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思有这么明显吗?”沈司尽眨了眨眼。
向来寡言漂亮的小少爷,忽然做这种表情,还挺可爱的。
权肆看着他,勾了勾唇,“你藏不住事,都摆在脸上呢。”
沈司尽被他的笑容弄得一愣一愣的,不知不觉红了耳朵,还佯装若无其事偏开脸去。
权肆本是随口一提的,但他没想到这句话还真被对方给听进去了。
只见他上一秒还站在旁边,下一秒人就“嗖”的一下跑了出去,可见他想打人的迫切之心。
于是,胥孤刚瞅准时机准备反击,就被忽然又上来的一个身影一拳击倒在地。
他痛呼一声,看到来人的脸,只觉得两眼一翻,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是沈司尽?!
在他的印象里,沈司尽和他那母亲一样,一直是病恹恹的样子,看起来就活不太久。
可...
这手上的力道怎么这么重?
他并不知道,是权肆从侧面激发了他的潜能。
让这个俊美毓秀的少年从先前的隐忍沉默,变成了现在的奋起反抗。
他在引导一个怪物,潜移默化的,慢慢在往成功的方向靠移。
一方有难,八方添乱。
权肆站在旁边没动,他身后的俩小只却不淡定了。
墨栏撸起袖子就要加入战况,末了还不忘拉上金惆。
“会不会有点不太合适?”比起墨栏的叛逆,金惆要沉稳很多。
他下意识地看向自家首领大人,却见对方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这是默许了。
有了领导者的默许,这下是彻底没顾虑了。
权肆又将杯中刚满上的一杯红酒一饮而尽,眼中含笑地望着面前的场景。
现场乱成了一锅粥。
他正看得起劲,余光一瞥,却见那蝰蛇族的年轻首领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身旁。
秦忌手里拿着酒杯,欲图与他同酌。
“权首领,可否赏我一个脸,和我喝一杯?”男人唇角带笑,淡淡地望着他。
后者盯着他看了几秒,似乎是在猜想男人三方两次频繁接近自己的目的。
一时半会也想不明白,索性不再过度思考。
“秦首领既然都开口了,那我自然是不会拒绝的。”他勾唇一笑。
眉眼漂亮绮丽,连带着那身后的一众繁华都为之失了色彩。
他朝着不远处的倒酒女勾了勾手指,那女子正一脸羞涩地打量这边的情况。
见权肆看了过来,对视的那一霎那,她手中的酒壶一抖,差点泼洒在地上。
秦忌眼底清晰映照出他的笑颜,表面上看不出什么异样,还是那副平静的神色。
可自己现在到底是什么感受,只有他自己知道。
如雷贯耳的心跳声在胸腔里鼓动,有不知名的情愫从内心深处升起。
倒酒女穿着一身浅紫色的纱裙,勾勒出曼妙的身材。
在快来到权肆面前的时候,由于有些激动,脸上满是肉眼可见难以抑制住的喜悦。
她小跑过来,却不小心被路边的石子给绊了一下。
紧接着,就见那女子径直朝着前面倒了过去,而那倒向的,正是秦忌所站的位置。
“……”秦忌眉头微皱,几乎是下意识就躲避开来。
他正准备发动技能,用指尖凝聚而成的黑色涡旋救对方一命,就见权肆出手了。
他快速上前几步,身手快得犹如残影掠过,向前伸手,将那女子一揽入怀。
倒酒女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面对眼前放大的俊颜,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权肆的手很绅士,虽然搂着她的腰,却很知道分寸,没有碰到其他地方。
身旁的男人目光落在他的手上,就是不愿意移开。
等女子人站稳了,他这才收回手,“倒酒不用着急,安全始终是第一位的。”
“多谢权大人。”那女子面容娇美,不知觉中竟是红了脸庞,显出羞涩神态。
权肆这才抬头看了一眼秦忌,循着对方的视线,他低眸看了一眼自己的手。
也没什么脏污之处,不懂为什么一直看。
难不成...这斯文败类有什么特殊的怪癖?
秦忌移开视线,那指尖凝聚的丝丝缕缕的黑气也在顷刻间散去了。
他看着面前一男一女的互动,眉头微拧。
早知道他就应该伸手抓一下这女人的胳膊扶一下的,这样她就不会被权肆揽腰了。
刚才的画面仍旧历历在目,他感觉心里有什么东西堵着了一样,说不上来的烦躁。
女子给他们倒酒的时候,权肆看着她,“你叫什么名字?”
后者受宠若惊,“回大人,我的名字叫胭脂。”
胭脂。
面前的女子肤若凝雪,脸颊绯红,权肆直言不讳:“人如其名。”
“多谢大人夸奖!”胭脂一看年纪也不大,被夸了之后眼睛都是亮晶晶的。
根据猫耳的颜色可以判断,她和沈司尽不一样,一看就是沙猫族的纯种猫。
“你在这边多久了。”权肆看着她,不禁联想到族里一个和她年纪相仿的姑娘。
“回大人,已经有六七年了。父母近年身体不好,我想着做些事减轻他们的压力。”
她倒了酒,将酒壶重新封好。
权肆一眼就瞥见了她手心里的薄茧,完全不像一个妙龄少女的手。
“今日过后,你就跟着我返回族落吧。”
又简单聊了几句,就见那女子连连鞠躬道谢,离开时脚步都是轻快的。
“你和她很熟吗?”秦忌扯了扯嘴角,嗓音听着有点哑。
“为什么这么问?”权肆没太懂他的意思,“不认识,只是觉得亲切。”
“……”为什么不和他亲切一点?
他也想。
离权肆近一点。
俗话说的好,有人喜就有人悲。
其他种族里也早有看胥孤不顺眼的,眼瞧着人多眼杂,也纷纷加入了混乱。
等到手下的人急忙忙地赶来救场的时候,胥孤已经口吐白沫,浑身狼狈不堪。
看他那两眼紧闭的样子,显然是被打晕了。
“你觉得胥孤这个人怎么样?”权肆看向秦忌,顺其自然地转移了话题。
“脑子缺根筋的蠢货。”秦忌瞥了眼地上的胥孤。
像是觉得脏了自己的眼睛,赶忙移开视线,眉头紧锁。
“巧了,”权肆轻笑出声,“我也这么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