池畔,侍女荷花迈着轻盈的步伐缓缓接近,举止端庄地向温之宴行了一礼,声音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担忧:

    “大人,主子今日身体略感不适,特意嘱咐我转告大人,今晚她可能无法前来迎接您了。”

    闻此言,温之宴的眼神微闪,随即毫不犹豫地转身,大步流星地朝着弄玉轩方向迈进,每一步都似乎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决心。

    荷花见状,连忙上前几步,试图阻挡这股不可阻挡的气势。

    “大人,请您息怒,主子她……”

    “让开。”

    温之宴的话语简洁而冰冷,不容反驳。

    荷花犹豫片刻,终是低声补充道:

    “大人,主子是因为……月信之痛,她相信休息一晚便能好转……”

    “月信疼痛?”

    温之宴的眉宇间凝结起一层寒霜,对于这种说法显然并不满意。

    他轻轻推开花荷,继续坚定地朝前走去,但在迈出几步之后,忽然停顿,侧首命令道:

    “去请大夫来,立刻。”

    荷花望着温之宴不容商榷的背影,深知事态紧急,虽心存犹豫,却也不敢怠慢,急忙转身小跑而去。

    与此同时,温之宴则是加快步伐,几乎是疾风般向弄玉轩掠去。

    在弄玉轩内,锦歌虚弱地倚坐在床头,薄被轻轻覆盖在她的肩头,脸上挂着一抹不易察觉的苍白,显然是疼痛让她的晚餐只能浅尝辄止。

    春梅在一旁关切地劝说着:

    “主子,还是让大夫看看吧,红糖水都喝了好几碗了,脸色还是这样苍白呢。”

    锦歌轻轻摇头,语气里充满了无力:“不用了,睡一觉就会好的……”

    正当二人对话之时,屋门被轻轻推开,一道挺拔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随之而来的是温之宴那不悦的低沉嗓音,打破了室内的宁静:

    “病了也不知请大夫,硬撑什么?”

    面对突然出现的温之宴,春梅连忙起身行礼,而锦歌想要起身行礼,却被温之宴一个手势制止。

    他直接走向床边,伸手探入被褥中,将温暖的大手覆在锦歌的小腹上,顿时,一股奇异的暖意自掌心渗透,缓解了锦歌的痛楚,令她愕然抬眸。

    锦歌的心中满是诧异,平日里连热水袋都无法彻底驱散的寒意,竟在爷的掌下渐渐消融。

    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轻声答道:

    “好多了,谢谢爷。”

    “哼,逞强。看你脸色苍白成这样,还说没事,府中的大夫难道是摆设不成?”

    府医在荷花的拉扯之下,气喘吁吁地赶到门外,正巧听见温之宴的责备,心下暗自苦笑,心想自己何时成了观赏品。

    当然,这样的话只能默默藏在心底。

    锦歌的脸颊泛起了羞涩的红晕,声音细若蚊蚋:“不是的,这病……让人不好意思请大夫……”

    温之宴望着锦歌眼角因疼痛或羞赧泛起的红晕,误以为全是痛苦所致,心头的怒意更甚,但想到她的虚弱,语气还是柔和了几分。

    这一夜,弄玉轩内,温情与关怀悄然弥漫,月光也似乎变得格外温柔。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呢?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小病不治拖成大患,到时连华佗再世也无计可施了。”

    这话如同一股暖流,悄悄融化了屋内的尴尬,府医内心暗自为温之宴的这份通达与体贴叫好。

    荷花轻手轻脚地通报,声音里夹带着一丝宽慰:“大人,您请的医师已经候在门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