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玉不得不承认,田保庆的这三板斧的确是非常厉害,眼下内忧外患,战乱四起。
如果其他四个诸侯,也在这时候举兵起事,那么对李存世而言,将会是致命的,韩玉不确定朝廷能不能顶的住。
“韩夫子,苗荡将军是一位衷心朝廷, 骁勇善战的将军,他绝不会叛国。”
苗荡身为丰南都指挥使,官居四品,对于他的资料丁冲掌握的非常清楚。
“那就只有一个原因,丰南省的巡抚罗千叛国了。
可据消息说,大庆军队入城第一件事便是斩去了他头颅,悬与南门之上,这又是怎么回事?”
丁冲想了想后再次说道。
“罗大人也不可能叛国,身为巡抚官居二品,朝廷对他恩德如此之大,而且尚在陛下还未建国之时。
他就已经是军师幕僚,跟随秦王军南征北战,绝对衷心无比!”
说完他自己也蒙了,对着韩玉拱手行礼。
“韩夫子,您聪明过人,见识非凡,是否知道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玄机?”
韩玉想了想道。
“他们两个肯定有一个是叛徒,这点不用怀疑,苗荡的可能性很小,所以应该是罗千出了问题。”
“可是……”
丁冲正要张口,直接被韩玉挥手打断。
“我的意思并非怀疑罗千,而是在想有没有一种可能,真正的罗千早就被人杀了,城中那个人头就是。
但是在此期间,他们用某种方法,替代了罗千?比如找个和他身材声音相仿之人,戴上人皮面具?”
韩玉之所以会突然冒出这想法, 也不是没有原因。
地球上的一些影视作品中,就出现过类似的,而且所谓的人品面具并非制作不出来,只是十分困难而已。
“这……”
丁冲被韩玉这番话惊呆了,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身为从龙卫,他当然知道韩玉说的有可能发生,那种人皮面具工部就可以造出来,但是需要的材料十分昂贵。
而且仔细观察的话,还是能够发现端倪的。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假罗千害死了苗荡大军,然后放庆国军队入城,接着将真罗千的头颅砍下,这样一切都顺理成章了。
至于布政使那些人和罗千非常熟悉,应该是知道的,但是已经被控制起来,以作将来威胁朝廷之用。”
“果真如此的话,情况可就危险了,韩夫子,现在应该怎么做才可破局?”
丁冲和刘丈二人深知韩玉有多厉害,否则也不会让皇帝如此重视。
对他的话几乎是深信不疑。
韩玉深吸了一口气。
“如果仅仅是个丰南省,还算是最好的结果了,根据你们所说,田保庆此人野心极大,身边的谋士幕僚不在少数。
所以韩某认为,丰南省不过是一个开始而已,你们不要忘了瘟疫的事情。
如果真是田保庆他们和星罗毒师搞出来的毒药,肯定也掌握着解药,你们可以试想一下。
当瘟疫肆虐,大量百姓生病死亡陷入绝境之后,必然会民心浮躁,这时田保庆携解药出世,以某个名义救济万民,想想那时候会是什么场景。
所有瘟疫爆发之地,必然会有大量百姓归心倾付,届时,整个南方所有省州,就会彻底乱了起来,甚至落入他手中。
所以这才是朝廷当下最危急的事情,至于丰南省反而次之,只需派大军围城即可,瘟疫才是动摇国本的大事。”
这些都是韩玉刚刚想明白的,就算是他,从后世的角度来看,也不得不佩服田保庆此人谋划之深。
他太清楚自己和武朝硬实力的差距,所以只能从别的方面入手,对武朝而言,这个局面非常不利。
“要真是如此,天下必将再次大乱,韩夫子,小人知道您学究天人,您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求您拯救天下于水火,小人愿为马前卒,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丁冲突然对韩玉跪拜下来,眼含热泪的乞求。
“小人也是一样, 求韩夫子救我大武。”
刘丈也马上跪下,他们愿意为武朝,为陛下,为天下百姓付出一切,哪怕是自己的生命。
“二位快快请起,韩某不会纵容这种事情发生,而且田保庆之所以这么快举兵谋反,说来韩某也有几分责任。”
韩玉心中十分感动,立马伸手将他们扶起来。
“眼下瘟疫已经爆发蔓延,这一点人力已无法阻止,就算朝廷能想到办法,也需要大量时间。
如果想挽回局势,只能兵行险着,可是韩某区区一介草民,实属无奈啊。”
丁冲立刻抱拳说道。
“韩夫子尽管吩咐,临行前陛下有令,让我等一切都听韩夫子的安排,并且给了便宜行事之权。”
“哦?还有这事,你们为何不早告诉我?”
韩玉听后十分意外,原先他只以为,丁冲二人是保护自己的而已,没想到还有这层隐藏的深意。
不过现在不是深究这些的时候,有这一条,那就还有办法。
韩玉立马认真的看着丁冲说道。
“如今只有一条路可走,便是找到瘟疫的解药,以朝廷的名义解救万民,这样一来田保庆的阴谋将付之一炬。
韩某料定, 顶多再过几日,瘟疫爆发最严重之时,田保庆的人定然会有所动作。
此次瘟疫爆发在牧州,现在那边的情况最严重,且朝廷刚刚对牧州官场进行过一番洗礼,所以从上到下已经都人心惶惶。
田保庆一定会在牧州以某种名义施以解药,眼下只有组织起一股精锐小队,在此时进入牧州瘟疫最严重地区,应该可以发现他们的一些行踪。
发现之后,立刻将他们秘密杀死,抢走解药再迅速返回,再让各府以最快的速度配制大量解药,这是当下唯一的办法。
但它是一件很危险且很难完成的任务,很有可能自己染上瘟疫,如果泄露行踪,也会被他们所杀,所以去了便是九死一生!”
韩玉说到最后,脸色已经变的无比严肃。
“韩夫子,小人愿意前往牧州,请韩夫子将此事交给我去办。”
“丁冲,你心机灵敏,留在韩夫子身边保护为妥,让我去。”
“不行,你留下。”
看着二人的争论,韩玉心中十分感慨,危难之际可见真心。
他们二人不是在争功,功劳和性命相比,又能算上什么。
最后两人都看向韩玉,让他来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