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发垂下,外表完美到了极致,是上帝偏心之作。
只是方才还黑沉一片的凤眸却显出妖孽的紫色,点缀其中,勾人心弦。
瞳色变成黑紫相交,暗沉的黑色仍旧占了大部分,可那紫却不容忽视。
四目相对的刹那,Npc感觉大脑一片空白。
随即而来的是不知从何而生的一股尊敬与狂热。
是为眼前人而起。
被彻底蛊惑,沦为奴仆。
“你叫什么。”权肆的视线落在他身上。
不知怎的,Npc只觉得脸上的温度越来越滚烫。
年轻的公爵不过是随意一瞥,可在他身上却激起了难以言喻的电流。
窜过全身。
一旁的男人沉默地盯着眼前的场景,看起来毫无异常。
其实若是细看,便会发现他额角青筋若隐若现,那是怒火的预兆。
不过碍于权肆在眼前,他并没有直接表现出来。
毕竟,他还要好好扮演“乖巧听话”这个形象。
“回大人,我是无指怪。”那Npc痴痴地笑着,眼睛也变得浑浊。
像是被完全夺了心智。
“遇到我们之前,有没有看见其他玩家?”锃亮的皮鞋轻轻踢了踢他的身体。
力道不重。
这举动却让无指怪直接脸红到了脖颈,他作势想要往前爬,是想更靠近眼前人。
谁知,权肆眸色一沉,“回答我。”
无指怪重重地点了点头,也老实了不少。
如此高贵之人,不是他这种小喽啰可以肖想的。
“我刚才一路过来,听到东边那边的转角处有人的动静,但是没过去。”
“为什么不过去?”权肆勾唇一笑,“是不敢吗?”
他在使用激将法。
果然,无指怪摇了摇头,“不是,是有其他Npc过去了。”
“他们应该能搞定,我就没去,”无指怪默了默,又道:“大人想过去吗?”
权肆耸了耸肩,“去不去都行。”看上去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可无指怪知道,这是他难得能够表现的机会,于是自告奋勇:“大人,让我去吧!”
想到这里,无指怪难以压制内心的兴奋。
他已经很久没有体会杀戮的乐趣了。
“告诉我理由。”权肆蹲下来,银发衬着白皙绮丽的脸庞,唇角噙着淡笑。
一身美人骨。
“我想得到大人的肯定,哪怕为此牺牲性命,也在所不辞!”无指怪语气坚定。
听了他的话,权肆眼底的笑意更浓,他轻笑出声,“丢了性命也无所谓?”
无指怪已经完全沦陷于他编织的假象里,“只要大人能够高兴,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疯子一样。”权肆眼眸弯成漂亮的月牙形。
提起疯子,他这副模样看上去倒更符合这个词语。
*
蜿蜒蔓延的迷宫里,某个角落处。
几个男女聚在一起,一起6个人。
他们手里拿着刀,上面沾着新鲜的血。
而地上则躺着一个奄奄一息的Npc,在他的不远处,是被砍断的双腿。
可他还余留一口气,并没有死绝。
嘴里发出闷闷的嘶吼,恶狠狠地盯着眼前的几个人。
“什么时候才能摘眼罩啊?妈的!”一个胡子拉碴的男的吐了一口唾沫。
“等这个怪物死了就行了,规则上不是说了吗?不要和Npc对视超过三秒。”
身旁一个身材火辣的女人回答了他。
“我还挺喜欢蒙着眼睛的,更刺激。”穿着老头背心的肌肉男伸手摸了一把她的屁股。
“你...!”那女人有些恼怒。
“行了,都安静一点吧,不要等会把其他Npc引过来了。”站在最边缘的男人终是开了口。
见老大都发话了,其他人也都默不作声了。
方才这个Npc也是突然袭击他们的,幸好有老大在,不然他们肯定活不下来。
老大名叫陶子成,是六个人里面身手最好的,先前当过兵。
和其他人不同,他并没有戴眼罩,而是一直把眼睛闭着。
常年的训练让他的感官比一般人要敏锐很多,可以闭着眼睛解决敌人。
这Npc的腿也是他砍断的。
“你们谁再过去补一刀?”背心男冷哼一声,“他老这么叫,也不是个事。”
“要去你自己去啊,”被他摸了的女人有些不满,“反正我不敢,我胆子最小了。”
“我他妈蒙着眼睛又看不见,怎么去?”背心男回怼。
“行了,都别吵了,我去吧。”一直沉默的金发男人看不下去了。
看他的外表,应该是混血,身材也很好。
“尤利卡,你能行吗?”陶子成眉头一皱。
“放心,这Npc都断腿了,还能折腾什么?”尤利卡凭着感觉摸了过去。
他摘下眼罩,睁开眼睛,看着地板,慢慢地移动到了Npc的面前,然后赶紧闭上眼睛。
“不好意思,虽然很不想杀你,但是你挡着我前进的路了。”尤里卡叹了一口气。
下一秒,他作势挥刀,谁知,却什么都没刺到。
尤里卡错愕睁眼,却瞧见眼前不知何时多了几个身影。
两个人,其中一个应该是玩家,另外一个判断不出身份。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趴在地上的怪物。
不过眨眼的功夫,方才还躺在地上的Npc已经被移动到了他们那边。
为了防止违背规则,尤里卡瞟了一眼就又闭上了眼。
“你确定要一直闭着眼吗?”权肆如鬼魅一般出现在他身后,身手快得惊人。
“发生什么事了?!”其他几个蒙着眼的人不明所以。
尤里卡身体一僵,感觉到脖子上的凉意。
他低眸瞥了一眼,果然是森冷的匕首。
随时都有可能划破他的喉咙。
“有事好好商量,既然都是玩家,大家就是同一个阵营的。”尤里卡举起双手,作投降势。
“和我一个阵营?”权肆轻笑一声,“你还不够资格。”
说完,他看向了忌,“我知道,你肯定不会让我失望的,对吗?”
后者接收到他的眼神,瞬间心领神会。
这时,权肆忽然感觉先前搜集到的那张规则纸条在隐隐颤抖。
尤里卡自以为发现了破绽,准备反抗,谁知下一秒,人就飞了出去。
忌的身影快到肉眼无法捕捉,在尤里卡刚落地时,他又飞快地逼近了。
“你竟然妄图反抗那位大人?”忌声音冷沉如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