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肆看了一眼秦忌,意识到对方盯着自己的猫耳后,他伸出手摸了摸毛茸茸的耳朵。
离谱了...
也没什么脏东西,老盯着看什么?
奇怪的蛇族。
他的目光落在男人墨发凸起的两端刺状角鳞,又看了一眼刚才被喊作独落的那个男子。
从角鳞的大小来看,可以大概判断出这个人在族里的地位和实力。
方才对方处于兽形态的外观他也见识过了,的确比前面这个蛇要大得多。
尤其是蛇尾,很粗壮。
“想摸吗。”不知何时对方已经闪身来到了他的身后,如鬼魅一般快得惊人。
低沉的嗓音贴着耳畔传来,喷薄的热气让气氛变得暧昧不已。
“?”权肆回头瞥了他一眼。
这蛇怎么神出鬼没的。
旁边的两小只一看自家族长大人被吃豆腐了,有点站不住了。
金惆还好,墨栏就是典型的有什么心事都摆在脸上的桀骜少年。
他在旁边后牙槽都快咬碎了,撸起袖子上前就想把这个身形高挑的蛇男给拉开。
可恶的蝰蛇!
自身有几分姿色就妄想勾引他们族长大人?
想得美,门都没有!
“摸什么。”权肆转过身来平静地回视他。
刚才是隔着远,现在两个人距离拉近之后,对于彼此的容貌也就看得更加清楚一些。
俊美如神只的五官,挑不出丝毫的缺点。
权肆视线向下,又瞥了眼他露在外面的锁骨。
长袍下若隐若现的健硕胸肌,看起来摸着手感应该很不错。
当然,这一切都是他的心理活动,从表面上看,权肆的表情是一本正经的。
除了钻石二百五,其他任何人都不知道此时他到底在脑补什么。
“早就听闻沙猫一族新上任的首领年轻清隽,惊才绝艳,今天一见,确实名不虚传。”
秦忌勾唇一笑,眼周处蔓延勾勒的纹路妖冶邪肆,更衬得他样貌不凡。
权肆本不觉得自己是个颜控的,但面对眼前人,他不得不承认,对方确实长得极好。
“蝰蛇一族向来行事低调,没想到族长却是如此...反差之人。”权肆的话语意有所指。
两人看似在友好的交流,实则那周身的气场都在相互排斥,不分上下。
四目相对之时,似有隐秘微弱的电光在空气中穿梭,气氛演变得凝重。
一旁的金惆手落在腰间,做出一副随时准备应战的模样。
墨栏更不用说,要不是有金惆拉着衣领,他现在估计已经跳到秦忌身上了。
独落的画风显然就跟这俩不太一样,他皱着眉头,作沉思状。
显然是在思考一件事:族长大人今日怎么和平时完全不同?
从来没见过他对哪个异族这么感兴趣过...
“难不成被夺舍了...?”独落指腹摩挲着下巴,“不应该啊。”
“叽里咕噜的放什么屁呢?”墨栏自知无法对秦忌出手,就准备把气撒在独落身上。
后者敏锐地感知到危险,刚准备变化为蛇形,就被墨栏伸手完全钳制住了后脖颈。
“……”没听说他们沙猫一族力气这么大啊?!
被捏了脖颈,也就变不了兽形态了。
独落:已老实,求放过。
这边剑拔弩张的气氛愈演愈烈,就在双方都准备出手的时候,变故突生。
只见原本平静的溪流如发了狂一般快速聚集到了某处,化作巨大的水波朝这边袭来。
秦忌看了一眼权肆,虽然与对方是初次见面,但本能却还是让他想下意识护住对方。
从他看到对方的那一刻起,一种说不上来的熟悉感油然而生。
就好像两人跨越时间的缝隙,在多年前就已经见过,见过了很多次。
但脑海里有些记忆处于朦胧模糊的状态,以至于他根本分辨不清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湍急的水流席卷着强烈的飓风,发了狠一样,快速掠过。
权肆一跃而起,敏锐避开。
待他站定后,赶紧去查看剩下两人的情况。
眼瞧着金惆和墨栏并没有什么事,他不由松了一口气。
他们三个是岁月静好,那是因为有个人在替他们负重前行。
“……”秦忌看了一眼被卷入水波之中的独落,有些没脸去看。
丢脸。
出去都不想让别人知道这是他们蝰蛇一族的。
墨栏幸灾乐祸,“不是哥们,你行不行啊?被溪流卷去,说出去能被笑死。”
独落整个人正以一种高速的状态旋转着,只觉得晕头转向,分不清东南西北。
“你、你给我...咕噜咕噜...等着!”说话时被水流呛了一鼻子水,他两眼一翻差点上天。
“这比尔达绿洲的溪水是什么情况?”金惆问出心中的疑虑。
权肆眉头微皱,视线始终落在那水波的正中央。
那地方正泛着浅色的白光,与其他透明部分形成了明显的差异。
“溪水有灵。”他说着,往前走了几步。
“族长大人,万万不可以身试险。”金惆想要拦住他。
墨栏也是连连点头。
“没事,”权肆偏头补充了一句,“我有分寸。”
眼看着那修长的身影又往前走了几步,秦忌没说话,指尖却捏好了招式。
只要对方一有危险,他会毫不犹豫地冲上前去。
“比尔达水源有限,请各位离开。”空灵的声音透过溪谷,传入在场每一个人耳中。
声音听着很远,但又好像近在咫尺。
“贸然闯入,多有冒昧。”权肆将右手平摊放至左胸口,神色恭顺地低眸道歉。
这个礼仪在这个兽世里代表着绝对的歉意。
身份越尊贵的兽族,做这种礼仪的就越少。
可权肆却还是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这种道歉方式,足以见得他的态度。
那溪灵原本还一肚子的气,一看权肆这么诚恳,气瞬间消了大半。
而且...
当青年的那张脸完全进入视野范围内,潜藏在暗处的溪灵一时间有些失语。
“我与两位族人经过长途跋涉,只为来比尔达绿洲求取一些水源来救助族人。”
权肆一边说一边观察着那水波的动静。
果不其然,在他道完歉之后,那水波渐渐平缓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