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想什么呢?”
龙帆忍不住开口问道。
他们三人来到天使家中后,对方就一直捏着自己尖削的下巴,望着院子中的坛子,做出一副思考的模样。
“我在想,怎么做一名合格的母亲。”
龙帆扬扬手,骂了一句“神经病”,就不再搭理她。
江可此时已经恢复了正常,刚刚用过接生婆煮过的热羹后。
她的【善】值已经成正数了。
默默感受下身体的变化,心中暗自称奇。
看到天使又在不断砸着自己的小脑瓜,走到她跟前,说:“你在想怎么解决那个婴儿?”
天使脑袋如小鸡啄米般不断点头,“江可姐姐,还是你懂我。”
“想到办法了吗?”
天使微微摇头,一脸沮丧,“我刚刚试过好几种你们思考问题的方法,都不管用。”
什么清奇的脑回路?
江可都要被天使逗笑了,笑道:“动脑子不是这么动的,我帮你一起想想吧。”
天使闻言甜美一笑,“还是江可姐姐最好,不像某人,脑子里都是肌肉。”
“什么肌肉?有我的大吗?”
龙帆听了个寂寞,伸出脑袋凑了过来,插上一嘴。
“你最大!”
两女相视一笑,龙帆不明所以,总感觉她们说的与自己说的不是一个东西。
心中奇怪,不再掺和,跑到一旁做起俯卧撑来。
“这个婴儿居然能够通过哭声控制你,这样的一幕有些似曾相识。”
江可开始为天使出谋划策,听到这个婴儿的怪异之处,她总觉得有些熟悉。
只是一时之间想不起来。
“江可姐姐,你说的应该是青儿吧。”天使提醒道。
江可恍然,这才想起,“对,就是青儿,她的情况虽然有所不同,但是同样是可以控制她的父母。”
“可是我该怎么解决他呢?”
天使愁眉不展,这个婴儿需要她自己去解决。
因为目前所有人中,只有她有足够的【善】值。
可是,这个婴儿却能够通过哭声控制她。
她一旦做出对婴儿不利的行为,对方就会察觉控制她。
胎盘数量也不多了,接生婆为了保持正常,在结算的时候消耗了一些,再加上婴儿每天的消耗,只剩下几个,还要留作后用。
所以让其他人做这件事,然后食用胎盘补充善值,这样的方式是最后没办法才考虑的。
“放火怎么样?”江可突然想到什么,提议道。
天使自然明白江可所说的意思,眼睛先是一亮,紧接着又露出懊恼的神色。
“是个不错的方法,但是,这个鬼婴儿可能不怕火,我之前让接生婆给他放坛子里煮,他都没事。”
二人沉默下来。
这个婴儿说到底还是具有一定诡异力量的。
与【诡新郎】和【老仵作】一样,这些存在都是半人半鬼的状态。
就在这时,天使冷不丁惊呼出声:“我知道了!”
龙帆在一旁被吓了一跳,刚要斥责这个一惊一乍的小丫头。
就见天使站起身,跑到屋子里将接生婆唤了出来。
接生婆听后,表情惊愕,眼神怪异盯着天使。
嘴角微微抽搐,这个活阎王一样的小祖宗又开始作妖了。
跑到了杂物间中,不大一会,从中抬出一架梯子。
龙帆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是上前搭手。
将梯子架在房檐上。
“天使,你这是...”
江可走过来询问,天使神秘一笑,“你们等着看好戏吧,我想这么做好久了,这一次倒是得偿所愿,嘿嘿嘿。”
这笑声怎么听,怎么像诱骗白雪公主的老巫婆。
梯子搭好后,天使吩咐龙帆爬到房顶之上。
同时不忘带着那装有婴儿的坛子一起上去。
龙帆在上面布置一番后,从梯子上跃下来。
对着天使竖起大拇指,“小丫头,还是你们年轻人会玩。”
天使得意一笑,接过龙帆递过来的绳子。
默默计算下距离。
看到同伴早已经躲的远远的。
她猛然拉动绳子,接着不顾一切跑进屋子中,将大门紧紧关死。
随着她拉动绳子,斜斜的房顶之上。
本来用来阻挡坛子滚落的木头方子被绳子带偏。
顿时,那装有婴儿的坛子,叽里咕噜,如同一个皮球般,从房顶滚落下来。
到了半空中,坛子中传出响亮的婴儿哭声,听到这哭声,天使神情一怔,脸色变得焦急,就要冲出来。
刚迈开步子,院子中传来“啪叽”的声响,哭声一同停止。
天使恢复正常,缓缓推开房门。
只见面前一滩鲜血呈放射状溅到四周,到处都是。
而那个婴儿,头颅破裂,浑身鲜血,奄奄一息。
小眼睛满是怨毒与不甘,最后缓缓合上。
生命的最后一刻,映入脑海的竟然是天使带有一丝快意的脸庞。
好一副母慈子孝的场景。
......
通往义庄的路上,江可开口询问:“天使,你怎么知道这个婴儿怕摔的?”
天使心情不错,一路上都哼着曲。
听到江可问起,爽快回道:“就是那天陆柏做的试探举动,让我想起来的。”
“当时他要举起摔这个【诡婴】时,【诡婴】立刻哭出来,制止了。”
“所以我猜测,他可能是怕摔。”
“再诡异说到底还是个婴儿罢了。”
江可闻言微微一笑,满是宠溺。
“我们的小天使,也成长了啊。”
“哎呀,江可姐姐,你说的我好像小孩一样。”
“你本来也不大。”
“我,我还在发育中,我过几年,不,过几个月那里就能变得跟你一样大了。”
“...”
三人经过善堂所在院落时,意外发现陆柏二人也在此处。
正在与管理人交谈,说着什么。
凑到近前,听了片刻,才听明白。
陆柏正在将老族长过世的消息通知给管理人。
管理人始终面无表情板着死人脸,即使听到老族长去世也是波澜不惊的样子。
“按照规矩,确实要进行祭祖仪式,然后才能选出新任的族长。”
管理人单念点点头,继续说道,“接下来将由我通知,于今晚举行祭祖仪式。”
“整个义庄的人都要参加。”
整个过程,管理人单念都如同一台机器一样。
严格按照该有的规矩办事,仿佛在执行什么程序一般,再联想到对方的名字,陆柏心中冒起一个猜测:
这个义庄管理人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