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起大婚,自然就避不开一个尴尬的问题——如何洞房。
事实上,三人只是一起举行婚典。
确切的说,是紫落尘和离未娇这两个女人,商定了一同举行婚典,谁也不落下。
至于洞房,离未娇爽快的表示,她是平妻,一个月之后再圆房。
这份从容不迫不脸红的气度,让很多人听着尴尬,心里却佩服不已。
……
整个玲珑山都忙碌起来,准备这场新婚盛典。
雪千秋拍板,就在黄土中宫以南三里的空地上,修建一座全新的宫殿,名为浩然宫,作为姜浩的大婚之地和日后居所。
黑铁锤立刻组织工匠,日夜督建,仅用三天就整理好地基,十天之后就立起了大殿框架,一个月之后,大殿就顺利完工,开始建造耳房厢房和院墙。
两个月之后,浩然宫建造完成,江棉儿、春桃五女率先入住,开始清理打扫装扮。
与此同时,离未国王室送来了大量贺礼,几乎堆满了整个院落。
很快,前来道贺送礼的人,挤满了玲珑山的山门。
据说,天朝边关特意放出话来,天朝门派或者修士,为姜浩大婚道贺的,不但可以通行无阻,而且免除关税。
玲珑山却不是谁的礼都收。
来的无论是门派还是个人,有恶名恶行的不收,投机钻营的不收,没有一定名望的不收。
于东离亲自在山门值守,主持迎来送往之事。
大部分的宾客,得到了一份丰厚的回礼,其中有水灵丹一枚、火灵丹一枚、潋滟甘霖十滴。随后,这些宾客就被温言劝解,折返而回。
极少一些宾客,被迎进山门之内,入住琐微堂客舍,等待吉日吉时观礼。
这其中,就有凌云山的钱七星。
让所有人没想到的是,距离婚礼还有三天的时候,新皇冰峻,竟然也派人送来了一份大礼。
灵晶百枚,锦缎百匹,各种礼器一大堆。
饶是于东离八面玲珑,也瞬间犯了难,直接派人禀告了雪千秋。
雪千秋略一思忖,给出了解决办法。
回赠滋养和晋级丹药各三枚,潋滟甘霖三坛,还有当初从冰玉天身上搜来的乾坤豆,里面存放着一把奇形怪状的椅子。
同时,邀请前来出使的圣差,留下观礼。
……
拿到回礼之后,圣差暗自松了口气。
此行是提着脑袋来的,做好了被打被杀被羞辱的准备,想不到还能带着回礼折返,简直是捡了一条命。
至于留下观礼,那是万万不敢的。
不是舍不得这颗脑袋,此行是秘密前来,不可能留下观礼。
好吧,其实也挺舍不得这颗脑袋的。
……
很快,新皇拿到了玲珑山的回礼,心中一阵感慨。
他打开了乾坤豆,看到了那把奇形怪状的椅子,嘴里长长叹了口气。
当年他晋级天师境界时,并未使用皇家的秘辛手段,这也导致了他晋级中危难重重,晋级后很多年才稳住修为,于是他老态尽显,脸上皱纹密布。
对于皇家的取巧之策,他一直是反对的,这不仅关乎道义,也关乎人伦。
因此,他的儿子也没用这些损招,修为进益极慢,很多年连个世子都封不上。
现在,雪千秋送来了这把椅子,或许是在表明:你们家的那些破事,我暂时不会提起。
此刻,冰峻终于明白,父皇当初传位于他,或许已有这方面的考量。
……
吉日已到,整个玲珑山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一大早,五艘小型灵舟拱卫着大号的灵舟,缓缓升空。
灵舟之上,身着吉服的姜浩站在船首,左手边是一脸娇羞的紫落尘,右手边是浅笑嫣然的离未娇。
灵舟绕着四峰足足飞行了三圈,才缓缓在浩然宫门前落下。
姜浩携手两位娘子,三人一起下了灵舟,沿着细密的红毯,进入正殿。
正殿上方的座位上,雪千秋居左而坐,右手边是姜浩的父母。
于东离亲自担任司仪,在他的指挥下,三位新人拜了天地,拜了父母长辈,轮到夫妻对拜的时候,两位新娘携手并立,对着姜浩拜了下去。
须臾礼成,两位新娘被送进了洞房,不过一个在正殿东屋,一个在正殿西屋。
接下来自然是开席畅饮,姜浩举着酒杯,在于东离的带领下,频频与宾客共饮。
这一场豪饮,直到天色昏暗才结束。
此刻华灯初上,春桃五女领着一帮杂役,迅速的收拾了残羹冷炙、桌椅板凳,浩然宫内,很快安静下来。
姜浩却有些忐忑,他待在大堂之内,挠了好一阵子脑袋,却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虽然离未娇有言在先,但他总觉得,此等时刻,冷落了她,实在是于心不忍。
他不由长长叹了口气,却感觉西屋门帘一动,离未娇竟然头顶着盖头走了出来。
“夫君,你帮我挑了盖头,我先回去吧。”离未娇轻声说道。
紫落尘竟然也头顶着盖头从东屋出来,含羞说道:“要不,还是你俩先——圆房吧——”
说到最后,一是声如蚊蚋。
姜浩犯了难,这——怎么办?
