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结果还是要宣布的。
“陈永,按照约定,从今天起,你不得参加会试。朝廷永不录用。”
听到这熠结果,陈永如雷当头劈,一下瘫软在地。
情急之下,他慌不择路,抱着白楚楚大腿,祈求原谅。
“凌将军,凌将军,您大人有大量,就放小人一马吧,小人只是一时糊涂。”
白楚楚压根儿不吃这套。
“陈永,咱们可是立了字据的,白纸黑字,还有长公主亲自做见证,你不能这么快就不认吧?你们君子不就讲究言而有信吗?你这么做,难道不怕丢天下读书人之脸吗?”
此言一出,在场的其他读书人自然同仇敌忾,指着陈永的鼻子就骂。
“陈永,你自己做的事,不要连累全天下读书人的名声,赶紧磕头认罪,滚出公主府!”
“对,磕头认罪,滚出公主府!”
局势一转,人们义愤填膺,纷纷上前指责。
群情激愤。
见局势紧迫,陈永只得打碎牙往肚子咽,低声下气,双膝跪地,给白楚楚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响头。
“陈永,像你这样趋炎附势的伪君子,着实比真小人还恶劣。我绝对不会让你当上官来为祸一方百姓的!”
见在此地,自己已经大势已去,机关算尽反而成了一只人人喊打的老鼠,陈永起身,阴狠指着白楚楚。
“你也别太得意,你不过是靠着祖上那点军功,横行至今吗?我陈永向来只靠自己。你等着,今天的一切,我陈永一定会加倍奉还!”
“行,那我就恭候大驾!”
陈永放完狠话便快步拂袖而去。
风扬雪有些气恼,新收的宠物虽然听话,可又着实不中用,便再次在人群里开始物色。
“还有谁愿意上前与凌大将军切磋一二的呀?”
剩下满座皆是支支吾吾,无人应答。
那是自然,就连当朝大儒冯九龄都赞不绝口的文墨水平,谁还敢上前随意造次,班门弄斧?
看来是自己赢了。
白楚楚上前,朗声道。
“公主,看这架势,是我赢了吧。”
风扬雪好胜心强,前倾身子托着下巴,对白楚楚的兴趣越来越浓了。
“今儿个这比试,凌将军大获全胜。”
“凌将军驰骋疆场疆场多年,没想到在诗词方面也颇有造诣。”
“凌铭熠,你要是不介意呢,就留在本公主身边做个贴心人,白天,你是我的驸马爷,晚上,你就是我的皇贵妃。如何?”
“放肆!”
凌铭熠在一旁听的实在憋不住了,出言训斥,只是刚一有动作,风扬雪面前就从天而降好几名暗卫,这一次因为大厅光线充足,白楚楚终于看清了几人的脸,为首的脸又是认识的。
肖励耘?
白楚楚累了。
她开始怀疑这个世界,难道是一个巨大的熟人局,大家都失忆了来参加古装剧本杀?
抛开身份不谈,她也不会对这个跟肖励耘长的一模一样的暗卫放松警惕,毕竟这货在现代社会可是变态杀人。
难保他在这个世界也是什么幕后大boss的角色也说不定。
“发什么呆呢,不要命了?”
她正想着,凌铭熠严肃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她猛然回神,发现凌铭熠老莫几人已经背靠背,将她保护起来,面对着这些来者不善的暗卫。
“呵呵,公主,都是误会。”
白楚楚按住凌铭熠,从几人的保护圈里走出来,一步一步,不请自来,走向高位上的风扬雪。
站在一旁的顾炎都吓傻了,眼睛都快眨瞎了,潜台词是让白楚楚赶紧下去,不要乱来。
白楚楚很有把握,她在风扬雪戏谑又不解的目光里,一点点接近对方,众目睽睽之下,俯下身,捏住了风扬雪的下巴。
“斯~”
在场所有的人都倒吸一口冷气。
这个“凌将军”胆子也太大了吧,敢就这么捏尊贵的公主的下巴?
即便是将军,那也只是人臣啊,如此逾矩造次,这是离杀头不远了啊。
“呵呵,凌将军造次了~”
顾炎的冷汗早就湿透了脊背,咬牙小声问白楚楚要干什么,白楚楚充耳不闻,只是盯着风扬雪那张绝世的脸看了一会,风扬雪竟也没有反抗。
“公主,您的发髻歪了。”
良久,白楚楚才伸手将风扬雪的凤钗拔出又插正再起身,风扬雪也坐正身子,掩面轻咳,神奇的是,接下来看向白楚楚的目光不再那么敌对了。
“今日这百花宴就到这儿吧,本宫也有些乏了,阿炎,扶本宫回去休息。”
“是,公主。”
顾炎低眉顺眼扶着风扬雪,经过白楚楚身边时,面部表情十分丰富。
他是真的要被白楚楚吓出心脏病了,她胆子真的太大了,这一个不小心就玩脱了,这可真是刀尖上跳舞,玩命呢。
“凌将军,您慢些走,今日戌时,在沧浪亭,公主有请。”
刚才还对白楚楚不屑一顾的太监哥,此时换了一副嘴脸,殷勤的很。
白楚楚背着手,很有派头。
“好。”
等人都走了,凌铭熠才蹙额向白楚楚问罪。
“你到底怀着什么心思?”
白楚楚挑眉反问。
“那你呢,非要我假扮凌将军,是何用意?”
“你小声点!”
“呵,你也会紧张?”
“现在我是凌大将军,你呢,不过是我身边一个小跟班罢了。”
“你!”
老莫怒不可遏。
“怎么,还想打我不成?行啊,一个参将,也敢跟将军动手,按军规该如何处置啊,我的小跟班?”
凌铭熠拉住老莫,劝了几句。
“得了,现在大家坐在一条船上,要相互合作。”
扭头又问白楚楚。
“晚上的事,你准备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见招拆招呗。”
“要是被她发现你是假的……”
“要不,你替我去?”
“……还是你去吧。”
凌铭熠沉默片刻,还是舍了白楚楚。
白楚楚白眼翻到天上。
光凭这一点,她就能彻底断定这人绝绝对对不可能是凌子越,毕竟自己的子越那么好,怎么可能舍得让自己身处险境。
月黑风高夜。
白楚楚一个人在黑灯瞎火的沧浪亭,提着一盏被夜风吹的烛火摇曳的灯笼,面对着一汪黑乎乎的池水,心里有点毛毛的。
这什么情况啊,好好的公主府不待,非要到这么偏僻的沧浪亭,难道是这样比较刺激?
“阿嚏!”
一阵寒风袭来,白楚楚忍不住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