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恶寒从手腕处传来。
宋酥酥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将人甩开,警惕后退半步:“你怎么会知道这里?”
她眸中生疏冰冷做不了假,甚至还有点微不可见的害怕。
害怕?
宋酥酥怎么能怕他?
一定是误会太深。
沈让上前两步,手中是那枚戒指。
钻石光泽映在走廊暖黄色灯光中,熠熠生辉。
他温柔地看向宋酥酥,语气也缓:“绒绒的司机是我的人,她来了哪里,我都能知道。”
“......你有病吧?”
宋酥酥轻皱了下眉,步子仍往后挪,“你这是侵犯我的隐私。”
沈让笑了下,目光落在她不施粉黛的娇气小脸上。
比他出国前,似乎胖了点。
面上也更有血色。
当然,脾气似乎也差了些。
他温声道:“酥酥,你是我未婚妻,这怎么能算侵犯你的隐私?我知道的,你对谢卿淮没有感情,你还是喜欢我,对不对?”
“......你真有病。”
疑问句换成肯定句。
宋酥酥抿唇,一字一顿,“沈让,我不喜欢你。”
沈让笑容僵了僵,摇摇头:“不可能。”
他去捉宋酥酥的手,被躲开。
小姑娘紧盯着他,冷声道:“我不仅不喜欢你,看到你,我都觉得恶心。”
沈让顿了下,笑容彻底维持不住。
愤怒和失措感惶然上涌,混杂在一起。
宋酥酥却还在说话:“我和谢卿淮在一起很开心,比跟你在一起,要开心许多,沈让,其实你自己应该清楚,你也不喜欢我。”
沈让嘴唇颤了颤:“我......”
“你没必要骗我,也没必要骗自己。”
宋酥酥叹口气,“你若是真的喜欢我,不会任由你的朋友们在背后谈论我,更不会背着我,和夏晚眠在一起。”
她说话的音调分明是温温柔柔的,却像针一样戳在他心脏上。
他知道她说得没错。
这些也正是他心中所想。
但莫名其妙,他觉得难以言喻,一种几近汹涌的窒息和无措将他吞没。
在宋酥酥转身瞬间,他再次抓住她的手腕。
宋酥酥紧握手机,深吸了口气转头:“谢卿淮马上就回来了,保镖已经进电梯了,你再来烦,我要报警......”
话音未落,沈让紧紧抱住她,嗓音里带着哭腔:“酥酥,我后悔了,我错了,你原谅我,你离婚,行不行?”
保镖冲出电梯,将人撕扯开。
宋酥酥惊魂未定地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沈让被拖走。
有一瞬间,她好像真看见他眼底的悔恨。
只是,世上从没有后悔药可以卖。
-
谢卿淮到家时,客厅里没开灯,静悄悄的。
窗外月光洒落,映出沙发上一小团突起。
毛茸茸的毯子里,小姑娘呼吸均匀,纤长睫羽微颤,裸露在外的胳膊雪白粉亮。
这个点睡觉?
他眼眸晦涩,蹲在沙发边缘,目光平静充满侵占欲,却又克制温和。
伸手轻捋她额发,她就好似有所察觉,往他的掌心轻蹭了蹭。
柔软嘴唇擦过他掌心,甜腻嘤咛声从喉咙里滚出。
他微僵,无奈压低嗓音:“你这样,我很难不做点什么。”
大概本来就是浅眠,宋酥酥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瞧见他在跟前蹲着,桃花眼中微光潋滟。
也不知是不是做梦,她含糊不清地开口:“哥哥。”
“又叫哥哥。”
他忍不住笑了下,摸了摸她的脑袋,“什么时候才能改口?”
太阳刚落山没多久。
这样的傍晚,宋酥酥睡得迷迷,有些听不进去话。
她伸出胳膊,小声撒娇:“抱。”
“好,抱。”
谢卿淮将人从沙发上抱起来,小姑娘软趴趴靠在他肩头。
清醒了点,又觉得这个动作好像太亲昵。
自他回来之后,两人好像回到了从前模样。
她打了个哈欠,慢吞吞说:“我饿了。”
“是该饿了,吃什么?我去做。”
谢卿淮拍拍她的后背,抱着人在沙发上坐下。
昏暗中,宋酥酥闻到他身上浅淡沐浴乳香气,和微不可见的烟味。
烟味......
她漂亮眉头立马皱起:“你抽烟啦?”
谢卿淮:“......”
狗鼻子。
他将人扔回沙发上,扯开话题:“吃什么?”
“你不是戒烟了嘛!!”
“......吃牛肉面怎么样?我看冰箱里还有卤牛肉。”
“我要告诉妈。”
宋酥酥气势汹汹地拿出手机就要给陈温瑶打电话,被谢卿淮眼疾手快地抽走。
他按住她的后脑勺,不由分说亲了亲她,轻声道:“都是韩特助,他非让我抽。”
瞧不清他模样,宋酥酥也被亲得两颊发烫,别开脑袋:“真的?”
“嗯。”
谢卿淮揉揉她脑袋,脸不红心不跳地起身往厨房走,顺道将灯打开。
目光却暗了暗。
若非瞧见监控里门外那一幕,他也不至于犯了烟瘾。
想到沈让还有胆子来他家门口找麻烦,心里止不住一阵难忍的暴戾。
他边煮面,边漫不经心开口:“我把沈让给打了。”
宋酥酥按电视的手一顿,他的心跳也跟着顿了顿。
而后,小姑娘满脸担忧:“死了吗?”
“?”
他到底在她心中是个什么形象?
他抿了抿唇,开口,“还没,快了。”
宋酥酥松口气,接着按电视:“那你小心一点,我不想你坐牢。”
他眼底不自觉笑意浮现:“担心我?”
“不是。”
宋酥酥抱着杯牛奶,咕嘟咕嘟往下灌,“听说坐牢影响三代,你要为后代考虑考虑。”
谢卿淮笑容一僵,停止做饭,冷着脸将宋酥酥从沙发上抱起来往房间走。
宋酥酥挣扎:“你干嘛!!”
“考虑生后代。”
“!!!”
两小时后,宋酥酥连饭都没力气吃。
面条也早就坨得不像话。
谢卿淮边煮新的东西边接听电话。
韩特助:“谢总,人我们要扣多久?”
“打一顿,扔出去。”
“是。”
韩特助顿了顿,问,“打到哪种程度?”
“半死不活那种。”
“是。”
韩特助正想挂电话,谢总他老人家又补充一句:“别弄死了。”
“......”
“不然影响我后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