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与阁下无冤无仇,贸然闯入,实在是有些失了礼数吧。”
权肆面上波澜不惊,可手中的血飞剑早已蓄势待发。
权初傲冷笑一声,“无冤无仇?咱们结下的梁子可大了去了。”
权肆没说话,只是眉头微拧。
对于此人,他脑海里没有丝毫印象。
“你们是东傲国的人?”一旁的秦忌却发现了端倪。
“呵,”权初傲主动揭下面罩,露出五官,“北萧国的皇帝果真不凡。”
“两国虽谈不上关系有多好,但并不至于到兵戎相向的地步吧?”秦忌握紧手中佩剑。
此人隐隐有些眼熟,具体却又说不上来。
其实不怪秦忌认不出来,直到去年都一直是上一任皇帝在治理东傲国。
权初傲刚登基不过几月,整日游手好闲,嗜好美色,鲜少出现在大众视野里。
“确实没有必要闹得两国之间不愉快,不过嘛,朕有想要得到的东西,交出来就行。”
权初傲伸出手指,直指权肆。
“朕要他。”
听到“朕”这个字,再傻的人也该知道这人的真实身份了。
竟是东傲国的现任皇帝。
“别的条件或许朕还会考虑一下,可只有这个,绝对免谈。”
秦忌目光冷若冰霜,伸手将权肆往自己身后护了护。
“朕的弟弟出落得如此俊美出尘,倒是将贵国向来冷血的帝王迷得七荤八素的。”
他意味深长一笑,“莫不是有什么奇特之处?比如说床上...”
弟弟?
权肆微微一愣。
难道他在这个位面还有隐藏的身份?
竟是东傲国的皇室中人?
秦忌可以百般忍受他人辱骂,可一旦是和权肆扯上关系的事,他就无法保持冷静。
听到这么几句极其恶心的调侃,秦忌心里怒火中烧。
刹那间,只见颀长身影一跃而起,手中长剑寒光乍现。
他的动作非常敏捷迅速,权初傲虽然躲开了致命处,却还是被剑锋擦伤了脸。
指尖抹掉脸上鲜血,他啧了一声。
“朕的心之所爱,岂容尔等亵渎?”秦忌将剑斜着夹起,眼底升起强烈的杀气。
墨发披散,俊美如神只,周身气质却骇人,像是从地狱而来的魔鬼。
察觉到他是动了杀心,权初傲不屑一笑,“就凭你也想伤朕?”
他看向身后的一众暗卫,嘴角噙着胜券在握的笑意,“这四十九名铁血暗卫,从小接受残酷的训练,眼里只有无尽的杀戮,全是我国身手最迅捷的将士,以一敌十根本不在话下。”
“方才翻越城墙,你们那边的守卫竟没有发现,当真是可笑。”他捧腹,笑得夸张。
“还说什么排行第一的大国?在朕看来,不过是徒有虚名罢了。”语气极尽嘲讽意味。
“是吗?”秦忌勾唇,高深莫测,“你怎知,那不是朕故意为之呢?”
一句话,让原本自信满满的权初傲有些愣在原地。
难不成...
对方是故意放他们进来的?!
这不可能!
他们此次计划缜密,怎会如此?
权初傲眉头紧皱,根本想不明白。
“血影卫听令!”秦忌一声高呼,下一瞬,从门外立刻闪出无数条黑影。
数量完全呈现压倒之势,完全盖过了权初傲这边的气势。
是了。
自从上次在早朝见了那东傲国的使者赵凭戚,秦忌便心神不宁。
为了防止意外发生,他提前谋划,将自己也当成棋子,于是才设下今日这局。
一步又一步,皆环环相扣。
血影卫单膝跪在地上,清一色的黑衣,可每人的眉心之处都印有一个“影”字。
那是伴随他们一生的符号,无条件遵从王绝对的命令。
“参见陛下!”众血影卫齐声。
“将这些闯入者尽数擒拿,”秦忌冷声下达指令,“这东傲国的皇帝,朕亲自处置。”
权初傲望着眼前的场景,看着手下的暗卫被一个个捉拿,他的心瞬间跌入谷底。
哪里还有方才的半点傲气。
待被完全五花大绑,他吓得面色煞白。
“有事可以好好商量...”膝盖被猛地一踹,他痛呼一声,跪在地上。
秦忌收了脚,视线却并未落在他的身上,而是侧目去看身旁的男子。
满心满眼都是所爱之人。
“肆儿打算如何处置这个无礼的阶下囚?”满目温柔,极致的偏爱都只给予他一人。
权肆玩弄着手中的血飞剑,半蹲下来,眯眸看着眼前的权初傲。
随着短剑越靠越近,权初傲嘴皮子都在不停地颤抖。
生怕权肆手不小心一滑,他这条命就不保了。
“你这废犬的模样,是怎么当上皇帝的?”
眼前人的恐惧让他感到很是满意,不由轻笑一声。
权初傲没想到他这弟弟除了有一副好皮囊,心还生得如此狠毒。
“此事确实是朕冲动了,当年长辈之间的恩仇,本不应该传于后辈的。”
权初傲眼泪都出来了。
他从小到大,能走到今天的位置,全部是母后在给他铺路。
后来母后去世,他才发现,自己竟是这般的无能,什么都不会。
当时父皇去世,众皇子对皇位虎视眈眈,也是母后帮他设计和陷害。
才将那些兄弟尽数杀害,再也没有人敢与他争夺。
可是他怎么都没想到,还有一个威胁,仍旧存活于世。
所以,便一时冲动,满脑子都是取了对方的性命,结果今天却是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如果能重新选择一次,他绝对不会重蹈覆辙!‘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
因为这次的选择,将彻底改变他一生的命运。
“当年之事?”权肆他捕捉到了话里的重点。
“你的母亲最开始是一个宫女,但是因为倾国的容貌,深得圣宠,一跃成为了贵妃。”
“称为倾妃,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因此遭到多方明里暗里的嫉妒,再到后来...”
权初傲说到这里猛然顿住,赶紧闭上嘴,生怕自己说漏嘴。
到那时候,当年母后设计杀害倾妃的事情就要暴露的,断然不能说!
“后来什么?”权肆的血飞剑刺下,直接割开他的衣角,差点就触上他的皮肤。
“你说不说。”银发垂下,唇角微勾笑得妖冶,可那笑意却一片冷意,不达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