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圆圆听了大喜:“妹妹真了不起,这么好的主意,又这么简单,可我怎么想不着呢?”
醉花女说:“这决不是好主意,如果我的手没伤,这事也就不必麻烦姐姐了。可惜,这只是主意的一半,另一半也得靠你了。如何解开王爷脖胫上串着的兵虎的项条和金锁。王爷的项条用黄金铸成,因为金环容易松软,脖颈后面是二个金环套着,我们用剪刀剪断金环!”说着叫陈圆圆到书柜背后拿出一把锋利的小剪刀,又指了指床榻下面,说:“你躲在床榻下,王爷回来总喜欢在这床榻上躺一躺,我就上去与他说话,你就悄悄动剪刀剪断金环,再悄悄出去,躲在花坛间去等着捡兵虎吧!”
陈圆圆听了这阵吩咐吓的张大了嘴巴,半晌作不得声,正要说什么时,外面侍女进来传话:“娘娘,王爷回来了!”
醉花女应着:“我知道了,你们先出去……”一边用胳膊推着陈圆圆进床榻下去,一边说:“还有什么可怕的,不做也是死,做了或许又死不了,只要我们配合的好;王爷自己掉的兵虎只有怪自己去了……别害怕,这事非你莫属,这次不动手,下次再没机会了。而且你躺在榻床下面,王爷并不会看见的,这上面的事一切都有我!”
陈圆圆还想说些什么,外面的脚步声传来了,她只得拿了那把小剪刀,什么也不可能考虑了,爬进塌床下躲了起来。
吴三桂脸上并无笑容地走进来,醉花女忙站起身来迎接:“拜迎大王,奴卑在此恭候已久……”说着弓腰万福。
吴三桂见她双手缠着白绢,大惊地握住了她的双手。不料醉花女一声尖叫:“哎哟!”使吴三桂忙松开双手,问:“美人,你的手怎么啦?”
醉花女做着不好意思的神态,说:“大王,怪只怪我自己了,因我想着雁鹅汤热烫的味美,叫人做了一碗送了上来,也因我一时性急,不料撞碗烫伤了双手。”
因为醉花女一声尖叫时,使那些侍女都进来了,现在正站在一旁垂着听训。
吴三桂见了她们不禁大怒:“该死的奴才,越刁越坏,连娘娘都侍候不好!”朝外一声吼叫:“来呀!将她们拉去卖了!”
醉花女忙拦着,说:“大王,这事也怪不得这些侍女,请大王恩宽饶了她们吧!”
吴三桂一边骂着:“该死的!是娘娘为你们求情,我就给娘娘面子饶你们这次!不过也得关半日,饿二餐!还不押去关了!”
吴三桂见卫兵将所有的侍女都押了去,这才将醉花女手上的素绢折去,见她二手都是药,只得用嘴吹了又吹,说:“心肝宝贝,你痛吗?”
醉花女说:“多谢大王,奴卑感激万分。现在已不见痛了。太医说过,过两天伤愈,大王不必担心!”
吴三桂又将素绢重又给醉花女的双手缠上,将醉花女搂在怀内,说:“我的心肝宝贝,你不痛,我却心痛呢!你的手不行了,这两天怎么可以弹琴替孤解闷呢?这几天孤心头正不舒服,为那堂中小儿的事而烦燥不安!”
醉花女说:“不能弹琴不要紧,我可以讲讲笑话让大王高兴,或唱个不用弹琴的小曲儿让大王听听。来吧!大王您请榻床上躺着,您一边养着神,一边听我讲个笑话给你听,保证让大王笑开怀的。”见吴三桂顺从地仰躺榻上,她就说起了笑话:“有个养雀的人家,就爷孙俩,爷爷总希望他的小雀儿能生个蛋,总是在雀笼前说:雀儿雀儿生个蛋吧!唉,我就知道你是只公雀儿,哪会下蛋呢!不会……”
吴三桂问了:“即知道是只公雀儿,又怎么会要公雀儿下蛋呢?”
醉花女继续说:“他的小孙子听的多了,有种满足爷爷要求的念头,这天见邻居母鸡下了蛋,捡起就放在爷爷的雀笼里。这天爷爷忙完了一天的活,又来喂他的雀,撩开雀笼布罩吓了一大跳,并大叫:各位快来看啦!我的小雀儿下了个天大的蛋!邻居阿婆丢了个蛋,这会儿见雀中那蛋正是她的,不由生气地骂:‘屁!’那爸爸在蛋上扇动鼻子,说:‘并无屁臭!’阿婆说:‘那是鸟屁!’……”
吴三桂已是哈哈大笑,双手将醉花女抱放榻床上,说:“骂的好,骂的好,这个笑话正将康熙骂着了,我就是你笑话中的那爷爷,康熙正是笑话中的那小孙子,平常我一点小事情奏到朝廷去,康熙都要故意对我大大地奖赏一番,想让我惊喜,呸,不管他是什么大的奖赏和给我的满意,我都认为是一个天大的鸟屁!”
醉花女也喜欢了,笑着在榻上翻转身来伏在吴三桂的胸腹上,伸臂搂住吴三桂的脖颈,有意将那串着兵虎的项圈推在榻床下,让项圈上二个金环露在一旁,然后在吴三桂的脸上吻了一口说:“大王,我说一个笑话,您也说一个笑话吧!”
吴三桂拍着醉花女的屁股说:“美人说笑话说的好,我说笑话不中听,还是你说吧,多说几个骂康熙的笑话来,孤这些日子正为康熙不高兴,好不容易现在高兴了……”
醉花女见陈圆圆悄悄地伸出剪刀对着吴三桂脖颈上的金环了,故意用手臂搂住吴三桂的双耳和脖颈摇着,见陈圆圆已剪断项圈环节在收回剪刀时,却说:“大王,你这么高兴了,就该说说你的过去,说说你与陈圆圆如夫人的那些恩恩爱爱,说说陈圆圆如夫人是怎么死皮癞脸地缠着你的……”
陈圆圆这会儿正胆怯的很,听了这话不觉生了气,见那项圈已断却还不能松开,用手捏住一掰。
吴三桂一坐起,这使醉花女和陈圆圆都吓了一跳,她们都以为吴三桂察着了什么。吴三桂搂住了醉花女,说:“说陈圆圆与我恩恩爱爱的事,你可别吃醉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