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礼司双刀环向,随时候着突如其来的危险,他找到了石块飞旋的规律,不再耗费体力,按照它们旋转的方向走上去,而这样也会有更多的时间观察峭壁上的洞口。
这些洞口在峭壁上星罗棋布,大小不一,形状各异,有些洞口能够感受到浓烈的妖气,而有些洞口会断断续续折射奇怪颜色的光线。
回想那个声音说的话,似乎在考验宗政礼司,但这个环境之下究竟想要什么样的结果呢。这个圆柱形的空间之中,上或者下都不是好的选择,因为根本看不到尽头。那么只能选择峭壁上这些旁门左道。
宗政礼司伸手拈来无数荒火,一抬手让荒火飞入很多个洞口,有些洞口迅速发出犬兽受惊的嘶鸣声,还有四散逃开的乱跑声,而有些洞口就很奇怪,荒火只能照亮一小部分根本看不清什么。
从出来到现在就算没有刻意计算,他也知道自己耗费的时间够多了,他已经没有耐心猜谜。提劲运刀,法力催阵,宗政礼司飞身奔向一个深不见里的洞口。刚入洞口,身上的汗毛不由自主地竖起来,背后一阵阵发冷。这种反应说明,这里杀气逼人。
宗政礼司毫不犹豫地双刀十字斩劈过去,洞中大概结构很复杂,强劲的招式过去,碎石乱响,而荒火能照亮的部分看到斑驳不平的地面上湿漉漉的不知是什么。而他灵敏的耳朵听到出了他自己,还有其他的呼吸声,向深处看去似乎有什么隐隐地反光。
宗政礼司用法力催动双刀环法阵,然而法阵未成,扑面而来的风动让他立刻察觉有神峨眉扑过来了,他立刻双刀立斩,然而就算未看清他也感觉得到不知为何并未触到实处。
他已经无暇顾及,也不想再试探,既然说话的人不肯现身,那他只能格杀勿论逼人现身。不觉,一道什么东西扑了过来,宗政礼司借着火光躲开,却也瞥见了袭来的是一条巨大的舌头,赤色夺目,上面满是弯钩倒刺,若是被碰到定然撕下一块肉来。
出刀的空暇,抬手继续飞出荒火,而萤火之光中,宗政礼司渐渐看清舌头主人的轮廓,准确的说是头部的轮廓,这么大的舌头容纳它的头是长满了荆棘一样多个角的,看牙齿似乎是剑齿兽龙。这个洞似乎容纳得下这兽龙的头部,可是如果是这样,这兽龙的身体在何处?没空多想,巨舌又扑了过来,宗政礼司双刀十字斩,巨舌被剖开,鲜血四溅。而后似乎因为痛楚而狂暴地嘶鸣咆哮,用头部撞击洞口,洞口被撞击得碎石扑簌簌地落下然而终是没有突破。
宗政礼司想着这里是不能去了,这么大的兽龙这洞口定然是千方百计地难进,而且估计也狭窄得不行。
他随机飞身离开随意进入另外的有些偷着红光的洞口,虽然知道这地方没有个寻常章法,总还是要硬着头皮去。
荒火忽明忽暗却把洞口照得清楚,此中暂时没有出现兽龙那样的巨兽,然而洞中却异常地潮湿,洞壁和地面上都是湿哒哒的,而且还透着难闻的气味,宗政礼司并未贸然地向里面走。他随手接住了还在掉落的碎石,用力向里面扔过去。石头在曲折的空洞中没飞多远就落下去落入地上的残水中发出浑浊的声音。而这声音并未引来任何生物的动静,宗政礼司认为这里暂时还算是能进入的,姑且一试。
洞中开始还只是有些残水,宗政礼司试探着前进不敢放松警惕,洞口似乎越走越宽敞,但脚下却愈发难走,残水逐渐变为积水开始没过脚面渐渐打湿裤管子,而且这里的气味也愈发刺鼻。他有些吃受不住,拿出随身的帕子系在口鼻处,坚持探索着走。他并不知道自己的目的地在哪儿,提问的那个声音仿佛沉寂了不再说话,一时也无法领会究竟那人想要的结果是什么。宗政礼司只能摸着石头探洞,也许只有触发某些事件才能知道些什么,总比坐等要强。他强压住心中的焦急和烦躁,继续探走,而走了大概几个时辰之后,他忽然察觉自己似乎进入一个更加开阔的空间里,其中积水更深约莫到了膝盖的深浅。在这个开阔的洞中荒火被随时掉落的液体不断地浇灭,光线愈发地昏暗。而这个洞的上方似乎有一处出口,因为太远看起来就是一个小小的光点。宗政礼司忽然燃起一丝死亡,这不见天日的空间里待久了着实不好受。但,只有这样而已么?
