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申君府宅,春申君正在处理楚国朝堂的政务,他现在正得到楚考烈王的信重,掌握楚国大权,是名副其实的权臣!
秦国内部发生的争斗他亦是知道,因为秀丽夫人在之前派人联系过他,希望得到他的帮助,在秀丽夫人的允诺下春申君才联系华阳太后,希望华阳太后帮助长安君成蟜公子继承王位。
一旦计划成功,那么楚国就可以获得二十年、三十年甚至五十年的稳定安全,也可以获取到更多的发展机会。
尤其这些事情都只是由秀丽夫人操作,不需要春申君付出任何代价。
哪怕失败,也不会危及到楚国和春申君自己。
“春申君。”
一道澄澈清朗的声音突然响彻在春申君耳畔,他抬起头,循声看去,只见一个陌生男子正站在自己身前,手中还拿着一柄剑。
那柄剑没有出鞘,却给春申君一种如芒在背之感。
“你是谁?”
春申君沉声喝问。
李惊蝉拔剑,横斩而过。
属镂剑锋锐的剑气在春申君惊讶的目光中,斩断他的脑袋。
紧接着,李惊蝉离开春申君府,返回咸阳。
他走后大约一个时辰,春申君的管家前来请示春申君是否要用饭,才发现春申君被杀了。
管家惊慌失措,立刻派人去告知楚考烈王。
消息如飓风一般卷过楚国国都陈,人人震动,难以置信。
尤其是李园,他焦急不安的在家中踱步,李惊蝉说的简单,但春申君府防御严密,李惊蝉能否杀掉春申君还是一个未知数?
幸好,春申君被杀的消息很快传来,李园在欣喜激动的同时也感到一种深深的畏惧淹没了他。
春申君府那么强大的防御都不能挡住李惊蝉,他李园又如何能挡住李惊蝉?
李园知道自己必须尽快完成李惊蝉交给他的任务,否则下一次李惊蝉要杀的就是自己了。
李惊蝉回到咸阳,他来到王宫之中,值此危急局势下,王后赵姬依旧未有任何的惊慌,她神色清冷,眼神凌厉,不复之前的温柔与娇媚。
李惊蝉突然现身,她也没有感到惊讶。
无论多么混乱的局势,让赵姬一直能够有这样底气的正是李惊蝉。
“楚国那边的问题已经被解决了。”
“王后保护好自己,稍安勿躁。”
李惊蝉安抚赵姬,赵姬点了点头,露出甜美的笑容:“李先生放心,本宫不会露出任何破绽让秀丽那个贱人抓住机会。”
她语气当中流露出残忍的恨意,显然她并不像对李惊蝉说的那样平静。
不过,赵姬一直都是聪明的女人,李惊蝉不担心她会坏事。
于是李惊蝉离开赵姬宫中,返回神都山。
神都山上,公孙起脱下往日跟随李惊蝉修行的长袍,换成深黑色的秦甲,早已深深收敛的沙场锐气重又迸发出来,向着四面八方弥漫,给人以极大的压迫感。
“军中之事有劳公孙先生了。”
“李先生放心,老夫一定不会让政儿受到任何威胁!”
公孙起目光凌厉,嬴政对他而言并不是为了个人前途的押宝,而是一个真正从小看着长大,并日日教导的弟子。
对这一位人屠而言,如果嬴政太子之位被废弃,他不介意率领王龁、司马梗等人攻入咸阳城。
公孙起离开后,李惊蝉重又回到咸阳,并光明正大的现身自己府宅,让监视的人都注意到他。
与此同时,王宫内,赵姬取出一个小小的瓷瓶,将里面红色粉末全部倒入酒壶之中。
“去请王上过来,本宫亲自准备了宴席,今夜想与王上一起吃个饭。”
她唤来身边的宦官,让其去请秦庄襄王。
赵姬的确准备了一桌子的美酒佳肴,非但如此,她还换上黑色薄纱衣裙,勾勒出她完美的曲线,娇媚的姿容辅以魅惑的语言,足以让任何一个男人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一刻钟后,秦庄襄王在侍卫的护卫下缓缓行来。
赵姬宫中的人手已经完全清空,秦庄襄王步入大厅后,但见一道道红色薄纱垂落,透过这红色薄纱,曼妙的人影极尽魅惑。
秦庄襄王心中一颤,他已好久没有见到这样的赵姬。
昔年在邯郸,他之所以沉迷赵姬,不单单是因为赵姬绝美的容颜,更因为赵姬足够了解男人,能够俘虏男人的心。
赵姬舞姿翩翩,宛如翻飞的蝴蝶,她身形旋转,瞬息间穿过红色薄纱,秦庄襄王一把搂住她,他已迫不及待,赵姬却伸出纤纤玉手止住秦庄襄王。
她像是故意的,突然挣脱秦庄襄王的怀抱,旋转着来到桌案前,倒出两杯酒。
赵姬端起一杯,一饮而尽,又端起剩下一杯,递给秦庄襄王。
秦庄襄王因为眼看赵姬是从同一壶倒出的酒,且赵姬先喝了,所以并未怀疑,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随后,他对这桌案上的菜不屑一顾,红烛摇动,赵姬极尽本领,让秦庄襄王终于找回昔年在邯郸的感觉。
直到次日日上三竿,秦庄襄王方才醒来,他感觉到难以掩盖的疲累,看着身边熟睡的赵姬,秦庄襄王轻叹口气,他好像年纪也有些大了,回不到当年在邯郸时的体力。
或许他该去见一见李惊蝉,李先生医术卓绝,阳泉君的隐疾就是被李先生治好的。
只是目前的形势,还不允许他去找李惊蝉。
政儿........
秦庄襄王呢喃一声,面色纠结,其实并不像李惊蝉、吕不韦他们想的那样,华阳太后转而放弃对嬴政的支持后,秦庄襄王暂时还未下定决心易储。
否则他就不是拖延嬴政与阳泉君之女的婚事,而是直接废掉二人的婚事。
外面所有的消息都是秀丽夫人故意使人放出来的,为的就是让嬴政谋逆,彻底打消秦庄襄王的犹豫。
秦庄襄王小心翼翼的起身,在侍卫的陪伴下离开赵姬这里。
他刚走,赵姬就睁开眼睛,她没有叫任何人来服侍自己,脑海里不停闪烁着昔年在邯郸的一点一滴,哪怕后来她被扔在邯郸,还带着幼小的嬴政,都不曾如此时此刻这样憎恨秦庄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