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人,怎的忽然提起先皇的宠妃了?”权初傲冷笑一声。
母后还在世时,最讨厌的便是那倾妃,夺走了她的宠爱,让她独守于宫中。
不过那时他尚且年幼,却也深受影响,虽与倾妃接触不多,却也着实痛恨对方。
再到后来,知道母后故意设计,派人杀害了倾妃。
不过现场并没留下什么明显的证据,也就没人知道真相。
而他作为母后唯一的儿子,自然是对此事守口如瓶,从不提及。
父皇虽然痛彻心扉,却也找不到证据,只得给心爱之人大办丧葬之礼。
再到后来,岁月流逝,母后父皇相继去世,更是没人再追寻这件事的真相。
“陛下,这...”赵凭戚有些为难地看了一眼他身旁的两名妃子,有些欲言又止。
前朝之事如此严肃,怎可让后宫嫔妃听了去?
“无妨,继续说。”权初傲不以为然。
赵凭戚身为宰相,自是以大局为重。
如今事关重大,他也顾不了这么多了,便直言道:
“臣今日孤身前往北萧国,却发现对方的国师竟与倾妃长相十分相似。”
“而且...”赵凭戚眉头微皱,“对方佩戴的玉佩也是先前先皇所赠倾妃之物。”
“根据年纪来判断,此人定是倾妃存活于世的后代!”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无不倒吸一口冷气。
他们都以为倾妃的孩子早已死在哪个角落。
却没想到,竟还活着?简直让人不可置信!
“陛下,”丞相率先发表见解,“臣以为,此人身上流着皇室血脉,是一个极大的隐患。”
“必须尽快将他铲除,否则后患无穷啊!”
赵凭戚也是赶紧附和:“臣也同意丞相大人的看法,还请陛下做出决定。”
权初傲的嘴角已经彻底冷了下去。
任何对他的皇位产生威胁的人,都必须杀掉。
他将怀里的两个妃子搂得更紧,唇角微勾。
“夕儿,香儿,朕便取下那国师的首级,供你二人玩赏,如何?”
如此血腥之事却被他说得特别轻佻。
“传令下去,明日派出最精锐的暗杀部队,前去要了他的性命!”
*
夜色渐深。
养心殿内,明灭火光映下,照那颀长人影。
秦忌垂眸,正执笔批阅一份份厚重的奏折。
“江公公,如今是何时辰了?”已不知处理了多少份,他动作一顿。
“回陛下,应是子时了。”一旁的太监总管恭敬应答。
“这么晚了。”秦忌捏了捏眉心。
“陛下,不如早些歇息吧,奏折明日再批阅也未尝不可。”
这时,护卫骋墨不知从何处冒出,单膝跪在君王面前,“陛下,国师大人求见。”
秦忌原本疲惫的双眼里顿时有了高光,他眼眸一亮,唇角也不自觉扬起了弧度。
权肆很少主动寻他,更不用说天色已经这么晚了。
帝王满心欢喜,连带着方才的倦怠都被一扫而空。
满心满眼都是那心心念念之人,只盼着快些见到。
“夜色深重,外面又凉,赶快将人给请进来。”秦忌说完,便仔细整理起衣衫。
生怕哪一处不完美。
一旁的江公公瞧得真切,不禁露出会心一笑。
陛下单身已久,有个心悦之人倒也是极好的。
从前都是孤身一人,只希望以后能成双成伴。
“陛下,那奴才和骋护卫便先退下了。”江公公朝骋墨使了个眼色。
后者心领神会,发誓不做发光发亮的电灯泡,便和他先行退了出去。
权肆踏入养心殿内,先是四处张望了一番,然后就发现身后的门被合上了。
关得非常快,生怕他下一秒就改变主意准备走似的。
“陛下。”抬眸,瞥见那殿宇中央高挑的男人。
墨发披散,只着一件单薄的寝衣,整个人都显得随意而慵懒。
“夜深露重,国师大人是有何事,特地前来寻朕?”
秦忌朝他靠近,暖色的光晕打在他身上,显得如梦似幻。
待人走到面前,更衬得眉眼柔软,眸中都是暖意与温存。
散不尽的温柔。
权肆有意无意地瞥了一眼他若隐若现的胸肌,又将视线重新落回他的脸上。
“臣冒然前来,希望并未叨扰到陛下。”权肆微垂眼眸。
他挑晚上的时间前来,是因为白天受到了监视,对方应是魏远酌的手下。
一直在暗处窥探他的一举一动,虽然掩藏得很好,但还是被他给发现了。
晚上视野昏暗,确认对方处于松懈状态后,他这才赶紧跑了出来。
正巧他知道一条相对隐蔽的小道,可以直通皇帝的寝宫,便前来了。
“根本不会,”秦忌望着他,“朕倒是想与你多说说话。”
“你能来寻朕,”他眼眸微弯,笑得晃人眼,“朕打心眼里觉得欣喜。”
权肆被他的笑容惹得一愣,只觉得心跳都漏了一拍。
他佯装若无其事地看向别处,随口说了一句:“陛下的衣领似乎有些低。”
锁骨展露无疑,而且衣料单薄,甚至能依稀窥见那健硕有致的身材,是很有料的。
秦忌低眸瞥了一眼。
其实原本没这么低的,他刻意往下拉了一下。
就是为了故意引诱权肆。
不过,他肯定不会明说。
“那朕的国师大人喜欢吗?”蓦然靠近,手不知何时攀附上眼前人的纤腰。
一揽入怀,两人几乎是抱在了一起,权肆的脸就这样贴上了他的胸膛。
隔着衣料,传来的心跳声沉稳有力,肌肤的温度滚烫,烫得他脸有些发热。
权肆的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一路红到后颈。
秦忌垂眸,便是伸手轻轻拨弄开他的银发,指腹在他脖颈上捏了捏。
他力道不重,倒更像是某种挑逗,惹来绵密的痒意。
权肆的脖子是他的敏感地带,这么一弄,整个人不由抖了一下。
察觉到怀中人反射性的举动,秦忌眼底笑意更深。
他低笑,“大人的脖颈似乎很敏感呢。”
白皙得很,却还染上了些许绯红,诱人得很。
看得他不禁想在其上留下一些印记,想咬一口。
如此想着,便是呼吸紊乱了几分。
权肆身体一僵,明显察觉到了男人某处的变化。
抵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