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苏北辰也发出了西北书院的招聘三百名夫子的通知。
他原本想写‘高薪诚聘’的,但是李雨微让他设与岭南同等的待遇即可。
并且,招聘书上写着:每个通过面试的夫子均需缴纳一百两的履约保证金!
这个招聘信息传到各地时,无数秀才、举人都惊呆了,他们都是与功名在身的人,去任教还要先交钱?
但是,交就交吧,在孔老手下当夫子,若能得他一句指点,那将是终身受用。
于是许多文人开始奔赴大西北!
家境不错的学子带着银子前来排队参加面试,家境贫寒的也不甘落后,承诺在拿到官府的落户补贴后再补缴。
三百个名额很快录满了,但是还有数百学子滞留在秦州不愿离去。
苏北辰破格多录取了二百名,剩下的人,官府提供房舍支持他们开书斋,还有剩余的少部分去了曹如意新筹建的印刷厂做校对工作。
那些没有通过考核的学子,找了账房先生之类的活计,总之无一人返回,全留下了。
西北书院是免费的,谁家娃都能读书,所以,大西北的文风忽然鼎盛起来。
最心塞的是曹如意,她如今在这地方投资了许多生意,但是看到能上学的只有男娃子,女娃依然要在家中操劳家务,默默地为兄弟读书做贡献。
为此,回总督府吃晚饭时,她对苏北辰提出了质疑。
“姐夫,如今日子都好过了,为何朝廷依然不让女娃读书?”
苏北辰放下了筷子,无奈地笑笑,“如意,你有好办法吗?朝廷不是还不让,是压根没想过让女娃读书的问题。”
饭桌上还有小知等十来人,曹如意不敢说大逆不道的话,她一时语塞,把目光投向了李雨微。
李雨微正埋头干饭,接收到曹如意的目光,她咽下口中的烧鹅肉,艰难地说:“看我干哈?又不是我不让女娃读书。有银子的可以请先生回家里教,没银子的可以到你的工坊学一技之长嘛。”
黄大厨跟了来西北,李雨微很喜欢他新研发的酸梅酱蘸烧鹅吃。
这会跟她说话,她都不想动脑子,影响消化。
她又夹了一块脆皮,看到大家神情都不太好,只能放下了筷子。
“呃......如果想要实现男女平等,也不是没办法。”
曹如意连忙问:“微姐,什么办法,快说,就算散尽家财,我也支持。”
李雨微和苏北辰对视一眼,露出了奸商的笑意,让曹如意背脊一凉。
李雨微让巧儿把下人都带了下去,低声说:“不让女娃读书的是当今朝廷,宇文靖让咱如意不爽,咱把他拉下来,让如意上!”
“噗嗤!”
如意失笑,连连摆手,“微姐,你要笑死我,掌柜我都不愿意当太久,还当皇帝呢,可千万别!”
众人皆笑,苏北辰却正了正脸色,用平静的语气说:“各位,你们都不是外人,我就直说,宇文靖能力有限,心胸狭隘,他下台是早晚的事。”
众人收起嬉笑,目光灼灼地盯着苏北辰。
只见他目光一转,看向了小知,小知连连摆手:“姐夫,那个,洵儿可能找我,我去看看。”
“别慌,我心中的人选另有其人。”
小知闻言重新坐下,拍了拍胸口,生怕被委以重任。
曹如意追问:“姐夫,你看中了谁?论能力和魄力,你是不二之选呀。财力,我们几人凑一凑,也勉强够用。”
苏北辰摇头说,“小知的兄长王祈安可担此大任。”
全场皆寂,除了知情的李雨微,其他人都十分惊讶,也包括小知。
小知颤抖着声音问:“姐夫,你,没说错吧?我兄长吗?”
苏北辰很严肃地点头:“你们原本就是皇室血脉,且王祈安能力不俗,身负大气运,可带领大晋强盛。”
小知不敢置信,问:“那,我爷爷和王爷爷知道吗?”
苏北辰轻轻摇头,“此事,还未曾对两位老人家透露,王祈安本人尚不知道。”
哦呵?这是被安排了?
不过对于这个安排,大家都没意见,只要不安排自己上就行。
翌日,文大娘拿着两张八字来了紫薇堂。
之前在何千那里合过八字,但何千人设坍塌之后,她不放心,只能来紫薇堂重新合八字。
她态度十分诚恳:“李大师,请您帮忙算算,我孙女秀梅和小莫的八字相配吗?”
李雨微笑眯眯接过八字,掐指推算一番。
她算完,放下八字,笑眯眯对文大娘说:“大娘,若是命格不合,你打算怎么做?”
文大娘闻言,脸色染上了担忧之色。
“李大师,这门亲事是秀梅大舅母介绍的,这小莫是个童生。已经二十六岁了,家中还有三岁、六岁的幼弟,父母体弱无能。据说他一是被家里拖累,二是一心考取功名才拖到这么大年纪的。上有病弱公婆,下有年幼小叔子,我老是不愿意的孙女嫁过去受苦的。”
“大娘倒是心疼孙女,这么说,是你儿媳妇同意这门亲事?”
“对,她认为小莫已经考中童生,如今秦州鼓励读书,他还有望考中秀才,进而考中举人,日后秀梅就能做官夫人,我们文家也能沾光。”
李雨微笑笑:“大娘,幸好你来一趟,不然就把孙女推入火坑了。”
文大娘讶异:“啊?李大师,此话怎讲?”
“简单来讲,他们二人八字本来就是寅申相冲,婚姻难以白头到老。且结合莫童生的八字,他应该已经育有二子才对。”
“什么?!他成亲生子了?不对啊,他家中是有两个男孩,是他的弟弟啊!”
文大娘忽地站起身,情绪十分激动。
她还托人去莫家屯打听过,得到的消息是这人未成亲,只是有两个幼弟拖累。
李雨微笑笑:“大娘,你不是说他父母年老体弱多病吗?怎么还能生孩子?此事恐怕有隐情,按我推算,他第一个女人已经不在世了。”
大娘跌坐回椅子上,心头怒火未消。
“这么说,他的幼弟应该就是他的儿子了!亲家大嫂为何要骗我们?真是狼心狗肺的婆娘!还有,孩子的娘是怎么没了的?该不会是被他家磋磨没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