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事结束已经是半小时以后了。
权肆遣散了所有人,唯独将秦忌留了下来。
临走之前,傅寒卿三步一回头,神情有些落寞。
相较而言,余渡并没有说什么,表现得比较平静。
实际上,他只是将万千情绪都压在了心里,并不流露出来。
待人一走,两人也就转移了地点,一路来到了权肆的房间。
门刚刚合上,权肆就感觉身后的人贴了上来。
秦忌比他要高快一个头,体型也更健硕有致。
就这么用下颚轻轻蹭他的肩膀,惹来绵密的痒意。
“别闹。”权肆伸手推了推他,但并没用什么力。
于是这个举动,到了秦忌眼里,反而更像是两人间的某种情趣。
权肆正思考着族落迁移的事,忽的感觉脖颈处一阵湿意。
他偏头一看,发现某人正伸着舌尖在舔舐他的脖子。
蛇类的舌头要更细长一些,哪怕人形化了,也是如此。
而那露出的两颗尖牙,时不时地轻轻摩挲脖子处的嫩肉。
不过数秒,绯红就已爬上权肆的耳尖,偏还要强装镇定,“你是狗吗?”
一直这么舔,跟个狗崽子似的。
“蝰蛇一族竟会出你这种家伙,实在是奇怪。”他唇角微勾,笑意有点嘲弄。
本以为这句话能让男人打退堂鼓,没想到,却像火上浇油一样,更刺激他了。
待那尖牙快要刺下去的时候,又猛地停住,就这么静静欣赏权肆的表情。
没有想象中的害怕与惊讶,怀里的银发青年只是平静地看着他,“玩够了没?”
哄小孩一样的语气。
秦忌本就没打算真对他下嘴。
他宝贝就这一个,自然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
哪怕是一点点的伤口都不行,他太在意权肆的感受,就更不会让对方疼。
当然,吻到火热的情况除外。
毕竟,有时候唇瓣红肿实在是无可避免。
秦忌坐在凳子上,让权肆坐在自己的左腿上。
一只手环着他的腰,另一只手则是拿过桌上已经洗过的新鲜水果。
折下一颗饱含水珠的葡萄,剥好皮,再主动放入怀中人的唇中。
权肆对于这种皇帝一样的待遇,显然是很享受的,懒在他的怀里,也不怎么想动。
“甜吗?”秦忌低眸望他。
“酸,”权肆故作严肃地摇了摇头,“不信你尝尝。”
说了,他就指了指那桌上的葡萄,示意秦忌自己拿。
“我想你亲自喂我。”秦忌吻了吻他的后颈。
从这个视角上看过去,他可以很清晰地观察眼前人漂亮的肩胛骨。
那两瓣蝴蝶骨,不会太瘦,恰到好处,形状也很好看。
由于权肆本身的衣料比较单薄,经过日光这么一映衬,纤腰若隐若现。
而那自然陷入的腰窝更是平添几分色气。
他知道权肆是个倔性子,却也知道该如何治他的气焰。
手覆在腰上稍稍一掐,怀中人偏过头来睨他一眼,眼尾处也泛起诱色。
就看他指尖夹起一颗葡萄,大小适中,移到他的唇边。
秦忌也是很乖顺地吃入,只是舌尖难免蹭到权肆的手,湿了那一小片。
“你骗我,”男人主动将头埋了下来,坏心思地在他颈窝处轻吐热息,“不酸。”
“啧。”权肆想从他怀里起来。
谁知秦忌却主动将他的两只手放在面前的桌子上,“撑好,扶稳。”
权肆还有点没弄清楚是什么状况,只是觉得这个姿势有那么一点...
糟糕。
只感觉什么稀稀疏疏的动静响了两三秒。
秦忌半跪在地上,将唇覆在了他的腰上。
而吻的地方,正是那性-感-色-气的腰窝凹陷处。
“……秦忌。”权肆身体抖了一下,喊他名字的时候几乎是咬牙切齿。
“我在。”后者低笑,站起身来,将他正对自己,亲了好几口脸颊这才肯放开。
“以前没发现你这么粘人。”权肆抱怨。
“在其他人面前我不会这样,唯独对你。”秦忌低笑。
这句确实是实话,放眼整个兽世,只会钟爱于眼前一人。
俗话说得好,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
一旦认定这个伴侣,一生一世,至死不渝。
权肆主动问出心中疑虑,“有个事我想了好几天,一直不明白。”
“你说,我在听。”秦忌摸了摸他的脸。
“我上次派墨栏他们四个去胥孤的领地探查情况,太顺利了。”
这也是他这段时间以来一直没想通的一件事。
有一处疑点,那就是他手下潜入的时候,一路上都没遇到什么危险。
按理来说,是绝对不可能这样的。
“这件事我想了很久,都没明白。”权肆看着他。
秦忌知道他在自己面前说这句话的意图。
做得这么顺,那就说明在暗处很有可能有人在帮助。
秦忌见他一直想知道答案,千言万语最后都化作一声略显无奈的叹息。
“果然还是逃不过你的眼睛,”他摸了摸权肆的猫耳,“我确实从中插手了。”
“但你不用太担心,我没做很多,只是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让你的事更快地办成。”
“一直没说,也是因为觉得没必要特意拿出来说,就好像是带着目的一样,我不想。”
他不想那样,不想让权肆觉得他接近自己好像是别有用心那样。
“我就知道。”权肆紧皱的眉头总算舒缓开来。
他其实心里早有猜测了。
会不会是秦忌在暗中帮助,现在亲口听对方说了,他才知道,确实如此。
从秦忌对他将情感宣之于口的那一刻起,他就在背后用自己的方式去帮他。
“其实也没什么难度,就是先解决了他那边比较难缠的几个人,那几个都不是什么善茬。”
这样的话,剩下的一些小喽啰交给权肆这边处理就会容易很多。
到后来胥孤被杀,产生的一系列连锁反应,也就说得通了。
如果没有秦忌从中帮衬,可能事情会比想象得要棘手得多。
“谢谢你,”权肆突然凑到秦忌的下颚处吻了一下,“阿忌。”
这是他第一次没有直呼对方的名字,而是所谓的爱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