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后躺了一天一夜才醒来,飞雪以为他是太累了,给他准备了滋补的膳食,但寒江吃过后依然浑身疲乏,进而发现了自己不举了。
自此之后身体日渐衰败,他二弟再也没有抬过头,二十多岁的夫妻活成了六七十岁的老年一样。
这一年来御医没法子,寻遍名医也束手无策,听大晋过去走商的人讲起紫薇堂的厉害,便抱着一线希望过来了。
寒江补充道:“大师,那日在狩猎场里,我虽然昏迷了,但记得有人在我身上扎了几下。”
随即,他手指向自己腰部脊柱下方,肚脐水平线的正后方位置。
李雨微一看就明白了,这是命门穴,是阳气的主要聚集点,这人是被锁住了阳气。
不过他的身体衰败成这样,应该不止一处问题。
“寒江先生,请把手伸出来,我探探脉象。”
寒江很配合,把手放在了茶桌上,那是一条干瘦如柴的手,袖长的手指更像爪子。
李雨微铺了一方轻薄的帕子,才把手指搭了上去,男女授受不亲嘛,这样做也不会引人非议。
听了一会,李雨微收回了手指和手帕,脸色凝重。
这种脸色寒江和飞雪看得太多,每个大夫把脉后都是这副表情,然后摇摇头,提着药箱告辞。
他们眼神开始黯淡,已经想好了出了紫薇堂的门就去寻找医仙谷。
他们把最后一线希望放在了医仙谷上面了,但医仙谷相当隐秘,寒江的身体也不知道能撑多久,搞不好会死在异国他乡。
这时李雨微提起茶壶给他们续茶,自己也喝了一杯,然后才说,“寒江先生的问题是多重问题,需要一年半载才能完全痊愈呀。”
“什么?大师,您是说能痊愈吗?”飞雪简直不敢置信,韩江的眼中也燃起了希望。
“嗯,虽然他的问题太多了,不过你们运气好,锁阳咒我能解,蚀魂蛊我也能解。而隔壁有位大夫能治其它病症。”
“啊?大师,锁阳咒?蚀魂蛊?原来把我变成这副鬼样子的是这些邪魔歪道的东西?”寒江很震惊。
这个问题无需回答,李雨微专心沏茶,让他们夫妻消化消化。
飞雪比较冷静,问道:“大师,那就拜托您帮忙治疗,诊金我们带来了,如果还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虽然我们没多大权力,不过钱银和办事的能力还是有的。”
“飞雪夫人无需客气。现在可以开始治疗了。请寒江先生到一旁的长凳上趴下,先解除锁阳咒。”
“好,好,多谢大师!”寒江立马起身,在飞雪的搀扶下趴到了长凳上。
李雨微让飞雪把他的衣裳拉起来,露出了命门穴的位置。
她取出自己的银针扎入寒江的穴位,以灵力催动,一股暖流缓缓流淌,寒江感觉身体里的寒气渐渐驱散,随即慢慢恢复了力气。
一刻钟后,他脸上的苍白褪去,恢复了些许血色。
飞雪把他扶起来,激动得热泪盈眶。
接着,李雨微让夏荷帮他把蛊虫引了出来。
上次灵虚道人那件事祸害了那么多老人家,夏荷对引蛊虫已经十分熟练了。
寒江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又是自己的了,心中特别感动,没想到即将要弄死自己的问题,在大晋紫薇堂轻而易举就解决了。
大晋果然卧虎藏龙!
他起身深深地鞠躬道谢。
“大师,我的命是你救的,金钱俗物无法表达我的心意。我在此承诺,若有用得到我的地方,必定全力以赴。我的真实身份是炎朝七王子乞颜硕。”
“嗯,不管你是什么身份,在我这里都是普通的求医者,付一百两银子即可,无需记挂。”
“一百两?太少了,大师,我夫君的命怎么只能值一百两呢。我备了千两黄金,马上让人送进来。”飞雪连忙出声。
“别,飞雪夫人,千万别,收受他国王室千两黄金,上面知道了可有理由诛我九族了。隔壁医馆有位神医,你们移步过去请他看看,可以恢复健康的。”
“李大师,你大仁大义,大恩大德,我们夫妻铭记了,还是那句话,有事给我们传信,必定尽力。”
“好啦,不用说这些,寒江先生有真龙命格,所以才会被人忌惮,遭人陷害,你们回去之后如何自保,好好思考一下。”
听了李雨微这句,寒江和飞雪愣住了,真龙命格吗?
还被那位发现了,所以,他们治好病还需继续装病,但装是装不了多久的,除非诈死,但他若不在了,妻儿就无立足之地了。
该如何做?难道,要顺应天命?
李雨微不知道他们内心如何波涛澎湃,亲自把人送到了罗璟那边,请他出手诊治寒江的一身毛病。
此事在李雨微这里只是一个小插曲,但是寒江回国后,将会掀起极大的动荡,甚至改朝换代。
接着,紫薇堂迎来了今天的第二个客人。
来人是从南方前来大西北寻找发财机会的,叫孟钦,今日过来是有两件事。
第一件事是买了个铺子,但是屋子太破旧了,他请了专业施工队推了旧铺子,准备建一座新铺子。
打地基的时候挖到了一条大蛇,施工的人心存善念,没有直接打死大蛇,停工等它离开。
但大蛇趴在窝里一动不动,即便是白日里日光那么猛烈灼晒,它也不肯移动半分,着实令人头疼。
不得已上报了官府,请官差前来帮忙。
官差来了看见这么大的蛇也害怕,用雄黄放在周围,大蛇是动了,但是只是愤怒地抬头龇牙咧嘴恐吓他们,并不挪窝。
官差无法,给他提了个建议,到紫薇堂问问有没有法子。
李雨微笑笑:“看来我这里在大家的心目中是万能的打杂机构了,哈哈哈哈。”
“不是,李大师,我没有不敬的意思,在不伤害大蛇的情况下,真的没有办法了,只能斗胆上门求指点。”
“无妨,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只是一句玩笑罢了。蛇是特别怕人的东西,它不肯走,想必是在护着什么比自己命重要的东西。”
“哦,这么说的话,它是在护着什么呢?难道是千古奇珍?它在护宝吗?那我不是发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