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兄弟在院子里住下,阕云升买的这套房子面积虽然小,房间足够多。
共有七间,正中间一间做了会客厅。
左右各有三间房。
姜早住在左边,给阕云升留下一间,还给了春雨一间,方便她守夜。
右边墨白墨山一间,怀风和怀剑一间,正好剩下一间做了杂物间。
此时变成了临时的客房。
庄大山两兄弟一点儿也不嫌弃,这里比破庙不知道好到哪里去。
姜早吩咐给他们铺上厚厚的草垫子,上面再垫上厚被子。
两兄弟用热水洗干净手脚,钻进被子里。
没想到被子里还有暖和的汤婆子,热腾腾,十分舒服。
庄小山感受着被子的温暖,深吸了一口气,“哥,你说我们以后也能住上这样的好房子,盖上这么厚的被子吗?”
那被子有些旧,但是足够厚实。
庄大山听了这话,鼻子发酸,给弟弟掖了掖被角,“小山,你放心,哥哥会努力,以后都会有的。”
“嗯,我相信哥哥。”
庄小山怀着前所未有的幸福感睡着了。
由于睡得太熟,第二天还差点没起得来。
被庄大山叫醒之后,他十分不好意思的从被子里钻出来。
院子里已经有了活动的气息。
简单吃过早饭。
庄大山和墨白坐在马车前面,怀风驾车。
庄小山以及墨山,怀剑留守家里。
等到姜早一行人到达山谷外面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时分了。
再往前,马车进不去。
于是众人下车,吃过干粮。
靠着双腿往前走。
山谷的入口处很隐蔽,一般人都想象不到。
这里距离扶风县很远,只靠双腿走要走一整天。
很少有人为了一点野果子走这么远。
姜早钻进洞口,不过一丈远,面前豁然开朗。
山谷中十分幽静,此时正是丰收时节。
到处都是灌木和草丛,还有野果子。
只不过大部分露在外面的野果子,都被鸟兽吃掉。
难怪庄大山两兄弟能靠着这里的野果子活下去。
姜早看到这里,不由得想起了在悬崖底的日子。
等等,她怎么又想到阕云升了。
甩甩头,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劲。
姜早咬着下唇,眼神有些幽怨。
阕云升,真是离开了也不叫她安心。
一眼看过去,这里并没有花生秧苗。
直到庄大山带着他们继续走,走到一处明显沙化的地方,才看到郁郁葱葱一大片野生的花生秧苗。
“姜小姐,就在这里。”
真是好大一片。
姜早蹲下,拔了一颗。
因为是沙地,所以没费什么力气就拔出来了。
同行的几人也跟着拔出来。
学姜早的样子剥开吃掉。
“小姐,这个花生脆生生的,好吃。”春雨惊讶道,她从未想过看起来其貌不扬的东西,底下居然长出了这么多小果子。
小姐叫它花生,名字也好听。
春雨忍不住多吃了几个。
墨白怀风也有同感。
姜早站在原地,细细思量了一会儿。
叫大家多拔了一些,只留下花生。
出发前姜早就准备了一些布袋子,这会儿倒是好拿。
马车上完全装得下。
回去的路上,姜早的脑海里已经出现了无数个花生的吃法。
晚上,姜早给阕云升去了一封信,让怀风送去。
伏案继续写她的规划。
......
阕云升来到河西大营的第十天下午,收到了姜早从扶风县带来的书信。
旁边正在休息的陈小六几人一边挤眉弄眼的笑着,只有陈二丁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
用了阕云升带来的金创药,果然很快好起来。
至少陈根顺和陈三甲能下地活动,伤势最重的陈二丁也好多了,伤口没有化脓。
前两者十分感谢阕云升,没过三天,几人就打成一片。
陈二丁还是一副话少高冷的模样。
阕云升也不在意。
他和他们,目标不同,不一定会长久待在一个地方。
姜早的信很简单。
询问可不可以动用部分银子,做一个大生意。
为什么询问他,是因为姜早的计划里,自己原有的银子不够,想来想去还是想问问他。
阕云升恨不得立刻飞到姜早面前,告诉她当然可以。
他所有的东西都是姜早的,随便姜早怎么花。
那三百两放在姜早那里,就是这个意思。
只不过出发前的那一晚,姜早和他的想法不同,所以两人的道别并不圆满。
阕云升这几天也想通了,凡事讲究循序渐进。
姜早才十一,身边没有长辈。
自己贸然说出未婚妻的事,让姜早很慌乱。
她一时接受不了是正常的。
以后他们相处的日子还长着呢。
他总会让姜早心甘情愿。
阕云升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怀风带来的除了信还有一些吃食和换洗衣物。
他等待回信的时刻,被陈小六几人团团围住。
打听着阕云升的情况。
陈小六是个直肠子,根本不会拐弯抹角,直接问。
而怀风则是看起来什么都说了,实际上什么都没说。
陈小六笑道,“兄弟,你是阕小兄弟的什么人?”
“随从。”
“他家还有什么人?那些衣服和吃食都是他娘亲做的吧?太好吃了。”
怀风想了想,只摇头道,“不是。”
正好阕云升来了,交给他一封回信。
怀风摸了摸,比姜小姐给的厚多了。
果然,陷得最深的是面前的少爷。
“保护好她。”阕云升最后说道。
怀风走远了。
才隐约听到空气中传来陈小六几人的声音,“快老实交代,是哪位小娘子的来信?看你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定是位绝代佳人。”
“去去去,吃那么多也堵不上你的嘴。”
“走走走,跟兄弟们说说。”
陈小六几人眼馋极了。
他们几个,没一个有姑娘家写信来的。
还带衣服和吃食,样样精致。
肯定不是老娘送的,老婆子哪里会想到这些。
阕云升嘴角挂着自己也想不到的笑意,一路返回营帐。
这十天来,他每晚辗转反侧,脑海里都是姜早的影子。
其实早就按耐不住,想给姜早去信。
只不过内心的忐忑还是阻止了他。
现在,收到姜早的来信,他犹如打了鸡血一般。
一手挑起旁边的长枪,“走,再去练练。”
陈小六发出一声哀嚎,“天啦,每天都陪你加练,今天你这么高兴,怎么还要练?”
“那当然,你这种没有思念对象的人是不会明白的。别磨蹭,走吧。\&
“啊,不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