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个白毛Npc似乎有一些不为人知的过往。
权肆盯着他的面相看了一会,眉头轻轻拧了拧。
有一股不知名的戾气一直在对方的周身缠绕蔓延。
从刚才他就注意到了,只是那时候很微弱,可现在...
倒是越来越强盛了。
权肆职业病犯了,“你最近有没有梦魇的情况?”
忌神色一冷。
倒是没听权肆关心过他睡得好不好。
对于这么一个丑不拉几的小鬼,有必要这么嘘寒问暖的吗?
啧。
黎痕就跟那后宫一直不得宠的妃子,忽然被皇上翻牌子了,一样的反应(纯属瞎扯)。
一整个受宠若惊,他眨了眨眼,笑得时候鲨鱼齿更显得尖锐,“回公爵大人,最近...”
他摸了摸下巴,重重地点了点头,“确实有,不过我每天也睡不了太长时间,就没在意。”
“最近注意留心周围。”权肆还是提醒了一句。
但他也只是点到为止。
黎痕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想不到大人竟然还精通风水算命?”
“略懂一二。”权肆没打算在这个话题上多停留,转而问了一句,“怎么在咖啡馆打卡?”
“一共有78家咖啡馆,打卡的意思就是去咖啡馆露个脸,不一定要喝咖啡。”
“但是,旅馆只有一家,距离旅馆最近的咖啡馆就是这家了。”黎痕指了指脚下。
也就是隶属于西奥多的这家。
那个棕发混血男。
这时,西奥多从后厨走了出来,他端着一个餐盘,上面多了几杯咖啡。
“几位喝一杯?”他微微一笑。
权肆:……
想到上次那股怪味,他的内心是非常拒绝的。
忌察觉他的抵触,直接帮他拒绝了,“我们不喝。”
西奥多:?
不是,好歹给个面子吧,他辛辛苦苦做了这么久。
“我喝我喝。”黎痕举手。
很难想象,这副人畜无害的模样,会是刚才生吞活人的粘液怪。
“我做了四杯。”西奥多嘴角抽搐了一下,“难不成你要一个人喝三杯?”
“对啊,你怎么知道?”黎痕伸出双手,一手一杯,插了吸管就赶紧往嘴里塞。
“妈的,那个人类的肉塞牙缝,可给我渴死了。”他喝了一口冰美式,又喝了一口拿铁。
“……”剩下的三人就跟看奇葩似地盯着他。
意识到成为众人的焦点,黎痕猛喝咖啡的动作顿了一下。
“你不觉得味道奇怪?”权肆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
“不会啊,”黎痕咂吧了两下嘴,“喝起来就是很清凉的饮料啊。”
很清凉...?
是个正常人,都能知道冰美式到底有多苦。
而且西奥多这杯还是特意做的无糖的,里面加了不少冰块。
西奥多扶额,“按照规矩,Npc不能喝,你喝完赶紧走,一会玩家要来了。”
“急什么,”黎痕不以为意,“谁大晚上来喝咖啡啊?”
他的嘴就跟开过光似的。
前脚刚说完,后脚就有人推门走了进来。
几人望了过去,就见来人是一个穿着黑色棒球服的青年。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和权肆在第一关临时组队过一段时间的韩风寄。
“权队?”韩风寄眸光一亮,“很巧啊,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你。”
忌看着他。
他对除了权肆以外的人丝毫不感兴趣,记人名更是不可能的。
可脸他有印象。
他还记得,当时有次权肆抽烟,这人还想给他点烟来着。
死图纸男。
忌在心里暗骂了一声,面上仍旧不动声色。
“确实巧,”权肆回答得不冷不热,“就你一个人?”
“对,”韩风寄叹了一口气,“上一关结束后大家都分开了。”
“不过我几小时前碰到了呈以莫,”他继续说,“当时他好像是要去找什么旅馆。”
几小时前?
权肆大概在脑海里计算了一下,按理来说,这个时间差,他们应该是能碰上的。
毕竟如黎痕所说,旅馆只有那一个。
玩家要去也只会去那。
不过,为什么没遇上...?
只有两种可能性,要么是对方半路上遇到了什么突发事件,要么就是...
迷路了。
权肆觉得依他对呈以莫这个队员的了解,十有八九是后面这个原因。
别看他外表长得硬汉,留着个寸头,实际上是一个无法单独行动的路痴。
不知怎么的,权肆忽然有些怀念第一关。
虽然他们小队是临时组成的,但队员之间日夜相处,早已有了一种默契。
“客人您好,请问您要喝点什么?”西奥多迎了上来。
“冰美式就好。”韩风寄拿出图纸,“这是我画的一个大概的构造图。”
“上面标注了附近的咖啡馆还有那家旅馆的位置,以及Npc的一些刷新点。”
“我想着可能对你有帮助,就画好了想着来找你,没想到还真被我找到了。”他笑了笑。
权肆平静接过,“谢谢。”
韩风寄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杀气,让他感觉有点汗流浃背。
他一抬头,猛地撞入一对幽深的血眸。
“……”韩风寄咽了下口水。
这人怎么一直待在权队身边?
黎痕盯着他看了一会,“你也有伤疤啊?”
他指了指自己的脖子,“被人用刀刺的,是不是?”
韩风寄神色一变,但他选择赶紧转移话题,“权队,你先看看图纸,还有细节要完善下。”
黎痕疑惑地歪了歪头,显然不太理解为什么他会这么慌张。
西奥多上好咖啡之后就退到了一边。
他站在收银台处,一边算月收支,一边打量这边的情况。
韩风寄拿过冰美式喝了一口,然后又一连喝了好几口,表情也很平静。
权肆将他的举动尽数收入眼底。
他之前就怀疑过韩风寄不是什么普通人,毕竟他很擅长伪装成弱者。
现在,对方又面无表情将掺了血的冰美式一口口喝了进去。
各种细枝末节联系在一起,更加说明了此人不简单。
“好喝吗?”权肆看似随口一问,实则是在进行侧面推测。
“没那么苦,”韩风寄的表情看上去很失望,“我平时最爱喝冰美式了,苦到极点的那种。”
“你没尝出血的味道?”权肆似笑非笑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