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宇正在气头上,一把将他手打下来。
“我的拳脚也未尝不行,莫非我还惧了你马胖子?且我之言语有何不对?
这首诗之妙有耳皆知!他若当真有此才华为何如今只是一秀才?”
“是啊,韩玉人呢?叫他出来,诗词歌赋岂可抄袭他人?岂不闻耻天下笑耳乎?”
西门宇的几个跟班, 此时当然牢牢的站在他这边,对着马恩福一顿输出。
就连其他人也都皱起眉头,开始有些怀疑了。
马恩福气的身体微微发抖,脑子一热直接开骂。
“吾日汝亲娘乎,安敢如此诋毁马某好友,马某焉能饶汝?元正才学岂能容你造谣?”
西门宇丝毫不让。
“吾亦日汝亲娘,满口污言秽语枉为读书人,他韩元正若是有真才实学,玲珑诗会自见分晓。
他若是摘得桂冠,在下任由你等处置又何妨?若是他办不到,不仅要当众承认《将近酒》是抄袭而来,你还要从我胯下钻过去!”
看到马恩福这么激动,更加让西门宇坚定了心中的想法。
身为读书人的他, 必须要揭露韩玉这种抄袭的丑恶行为。
再者来说,《将近酒》的问世必然会流传天下,到时他西门宇和那首诗肯定也会被人提起,但却完全是陪衬的存在,甚至被人拿来当反面教材。
“看看,让你莫装逼吧,这下被人打脸了吧,离州最年轻的举人西门宇了解下?就是他逼出别人写出了《将近酒》,他那首诗和《将近酒》一比狗屁不是啊。”
只要一想到这种结果,西门宇就感觉自己憋的慌,他也绝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发生。
“ 是啊,韩玉如果真有作出《将近酒》的本事,拿下玲珑诗会桂冠还不是手到擒来?”
“其实我也觉的奇怪,他一个年纪轻轻的秀才,凭什么可以作出这样的诗词,而且作完就走,一定是心虚了。”
“王某平生最恨盗窃之徒,定要拆穿他,让其丑行人人皆知!”
周围一些人被西门宇这么一说,也都开始煽风点火,反正不管结果如何和他们也没关系。
并且,这些人当中的确有不少都嫉妒韩玉,凭什么《将进酒》是他写出来的, 看到韩玉和西门宇狗咬狗心中痛快的很。
“好,这可是你说的,西门公庆,到时你别后悔!”
马恩福被刺激的再次丧失了理智,脱口而出答应下来。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玲珑诗会见,哼!我们走。”
西门宇嘴角露出奸计得逞的笑容,根本不给马恩福反悔的机会就带着自己的小弟们离开。
看热闹的众人也都渐渐散去。
冷静下来后,马恩福露出比哭还难看的表情, 甚至给了自己两巴掌。
“糟糕,中计矣,怎么办?方才元正才警告我不要拿他的名头出来作势,现在该如何是好?”
而韩玉自是不太清楚这一点,回到客栈之后他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此次出来的三个目的已经达成,韩玉正考虑是不是要回去。
本来他对玲珑诗会还有些兴趣,但通过西门宇这个人,对武朝文人们的才学已经有了个大概判断。
就他那二两水都能闯下那么大名头,可想而知其他人的水平如何。
“还是走吧,不过走之前再去买些东西。”
十两银子对百姓来说可不是一个小数目了,如果按照武朝的购买力,一两银子可购买三石普通粮食,换算成现代也就是一千块左右,十两大概一万块。
足够一家人几个月的开销,甚至节省一些半年都没问题。
一念及此便下去退房,刚走出客栈就和一个宽阔的身影差点撞了个满怀。
“子贤?”
来人正是胖胖马恩福,他似乎心事重重根本没看路,直到听韩玉叫了自己名字才回过神。
“元,元正,你这是要去哪?”
“我来县里已经有两天了,准备上街买些东西后回家去,你来找我吗?”
“我,那个, 元正,你这就要回家了?不如过几天再走如何?明日就是玲珑诗会了,非常热闹啊。”
马恩福满脸肥肉的脸硬是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话也有些支支吾吾的。
“我这人不喜欢凑热闹,咦?不对,你不会又惹出什么麻烦了吧, 别告诉和我有关。”
看到如此扭捏姿态的马恩福,韩玉心中忽然冒出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事已至此马恩福一咬牙,索性也不再婆婆妈妈,眼神有些躲闪但余光却在观察韩玉的反应,小声嘀咕。
“嗯,是有一点小麻烦,正想找元正商量一下。”
韩玉深吸了口气,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直接伸手扒开他,径直往外走。
“说了我这人最怕麻烦,你非不听是吧,自己的屁股自己擦,韩某可不想管了。”
马恩福看着韩玉离开的背影,一会儿功夫已经走了十来米,伸出手,嘴巴张开,半天确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走进客栈点了两个小菜和酒吃喝起来,表情说不出来的痛苦。
“不怪元正如此生气,的确是我太蠢中了西门公庆那厮的奸计,绝不能连累元正, 要杀要剐随他便吧,他妈的。”
说着又猛灌了一口酒,似乎想将胸中的郁闷都宣泄出来。
“小二,把你们这里的招牌菜和好酒都给我端上来。”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让垂头丧气的马恩福瞬间挺直身体,往左边看去,脸上立马涌出惊喜之色。
“元正?你,你怎么回来了?”
韩玉没有搭理他,兀自坐在了旁边。
“马胖子,认识你算我韩玉倒了八辈子霉,你怎么敢和那西门宇打赌的?”
韩玉气的连起码的风度都没了,用手指使劲的点了下马恩福脑袋。
马恩福并不生气,但是有些错愕。
“什么?元正你已经知道了此事?”
韩玉整个都无语了。
“废话,他西门宇就像个大喇叭,遣人到处宣扬此事,生怕旁人不知道一样,我岂能不知的?
你真是傻的可以,那么明显的激将法看不出来?他说《将近酒》是我抄的就是了?他有证据吗?我当众让他难堪了,别人不爽出言栽赃不是很正常?”
马恩福挠着脑袋,满脸歉意。
“不瞒你说,我也后悔了,可是元正, 你当时不在场不知此人的丑恶嘴脸,他三番五次用言语羞辱你,既然我们是好友,马某又岂能坐视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