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牛二这帮人,论起能力那是绝对有的,可就有一样,出身不好。
从小到大基本上都是在泼皮无赖堆里混的,这素质可就高不到哪儿去。
别看现在学了文化,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藏在骨子里的坏毛病还是多少有一些。
听到牛二要做媒人,八大金刚个个喜笑颜开,争先恐后地出起了主意。
“我说,那公主可住在衙门里,天天去砸门,吵着要让秀才爷陪她出去玩,依我看,咱得把其他二位夫人也请来。”
“没错,要是论起夫人,就得说林夫人和楚夫人端庄贤惠,看着那个公主就来气,来了之后也好管管她。”
牛二听了,立刻说道:“刘七,这主意是你出的,赶紧骑马去一趟丰州府,把二位夫人请来。”
刘七点头答应,立刻一阵风般去了。
“秀才爷说是要明天上山,一个劲儿地催问水车打造的进度,依我看不如咱们这就走!”王烈兴奋地说道。
“我刚才去了一趟机造局,说是水车很快就能打造好,咱们带上工匠上云梦山,把这玩意儿组装起来。”
“到时候那女头人一看,还不得乐得喜笑颜开?咱们趁机把秀才爷的事情说一下,这事肯定能成!”
牛二装模作样地沉吟半晌,也说道:“咱们可亲耳听见过,那个女头人和咱家秀才爷提过亲事。”
“只要咱往中间一撮合,那还不得干柴遇烈火?我看大夫人跟二夫人应该不会反对,把那公主搞定即可!”
牛二这番话自觉着挺有道理,可几个弟兄却连连摇头,都露出不以为然的神情。
王烈笑着说道:“我说二哥,你糊涂了?要说能吃醋就得数咱们林夫人呀,这么搞非闹出事来不可。”
“依我看,咱找个能说会道的人,就说现在汉人和土人水火不容,秀才爷娶了女头人才能平息民乱。”
“林夫人虽然爱吃醋,但却是一个识大体,明道理的,一定会赞成秀才爷提亲的。”
别看这个王烈平时脾气莽撞,脑子却挺活泛,说得这帮小子连连点头。
牛二问道:“你小子说得容易,哪有这么个能说会道的,难道你去说媒不成?”
王烈嘿嘿一笑,说道:“我自然不成,可你忘了,咱家二夫人最是能言善辩,是个顶聪明的女人。”
“咱把这事儿说给她听,其他的自然就水到渠成啊。”
牛二爷咧着嘴笑了起来,说道:“甚好甚好,此事你去办理,千万不可耽搁。”
说完,转身就出屋,剩下的人也心领神会,一个比一个跑得快,把王烈气得直拍桌子。
“好哇!你们这帮没义气的东西,合着我出的主意就得我去干?以后我再也不抖这机灵了!”
抱怨归抱怨,王烈这人做事儿有始有终,主意是自己出的,也只能硬着头皮顶上去了。
过了大半天的时间,刘七还真把两位夫人给护送来了,牛二等人早就在县衙安排好了住处,伺候两位夫人妥善入住。
↑返回顶部↑之所以林初雪和楚盈春来得这么快,也是刘七说什么这边险些酿成民变,李阳晚上不睡觉,终日点灯熬油处理政务云云。
林初雪和楚盈春听了之后极为挂念,第一时间就赶到了这里,要和自己的夫君同甘共苦。
公主听说二位夫人来了,吓得立刻躲在房中再也不敢胡闹了。
看到事情消停下来,王烈瞅了个空子来到后院,这毕竟是夫人的后宅,也不敢贸然闯入。
就在这时,楚盈春恰好在院中闲坐,看到王烈在门口探头探脑,便笑着招呼道:“有话进来说,不碍的。”
王烈看到院里面只有楚盈春一人,不由得心花怒放,这可是个说事情的好时机!
便赶紧来到石桌前面,觍着脸说道:“二夫人,我有要事禀告,不知您方便不方便?”
楚盈春微微一笑,知道李阳的这些老兄弟都不是什么文化人,今天说起话来文绉绉,必然是心里有鬼。
便说道:“你和老爷情同手足,有什么话就不用藏着掖着,尽管说来便好。”
王烈挠了挠头,故作心事重重的模样,说道:“二夫人,这次县城里乱子可不小,好几个乡都开始抗捐抗税了。”
“这事儿都怨牛二,干了个县令就忘乎所以,一口气抓了几百人,这才把当地那些族长给惊着了,这事儿不好收场啊。”
楚盈春这才知道事情如此之大,也是有些担心地说道:“可惜我一个妇道人家帮不上忙,还得多靠你们这些老兄弟了。”
王烈见左右没人,低声说道:“二夫人可不知道,云梦山寨子有个女头人,看上了咱家的秀才爷。”
“真要是女头人因爱生恨,和汉人势不两立,只怕会酿成一场大祸呀!”
王烈这嘴皮子还真溜,还真把楚盈春给打动了。
自己身为李阳的妻子,自然要帮着分忧解难,当即说道:“兹事体大,我做不了主,要找林夫人商谈此事。”
“我现在就回去说,你千万不要把事情乱传,那公主听了又要生事。”
王烈松了一口气,一溜小跑出了院子,心情那是十分的得意,觉得这事情办得漂亮。
可是他哪里知道,俗话说得好,叫做隔墙有耳!
虽然二人在花园中说话,看似周围并没什么人,但实际上假山后面便有两个女官,都是公主的手下。
这公主闲得无聊,非要学着斗什么蟋蟀,逼着这两个女官在花园中寻找,无意中听得清清楚楚。
两个女官趁着院里没人,赶紧跑回了公主的房间,只见公主正在嗑着瓜子儿,嚼着桂花糖,一副悠哉游哉。
“公主,不好了,我们俩无意中听到了一桩大事,驸马爷又要娶妻了,就是上次你遇到的那个女头人!”
公主一听,气得就站了起来!
“不要,那女人厉害得很,摔得我屁股现在还疼,这又不给搅黄了,以后我还如何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