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皇正要开口称赞,章阳却说:
“还不够快!”
“还不够快?”
周皇和赫王爷听了,诧异道。
外面大厅里,处理公务的官员们,被他们说话的声音吓了一跳。
“哪里有地图?”章阳问。
太监总管来福,一指偏殿。
“去会议室!”
章阳说完,就往会议室走去,周皇和赫王爷一众紧跟着。
外面的官员都放下手里的活儿,齐刷刷的抬头起。
看见章阳带着皇上和赫王爷。一众人鱼贯从里面出来,跑向旁边的偏殿。
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章阳拿起地图,问了赫王爷几个问题,就在纸上“刷,刷,刷”,又写又画。
周皇看不明白章阳在干什么,低声询问赫王爷,赫王爷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懂。
众人眼睁睁地,看着章阳在地图上标记着地点。
周皇终于忍不住,问章阳:
“爱卿,这些地点有何用意?”
“皇上,臣通过计算得出,这些地点都是大船改道的地方,只有在这些地点改道,大船才能最快抵达灾区。”
赫王爷不解,问道:
“章大人,为什么官船不能沿运河直下,在江津省正北方,正角改道呢?”
说着,他在地图上比划出自己讲的线路:从京城出发,到江津省北,直角改道,最后到江津省。
“王爷所画的路线,路程太长,不是最佳,不够快!”
“虽然官船在运河行驶速度比小河道快,但是一直走运河,路程会加长,速度之差不能弥补多走的路程,就会不够快。”
“所以需要一个合适的改道地点。”
“况且现在洪水泛滥,官船在小河道和运河的行驶速度差别会不大。”
“选择合适的改道地点,就尤为重要!”
章阳说的浅显易懂,赫王爷一听就明白,这是把时间计算到极致。
周皇也听明白了,用崇拜的眼神看着章阳。
“这人幸亏在我大周,为我所用,这要是在其他任何一个敌对国家,我大周危矣!”
想到这里周皇就想嘉赏章阳。
这时,赫王爷拿出一幅字递给章阳:
“章大人,这是颜司寻来的的那幅《许国》,你看看,
是不是你要找的那幅?”
赫王爷从周颜司那里知道,这幅才是真迹,所以留了个心眼,没有说是赝品,想看看章阳会怎么说。
章阳接过来看了一眼,的确是自己在船上写的那幅。
“多谢王爷!”
说着就要把字收起来。
周皇看到后,拦住章阳。
“章爱卿,年少就有许国之心,堪称少年之楷模,这幅字,朕愿以千金买下,悬于政务殿,不知爱卿是否愿意割爱?”
周皇千金买马骨,即拉拢和奖励了章阳,又树立了典范,教育了群臣,还能向天下昭示,自己是一个明君,简直一箭三雕。
赫王爷默不作声,看章阳如何应对。
“皇上,这幅字其实有两幅…”
章阳把清云去装裱时,字画被换的事,讲了一下,并略去周颜司的部分。
赫王爷长出了口气,对章阳投来感激的目光。
“这么说,这幅字是真的喽?”
章阳点头。
“章爱卿,朕愿再加一千金,卖与朕如何?”
“清云姑娘那里,本王去替你解释!”
赫王爷急忙投桃报李,替章阳解决后顾之忧。
“臣谢皇上抬爱!”
君臣三人,皆大欢喜,又结伴回政务殿。
这次章阳走在最后面,一名小吏抱着一叠奏折,不敢越过他,紧紧的跟在后面。
过门槛时,小吏收不住脚,撞到章阳身上,奏折也散落一地。
小吏慌忙道歉,周皇看到后,脸色阴沉:
“如此毛手毛脚,怎能在政务殿做事?”
“你是哪个部司的?”
小吏急忙跪下回话:
“臣隶属礼部,现借调在刑部做事。”
“你退下!让卢栋蓬进来!”
小吏听后,并未起身,反而抬起头道:
“皇上,臣一人做事一人当,请皇上,只处罚臣一人!”
章阳听着声音耳熟,就看向小吏。
“我去!?这人他竟然认识!”
“卢国侨!?”
章阳走近小吏,拾起地上的奏折,放到小吏手里的托盘上。
“真的是你?”章阳轻声问道。
小吏盯着章阳,愣在原地,一时间目瞪口呆,竟说不出话来。
他也不敢相信,会在这里看到章阳。
章阳回头,冲周皇施礼道:
“皇上,是臣不下心打翻了,这些奏折 。”
“不怪这位大人,请皇上责罚臣的鲁莽。”
周皇听了,脸色一下舒缓了很多。
“打翻,拾起来就好了,爱卿不必太过自责。”
小吏听了,心里无味杂陈。
“这真是看人下菜碟!”
“皇上怎么对他如此宠爱和宽容?”
呵退小吏。
赫王爷道:
“皇上,现在需要一个负责筹备物资和装船的人,臣举荐章大人。”
“不行!”
周皇和章阳同时回道。
“章爱卿还要替朕看病和批奏折,没有空暇”。
章阳点点头,又冲赫王爷摊摊手,表示自己真的走不开。
“皇上,这个负责对接商户和装船的人,必须懂算术,做事还要有担当。”
“刚才那位大人就不错!”
周皇和赫王爷一头雾水,心想:
“这等要事,怎能让一个七品小吏负责,况且,你只见了这人一面就推荐他,是不是太草率了?”
但是章阳的话,他们又不好反驳,毕竟章阳从未失算过,互相看了一眼,等章阳解释。
“因为物资是靠赊账赊来的,有的商户可能担心账期,所以需要一个有担当的人,关键时候,可以站出来扛事。”
“至于算术…”
章阳在想,怎么告诉他们卢国侨会算术的事。
赫王爷接过话道:
“章大人,真神人也!”
“皇上,这人臣认得,乃卢栋蓬次子卢国侨,早年曾逃婚,在外省当夫子,听说教授的正是算术一科。”
周皇听后,大悦。
对章阳佩服不已。
章阳的未卜先知,之前边关的事就曾印证,这次更深信不疑。
“好!就按章爱卿说的办!”
“宣卢国侨进来!”
卢国侨从周皇的大房间,回到自己的工位上,脑袋一直晕晕乎乎的。
他不敢相信刚才经历的一切。用力咬了一下舌头。
“疼!不是做梦!”
又掐了自己大腿一下,这才相信刚才发生的事是真的。
是章阳进言,帮自己免去了惩罚。
身旁的同僚发现他不对劲,几次唤他,都没有反应。
这时,太监过来宣他进去!
见礼之后,周皇道:
“你把手头的工作交接一下,章爱卿推荐你去为救灾筹集物资。”
“朕希望尽心尽力,莫要辜负了皇恩和章爱卿的识才、爱才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