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判长,我反对,这个证物不在证物名单之内,不能采纳!”
宋凛当即举手,朗声反驳。
“反对有效!”
法官采纳了宋凛的意见,转向凌子越这一方。
“被告,这个证物此前没有提交过,按照流程是需要先提交审查的。”
“好的,裁判长。”
无论如何,现在的局势被打破,不再是宋凛主导,座下的顾炎等人纷纷松了口气。
庭上简单交流一番之后,很快就做出决定。
“现在休庭,择日再审。”
“yes!”
小锤落下,顾炎根本掩饰不住喜悦,直接舞到宋凛面前。
“不好意思啦,宋检,险胜。”
“一枚弹壳说明不了什么,除非你们拿出更有力的证据。”
宋凛面无表情,带着助手强装镇定,收拾完东西,快步从嘚瑟的顾炎面前离开。
“不用你提醒,我们有的是!”
“陆检!”
提着公文包从陆离身边经过时,宋凛还是忍不住停下脚步。
“一会儿高院请吃饭,要不要一起?”
“诶,不用了,陆检晚上带娃,不像你们这些单身人士那么潇洒了。”
陈莱皮笑肉不笑,忽然出现,推着牙牙挤到两人中间。
“不用~陆离你去吧,不能耽误工作。”
相比之下,牙牙倒是显得落落大方。
“宋检,你工作能力强,以后还要多帮衬一下我们家陆离,他有时候太轴,一根筋,容易得罪人,要是丢了工作,我儿子女儿的奶粉钱都没有了。”
宋凛的脸色有些难看,这话里话外的意思是在宣示主权啊,但看着杜挽晴一脸认真的模样,不像说故意怼人的姿态,她又不好当场发作。
“不会吧,杜挽晴,你到现在还在质疑我的工作能力,宋凛,跟你嫂子说说,我工作有多出色!”
这俩人不顾别人死活的秀恩爱,可比刚才陈莱的阴阳怪气,杀伤力强多了。
宋凛脸色更加难看了,只觉得继续呆下去,自己真成了跳梁小丑。
“那,还是我自己去吧,明天的案情讨论会,记得准时参加。”
话说完,宋凛一溜烟跑开,心里恨自己方才为什么要凑上去丢这个脸面。
“明天的案情讨论会,记得准时参加~刚才在庭上说话,明明也挺正常,见到陆检咋了,就声带错位了?真是的,人陆检都结婚这么久了,还惦记着。”
人一走,陈莱便立刻双手抱臂,摇头晃脑夹着嗓子,学宋凛说话。
“莱莱,你这样太mean了,宋检人很好的,还给欢欢喜喜送了礼物。”
“要我说啊,牙牙,你还是太单纯,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这个宋凛惦记你家陆检好久了,贼心不死,太危险了。
遥想当年,你家陆检也是同样的招数,天天惦记你,惦记着惦记着,你这块好肉就被他这只黄鼠狼叼走了……”
“那个,老婆,”
话赶话突然转到自己身上,陆离汗流浃背,只怕陈莱再讲下去,自己的底裤都要被扒光,他赶紧找个借口,扶着杜挽晴的肩头推着人离开。
开玩笑,他现在在自家亲亲老婆面前,立的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威严成熟男人人设,他可不想晴晴又把他当做年下弟弟。
“你不是说天凉了,要给欢欢喜喜添置点衣服嘛,咱们现在去商场买吧。”
“啊?昨天不是刚买过吗?”
“是吗?”
“对啊。”
“没有没有,是你出现幻觉了。”
“哦。”
见陆离长舒了口气,挎上陆离臂弯的杜挽晴垂眸,偷偷弯了弯嘴角。
这么长时间了,以陈莱那个急吼吼的大嘴巴性格,早就把当年陆离找她合谋追自己的事,透了个干净。
只不过杜挽晴最近发现,有时候自己的装傻,故作依赖,能让这个小傻子乐呵很久,干脆也就陪着演到底了。
“诶,楚楚呢,说半天了,怎么不见人?”
见到宋凛,刚才一时激动上头,陈莱一拍脑门,发现白楚楚没出来,有些着急。
“不在那儿嘛,跟文市长,哦,不,是文总统正聊天呢。”
顾炎一努嘴,陈莱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二人正在僻静的消防通道里,交流着什么。
消防通道里,气氛有些紧张。
很显然,文森特的突然抛头露面是白楚楚的特意安排。
文森特有些恼怒,还从来没人敢安排自己,而且还是个黄毛丫头。
可她拿捏自己的消息,又是自己很想要的。
“小姑娘,你说,你有我的一位失散多年的故人的消息,现在可以说说了吧。”
话隙间,文森特取出那块,白楚楚特意寄给他的白色泪滴玉坠。
“这块玉原本是您的吧,我只是物归原主。”
这块玉,如今被专人打造的锦缎盒好好收藏着,足可见其对文森特来说,意义非凡。
“她,在哪儿?”
文森特眼眶泛红,隐忍克制自己胸中波涛汹涌的感情。
“死了,很多年前就死了。”
白楚楚说的很平静,这么多年过去,该流的眼泪也早就流干了。
想念一个人,有时候只会在某一个夜深人静,疲惫又空荡的房间里。
她的影子无处不在。
“我想去看她。”
文森特痛苦消化着这个不好的消息,经历了太多生离死别,这一次还是足够让他疼得一点点弯下腰。
他的旧伤发作了。
“你没事吧?”
“老毛病了。”
“你带我去看看她吧。”
有自己相赠的玉,又是这个年纪,同样姓白,来到这里,文森特能猜到白楚楚和他要找的人的关系。
“你们虽然长的不像,但举手投足的神态,处处是她的影子。”
二人屹立在白落梅墓碑前良久。
为了隐藏身份,白楚楚已经有五年没来过这里了,只是每年付了一大笔费用,拜托墓园的工作人员定期擦拭打扫,相对整洁很多。
“你的父亲还健在吗?真想看看是什么样的男人可以娶到你的母亲。”
文森特从回忆缅怀中转身,笑吟吟看向白楚楚,聊聊家常。
白楚楚不作声。
“额,小姑娘,是不是我这个请求太冒昧了?”
文森特已经很久没有跟女性打过交道了,像白楚楚这个年纪的小姑娘更加不知怎么哄。
“也是,毕竟我这么多年对你母亲抱着不该有的幻想,见面实在尴尬。”
文森特红着脸,他还是第一次大大方方在外面聊到私人感情。
爱屋及乌,不知不觉,开始观察白楚楚的脸色,揣摩她的喜怒哀乐。
“我父亲就是韩志勋。”
文森特正手足无措,以为是自己无理的要求惹恼了白楚楚时,白楚楚飞快地说出了那个难以启齿的事实。
“你是说,那个,那个达利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