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忌?”权肆低声唤他。
后者肉眼可见地怔住了。
细看,还能发现他隐隐地在颤抖着。
“你怎么了?”权肆的手抚上他的后颈。
“哪里不舒服吗?”他的手又一路游走到忌的脸庞,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指尖擦过对方的唇瓣时,他似乎感受到了某种尖锐物。
忌慢慢地抬起来,对他摇了摇头,“没事,只是最近有点太累了,没有休息好。”
他又变成了平常的样子,而那血族形态下的尖牙也被掩藏得无影无踪,不见半点影子。
权肆盯着他看了几秒。
“行吧。”他看出来了忌在隐瞒着什么。
不过,既然对方目前不告诉他,肯定是有自己的理由,他也不会强制对方说出来。
总之,早晚都是要知道的。
时间还长。
往后的日子,共同走过的点滴,都会成为他们在一起的证明。
“前几天怎么不来找我。”权肆在他喉结上摸了两下,转身就准备脱鞋上床,结果下一秒就被一手揽腰禁锢到怀里。
“有点事情,抽不开身。”忌的下颚在他肩膀处轻轻蹭了两下,呼吸时喷薄的热气有意无意地擦过权肆的脖颈,惹来不可忽视的痒意。
“我很想你。”他嗓音低哑,这句话几乎是贴着怀中人耳畔说的。
权肆的心跳下意识地漏了一拍。
他轻啧了一声,却是主动伸手扯过忌的头发,并不算温柔地偏过脸和他再次接吻。
这次的吻更加缠绵。
连带着室内的温度都在不断攀升。
良久,两人分开之时,徒留彼此之间紊乱的呼吸和震颤的心跳。
情愫顿生,震耳欲聋。
欲知缘起,刹那怦然。
也许,喜欢上一个人,从来都是一瞬间的事。或许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朦胧感。
这就是所谓的感觉。
随着时间的推移,喜欢又转化为爱。
这才明白,原来对方已经在自己的内心占有一席之地,成为了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权肆从床头柜上捞过烟盒和打火机,给自己点燃,他吞云吐雾,凤眸微眯。
银发垂下,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懒散的劲。一身便装,脸却是漂亮得不行,妖孽。
两条修长的腿交叠在一起,宽松的裤子被弄得褶皱,视线向下,甚至依稀能瞥见线条清晰流畅的大腿。
权肆冲他脸上吐了一口薄烟,他偏了偏头,“嗯?我烟灰缸呢。”
“少抽点,对身体不好。”忌看着他。
“你是我老婆啊?”权肆斜睨他一眼,“以前怎么不见你管这么多,现在不一样了。”
“……”忌扯了扯嘴角,默默移开视线。
其实他之前就想说了,只不过一直压抑在心里。他在内心深处偷偷说了很多次了。
在对方听不见的角落,看不见的地方。
一次又一次,无声地关心着。
权肆清晰捕捉到了他微红的耳尖。
某人这是...被他撩得有点害羞了?
话是这么说,但忌身体很诚实,还是跟他把烟灰缸拿了过来。
“乖。”权肆在他脸颊上亲了下。
跟亲心肝宝贝似的。
“等通关后,我包养你吧?用500万。”
权肆一副半开玩笑的语气,两指之间夹着的香烟往烟灰缸上弹了弹。
“包养我?”忌觉得他的话很有趣,于是低低地笑了一声。
权肆吐了一口烟圈,“嗯哼。”
通关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忌看着他,眸色深沉。
下一刻,权肆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他的手腕被握住,在他的注视下,手中的香烟被直直地送往面前男人的唇中。
忌吸了一口烟,也学着他的样子,吐在他的脸上。
那一刻,两人的面前都弥漫着飘渺的烟草气,刺激着他们的神经与鼻腔。
权肆下意识地眯了眯眼,“想做什么。”
“想...你。”忌神色淡淡地说出那句让人脸色一红的荤–话。
这省略的是什么,一听就能知道。
“看不出来,你还挺反差。”权肆勾唇一笑,虽被压制,却并不显得处于劣势之位。
“间接接吻的滋味怎么样?”权肆的视线掠过香烟,又落在他的唇上。
“不怎么样。”忌低眸看他,眼底清晰地映刻出他的模样。
“不如直接接吻。”
他又吸了一口烟,紧接着,欺身整个人都贴了上来。
唇覆上那片柔软,将口中的香烟气渡送到对方口中。
彼此的呼吸都交杂在了一起。
权肆伸手抚上他的脖子,轻轻掐了掐。
香烟落下的烟蒂落在床单上,砸下了几个灰色的小窟窿。
权肆觉得香烟有点碍事,于是干脆将它直接给掐了丢在烟灰缸里。
*
半小时后。
权肆照了下镜子,“你果然是属狗的。”
他的嘴肉眼可见地肿了。
谁家好人打–啵打半个小时?
“只对你这样。”忌从身后环住他的腰。
跟个大型犬似的,怎么都不肯撒手。
还是那种死心塌地的忠犬。
“我的直播你看了没?”权肆说。
“看了。”忌瞧着他那副样子,觉得有趣得紧。
要是他说没看,感觉权肆能杀了他。
确实,这像是他宝贝会做出来的事情。
“这个回答我还比较满意。”权肆奖励了他一个摸头。
跟摸狗一样。
手一下又一下顺着他的长发。
“今天让我留下来过夜吧。”忌说着,闭着眼,感觉只有在权肆身边才这样放松过。
其他时候,他的神经无一不是紧绷着。
“看你表现,”权肆语气慵懒,他看了眼时钟,忽然想到了什么,偏头看他,“等通关之后,你有什么打算?要不要和我一起...”
“去外面的世界。”
他说着,眼里有点点微光。
说实话,在这个位面待久了,每天都身处在杀戮血腥的游戏中,难免对外界充满向往。
毕竟,在外面,才是正常人过的生活。
忌愣了一下。
他的记忆不禁回到先前的某一天。
看不清面孔的神秘人对他下达了禁锢的诅咒,“等你遇到命定之人,这个诅咒自然而然就会解开了,到那时候,你就能重获自由。”
命定之人?
他想,或许已经在眼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