宗政礼司已经没有多余的思考时间,尝试着御法向上而去,然而他刚离开地面的水,还没来得及看清四周,四面八方忽然从所谓的洞壁上凭空追过来无数的像章鱼触手一样的东西直奔他而来。
宗政礼司立刻运刀抵抗,用环刀阵悉数砍断了偷袭的触手。那些触手断开之后,从断面汩汩地流出透明的液体看起来甚是不适。而当着液体和地面的液体相交融之后,地上的液体却渐渐受惊一般鼓起气泡来,而且气泡越来越多。他在半空中没有依托,也不能轻举妄动,只得缓缓落下。而当他的脚碰触地面的水时,如同蒸汽一般的白雾在接触的瞬间猛然冒出来,而跟随白雾而来的还有烧灼的疼痛。低头一看,他的衣饰、皮肉凡是沾染了液体的部分都开始溶解!最难以忍受的是皮肉被灼得如同万虫撕咬,烈火焚身。宗政礼司立刻腾空避开地面的水,而他一离开水面,无数的触手又铺天盖地地袭来。
宗政礼司只能双刀继续狂斩,更多的触手像流星雨一般先后落了下去,而落下去的越来越多的触手进入地面液体之后,密如毛孔一般的气泡让整个地面看起来如同沸腾的锅,而他自己就像待被享用的食材还在外面挣扎反抗。他提劲运刀努力向上飞一些,然后用刀刺进洞壁固定自己的位置。
这一刺不要紧,整个洞口开始地动山摇起来,地面沸腾的水被摇晃得水花四溅,水滴所碰之处“嘶嘶”的融灼声不绝于耳。宗政礼司隐约听到似乎隔着什么透过来的声音,像是兽类的嘶鸣,和刚才的兽龙十分相似,只是声音似乎隔住不太清晰,而整个洞壁也在动荡之中,一个不注意他被扔了出去,直奔地面气泡重重的水面。他慌乱之中,一手用刀劈开难缠的触手,另一手胡乱抓住洞壁的凸起,暂时稳住自己。而他的手碰到洞壁的瞬间,竟然有些吃惊,这洞壁竟然是……有温度的,摸起来很温暖,并不是看起来冰冷的石头。偶尔抬头,那遥不可及的光点竟然也在动荡之中摇摆不定。
有温度,能动,腐蚀性的液体,还有刀刺之后隐隐的嘶吼声,宗政礼司忽然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他可能正在某个巨大的兽怪的腹中!
宗政礼司笑笑,自己算送上门的美食,不从口入,直接往人家胃里面来。
而眼下也不是嘲笑自己的时候,愣神的功夫,几个触手没挡住直接戳中自己。这触手看似柔软没想到刺入皮肉更胜刀剑,一触立刻疯狂地皮肉里面打着旋钻。
宗政礼司只能忍痛单手劈开,而后在触手上借力弹跳飞起来拿回自己的乾坤刀,用双刀环阵抵御难缠的触手们。
而吃了痛的触手一次比一次疯狂,宗政礼司的两只手终究对付千万个手还是有漏洞,冷不防被一些触手狠狠戳伤,而更多的触手趁机狠狠将他捆住,极速地将他向下面的沸水抛下去。
宗政礼司的手被捆得用不上力气。整个人被包得像个蚕茧,而在即将到达水面的时候,那些触手骤然离开。他整个人“噗通”正面朝下进入水里,入水的瞬间全身如同沾了沸水又像被钉在密如牛毛的顶板之上,立刻痛灼入骨。而幸亏水面只及膝深浅,他挣扎之中还有些许没有碰到水的部分,但这样的疼痛几乎重如磨骨蚀肉,他忍着才没有发出呻吟。强撑着立刻起身,身上的衣料开始斑驳,裸露出的皮肉被腐蚀得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