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胖子在前面领路,风风火火就赶到了御膳房,到这一瞧,连王喜都傻了。
只见李阳大马金刀地坐在椅子上,看到人来了,这才站起身来。
“王公公,瞅见没有,进宫的官员多了,何曾见到如此嚣张跋扈之辈?简直是大逆不道啊!”
“瞧瞧二德子这些人被打的,还有地上这些血,这些牙,这哪是打了太监,简直是打皇上的脸呀!”
这金胖子能爬到今天这个职位,凭的就是巧舌如簧,这一番话句句入骨,简直就想把李阳置于死地。
只因为二德子这几个小太监都是他的嫡系,若今天挨了打不吭声,以后在宫中说话便没人听了。
王喜也是怒气冲冲,走过来说道:“李阳,皇上赏你御宴,本应感恩戴德才对,怎么还把人给打了?!”
“这可不是你的天穹县衙,是皇上住的内宫!满朝文武多了,你问问谁敢对太监动手?!”
在宫里太监犯错,文武大臣即便是官职再高也无权干涉。
只有皇帝或者后宫嫔妃方有权处置,要说动手打太监,这还是破天荒的头一回!
李阳却不慌不忙,先是躬身行礼,然后才说道:“王公公,我这哪是打人,明明是正当防卫呀。”
“吃过御宴本想离开,可这些太监拦在门口索要钱财,最后还群起围殴,我总不能睁眼挨打吧。”
“有这事?”王喜吃了一惊,“小金子,这些人都是你的手下,就是这么教的吗?!”
这个金胖子赶忙申辩道:“绝无此事,二德子这几个哪有这么大胆子?都是这李阳血口喷人!”
“再说了,既然能把人都给打倒,那吃完饭把人推开走就是了,为何要行凶伤人?”
李阳苦笑着说道:“我哪敢走啊,他们几个说得明白,说只要我一走,便会少几个价格昂贵的器皿。”
“皇家之物丢了可不是小事,我这么甩手一走,追来查去,说不定就成贼了呀。”
到了这个时候,王喜也算是都明白了,看起来金胖子手下这几个人敲诈勒索成性,只是今天碰了个硬骨头。
其实太监在宫里索要官员钱财,这几乎都成了个惯例,就是王喜也不好多做干涉。
便含糊着说道:“你啊,还是年轻气盛,居然敢在宫里动手,若不是我来,只怕早就拿你下狱!”
“这样吧,今天先回县城,其他的事情由我替你担了。”
李阳脸上粲然一笑,拱手说道:“多谢王公公将救,这事可千万别告诉皇上,我也是要脸的。”
说完,倒背双手,打着饱嗝溜溜达达地扬长而去。
金胖子气得这张肥脸突突乱颤,咬牙切齿地说道:“王公公,你为何对他如此袒护?不过是个九品官而已呀!”
“九品官?”王喜冷笑道,“我把话放在这里,日后此人必定是鲲鹏展翅,前程不可限量。”
“官居一品不过是唾手可得,封王拜相也不在话下!小金子,别升了职位就不知道姓什么了!”
别看金胖子职位不低,可是在王喜眼里面也就是个运气好的晚辈,这话自然是说得着的。
↑返回顶部↑金胖子也是吓得浑身一哆嗦,说句实在话,还从来没从王喜嘴里面听过如此高的评价。
不由得问道:“此人居然有这么大本事?那怎么还干个县令啊,皇上就不提拔?”
王喜看着李阳的背影,意味深长地说道:“提拔…是肯定要提拔的。只不过官场如虎狼窝,步步惊心啊…”
等把这事办完了,王玺急匆匆地回到了寝宫,皇帝此时已经洗漱完毕,正在吃早点。
看到王喜进来,便说道:“王喜,你吩咐下去,让金甲好生打探消息,一时半会儿不要回京城了。”
“我要好好地考察此人,做到彻底放心才行,这李阳御膳吃得怎么样?”
一提御膳的事儿,王喜也不由得苦笑起来,说道:“饭倒是吃得挺好,我听着一个劲儿地打饱嗝呢。”
“只不过发生了一起不大不小的纠纷,李阳打了好几个小太监。”
像是这件事情可不是小事,即便是王喜也不敢隐瞒不报,皇帝果然吃了一惊。
“什么?朕赏他御膳,他居然敢殴打太监?怎么狂妄如此?”
王喜赶忙说道:“圣上有所不知,太监不近女色,又不能当官,所以只剩下爱财了。”
“宫里太监勒索官员钱财的事情屡见不鲜,我多次申斥查处也于事无补,这李阳就是被敲钱敲急了。”
万万没想到,皇上听了居然开怀大笑。
“哎呀…这个李阳,实在是够可以的,由此可见,此人实在是个性情中人,虽狂妄却真诚。”
“朝堂中那些大臣个个都自称忠心耿耿,实际上一肚子鬼心眼,朕看来看去,除了你王喜可靠,又敢相信哪个啊!”
这也算是有感而发,道出了心中的辛苦。
自古帝王多薄情,完全是因为大环境造成的。
听到李阳被勒索钱财就急了眼,甚至在宫中敢动手打太监,皇帝的心就又放下了一块。
“若是此人有半点心机,也不会动手打人,反而会花钱笼络宫中太监,用来打探宫内消息。”
“像是这种事屡见不鲜,不知朕身边有多少人都是大臣的眼线,朕真是天下第一苦人啊!”
王喜听到皇上发了牢骚,赶紧跪倒在地,说道:“都是奴才没有管好,请皇上重重治罪!”
“关你何事,快起来,咱们两个不要这样。”皇上笑着说道。
“李阳这个人实在是上人见喜,又有大才,如果真是能把朕写的那八条都办好,那说明有治国安邦的才能。”
“真要有那么一天,朕一定升他的官。说来也怪,两派官员都对这李阳褒奖有加。”
“就连朕那个亲王弟弟,都几次三番入宫,说这李阳文武双全,极力褒奖举荐,真是从未有过之事啊…”
“过一年,就升他做个知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