好一阵子,离未娇说话了:“恩——我有一个主意,要不,我们三人一起——”
紫落尘吓了一跳,不由叫到:“呀,丢死人了。”
姜浩也吃惊不小:这个娇娇,如此豪放的吗?
离未娇却赶紧道:“我还没说完,我的意思是,今夜比较特殊,我们三人一起饮酒谈笑,天亮之后,我就离开,明日夫君和紫姐姐再圆房,我等下个月。”
姜浩:——
紫落尘:——
离未娇爽快说道:“既然夫君和紫姐姐都没意见,那就这么定了。”
说完,她拉着紫落尘的手,进了东屋。
姜浩暗自叹了口气,也跟了进去。
接下来就简单了,姜浩拿起秤杆,挑了两位娘子的盖头,然后三人一起,坐在圆桌跟前,大眼瞪小眼。
圆桌上酒菜齐备,原本就是用于合卺之礼。
离未娇倒是个爽利的,先伺候着姜浩和紫落尘喝了交杯酒。
接着又主动和姜浩喝了交杯酒。
喝完还解释道:“要不是为了喝交杯酒,我早就离开了。”
接着,又去西屋端来那里的酒菜,招呼姜浩和紫落尘喝酒吃菜。
她爽朗大方的样子,慢慢感染了姜浩紫落尘,三人很快就放下了拘谨,喝酒吃菜,谈天说地起来。
要一起一辈子呢,总是别别扭扭的可不行。
……
正殿之外,好几个等着听墙角的家伙,不由得面面相觑。
不对啊,怎么好像——喝起酒来了?
……
一个时辰之后,眼看已经喝了一坛酒,离未娇无奈说道:“以我三人的修为,今晚就是喝上十坛八坛的酒,也不会喝醉,这岂不是一点意思都没有?”
“那你说怎么办?”姜浩问道。
“撤去修为啊,看谁能喝。”
紫落尘不甘示弱:“好。”
姜浩也道:“那也行。”
……
又过了一个时辰,紫落尘醉得一塌糊涂,姜浩也变得摇摇晃晃起来。
离未娇叹了口气,抱着姜浩温存片刻,把他扶到床上躺下,又把紫落尘也扶到床上,随即掩上房门,出了院子,腾空飞走了。
屋内,姜浩瞬间恢复了清明。
他蹑手蹑脚的起来,上了门闩,想了想又摸出遮天幡,激发开来,坐在圆桌旁发呆。
嘤——
紫落尘一声娇啼叫。
姜浩赶紧上前问道:“师姐要喝水吗?”
“叫娘子。”
“哦,娘子要——咦,你没醉啊?”
“嘿嘿,装醉谁不会。”
“那——”
紫落尘一把搂着姜浩,娇声道:“夫君,还请你怜惜。”
姜浩一下子兴奋起来:“娘子,我来了。”
芙蓉帐里,锦绣翻腾,浓情蜜意,一对璧人。
这一夜风流,难以细述。
……
次日天未亮,离未娇又破空而来,轻手轻脚进了正殿,却一眼看见神情尴尬的姜浩。
“夫君,酒醒了。”她浅笑着问道。
“那个——那个——”姜浩不知道说什么好。
离未娇却拉着姜浩坐下,柔声说道:“夫君,我虽有平妻之名,但其实只是妾室,你放心,我绝不会和紫姐姐争风吃醋的。”
姜浩连连摆手:“不是不是,是师姐说,让我等你——那个——”
“圆房?”
“嘿嘿。”姜浩傻笑着。
“紫姐姐倒也是个有趣的。不过今天不行,天快亮了,我们得去请安了。”
“哦哦。”
“这样吧,紫姐姐有心,我也不矫情,今天请安之后,我会离开三天,三天之后,我和你圆房。”
姜浩听得心肝直颤,他不明白,离未娇是怎么把圆房说得那么轻松的,就好像吃饭喝水一般。
“都依你,都依你。”
……
很快,紫落尘也一脸羞红从东屋出来,三人整肃衣冠,一起去了黄土中宫,给雪师父、姜父姜母请安。
当时午间,姜父姜母就告辞离开,返回德信王府。
……
很快三日之后,紫落尘借故离开,姜浩见识了离未娇的从容和泼辣,和紫落尘完全是不同的风情。
姜浩以后才慢慢知道,作为气血修士,离未娇对于男女之事,就是这样的从容不迫,她甚至对大被同眠这种事也表现出了极大的好奇。
紫落尘虽是个拘谨的,但在离未娇不断的暗示和提点之下,最终还是沦陷了。
这倒是便宜了姜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