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现在都不敢相信这个事实,往日共同经历过无数次生死的同伴,那么多次危险都携手闯过的同伴,那个聪明机灵的福胜哥,就这样失败了?
他最后对自己说的那些话,通过嘴型她也看懂了。
“好好活下去,妹子,还有,跟大哥说声抱歉,福胜只能走到这里了。”
他这一次终于没有再磕巴,可是这临别遗言让她如何跟王朗说?
如果他都如此轻易折在这里,自己又会是什么结局呢?
还有机会传达出去吗?
她终究是什么都做不到......
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昔日的同伴,变成猴子,与其他的猴子一起,依次走入那张巨大的鸟笼之中。
出来的时候是9只猴子,回去的时候也是9只。
无论结果如何,山羊头都能做到<观众>满意的表演。
而他们不过是在其中苦苦挣扎的棋子罢了!
一种绝望的悲哀感油然而生......
眼下倒是出现一种比较尴尬的局面,李福胜出局。
但是接下来的动物表演,还有一场。
“要不...我来吧。”
曲婉婷见陆柏的目光投来,软软糯糯的说道。
她已经恢复冷静,至少目前为止还不能倒在这里。
“不急,看看安排。”
陆柏没有推脱,也没有自告奋勇。
舞台上那名从猴子变化回来的西装革履的男人还在,而山羊头也没有放任他离去的意思。
显然这里边有一定的潜规则。
“刚刚那位<观众>成为我们剧院的<演出者>,而你则重新成为<观众>,所以你要代替他的身份。”
国字脸男人没有异议,点点头。
来到观众席的位置,随便找个地方坐下。
似乎察觉到陆柏二人的目光,他微微颔首示意。
陆柏礼貌回应,曲婉婷却是微微低头斜斜盯着对方,黑框眼镜下的眼神满是阴沉之色。
在她看来,山羊头固然可恨,这国字脸同样也不可饶恕。
国字脸中年男人脸色平静,喜怒不形于色。
面对曲婉婷的态度,也丝毫不在意,只是不断用左手敲打着翘起的二郎腿。
默默等待着下一场表演的到来。
沉稳,城府很深,冷静。
这是陆柏对于这中年男人的判断。
这样的人居然也会被困在这里,看来这个绝望迷宫不是那么好闯过去的。
三个人,各自离着很远坐着,心思各异。
“久等了,各位。”
“下一场表演叫做小老鼠指挥大象踢腿。”
“顾名思义,我们准备了一只可爱的小老鼠,当做指挥家,还准备了四头威武的大象。”
“这个表演会进行三轮,我们的<观众>只需要选择一只象腿,安静站好就行。”
“大家一定很好奇,小小的老鼠怎么会控制大象呢?实际上我们的大象演员能够听懂小老鼠说的话,而我们这只可爱的老鼠演员也是很聪明的。”
“为了增加表演的趣味性,这一次会邀请三位<观众>上台。”
“接下来,敬请期待吧!”
每一次的介绍,都是在透露表演的内容。
其中有些信息是真实的,有些却是带有误导性。
刚刚的介绍就是如此,山羊头所说,让<观众>选好一条腿安静站好就行。
表面上确实是像他所说的那样,只是选择一条象腿站好。
但是万一那条腿恰好是大象这一轮踢腿的那条呢?
到那时结果不言而喻...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李福胜出局的原因。
这一次表演,竟然需要他们三人全部都上台参与。
陆柏这边思索的同时,其他二人也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曲婉婷不停咬着指头,中年西装男不再敲击他的左腿。
红色帷幕落下,舞台上四只庞然大物两两一组并排而立,异常的安静老实。
而一只头戴小巧高帽的灰色老鼠则站立在一根高高竖起的“舞台”之上。
看样子,山羊头颇为贴心。
考虑到对方的体型,特意准备了一个醒目的场所。
“3位<观众>可以上台了。”
山羊头催促着。
这里除了他们三个活人,不曾见到任何鬼影。
摆明是要他们做<参与者>,而这山羊头却还要一如既往的表演一番。
做出没有内幕的样子...
“真是有够虚伪的!”
陆柏忍不住吐槽。
再次来到台上,仔细观察。
发现这四只大象身上居然是不同的颜色,左边靠近他们方向的这只是粉色,左边的另一只是蓝色。
右边靠近他们方向这只,是白色,右边另外一只是黑色。
真是颜色怪异的大象!
每个人心中不由得升起这样的想法。
这些大象不是朝向同一个方向。
左边两只并排而立,头颅朝向左边。
右边两只并排而立,头颅朝向右边。
也就是说它们两只一组与另一方是屁股相对的。
心中暗暗记下这点。
山羊头宣布表演开始...
“吱吱喳喳”的声音,传遍整个剧院。
这老鼠的叫声竟然异常响亮清楚。
“吱喳喳喳喳,吱吱吱喳喳。”
“吱吱喳喳喳,吱吱喳喳喳。”
小老鼠如同人在说话一样,吱吱喳喳个不停。
“各位,可以开始选择了,我们的大象演员已经得到指令,即将进行踢腿表演了。”
山羊头适时提醒。
陆柏现在也不清楚这个演出的猫腻在何处。
值得注意的地方实在太多了,首先,这些大象的颜色就很怪异。
其次,大象的站位应该也是有着规律的。
绝不仅仅是为了方便观众观看踢腿的动作。
还有小老鼠的叫声,也很可疑。
见到其他二人踌躇不前,不断思索的样子。
到了考验运气的时刻了。
陆柏轻轻一笑,率先做出选择。
图省事,干脆来到粉色大象的左前腿处,安稳站立。
中年西装男选择的是他的后方——粉色大象的左后腿。
曲婉婷,则是来到白色大象的右前腿。
看着那一根根粗壮如同柱子一样的大腿,还有那怪异的颜色,他们站在其中是那么渺小。
曲婉婷不禁有些紧张,习惯性啃起手指。
右手的拇指指甲已经伤痕累累,她也丝毫没有停止。
只有这样,才能微微缓解她紧张的情绪。
她不想让那个女人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