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替鲁王擦屁股
作者:飞獴在天   去大明扶贫最新章节     
    配合老朱搞好什么出征壮行仪式后,朱植让收钱和铁炫带着属官和亲兵营即刻登船,自己则在朱大能和八名老兵的护卫下,直奔山东。
    四天后,朱植走到凤阳府北,大运河旁边的邳州官道上时,终于遇到了坐着马车、唱着歌,悠哉悠哉、游山玩水的婉清、婉君他们。
    两个小姑娘自穿越以来,感觉就像坐过山车似的,一会跌入山谷,一会被好心人家救回,一会被迫学艺,一会住进王府,屁股还没坐热,又被打发到了辽东。
    虽然后世知道东北是个极美丽的地方,但是现在周围的人都说那是苦寒之地,一年四季洗不上澡,连上厕所都是在雪地里解决,连个马桶都没有,所说解个小便,还得拿个木棍,防止冻住了……想想都恶心。
    好在大运河两边美不胜收,不是洪泽湖,就是骆马湖,还有一些古朴繁华的运河小镇。
    二人就让张信放慢速度,走走停停、停停走走,虽然不能照相,可以买来纸笔画画山水画啊!
    就这样,二人坐着马车,一天本来能走一百五十里,最多走个七、八十里。
    张信此时也没完全进入角色,堂堂六品百户竟甘受两个小丫头片子驱使!
    朱植追上张信他们后,就请众人在邳州城美美地吃了一顿,又歇了一晚。
    晚上,他悄悄问张信:“怎么走那么慢?按说这个时候,你们应该到兖州鲁王府了啊!”
    张信只好一脸苦逼地把两个小姑娘的担心和抱怨都对朱植说了。
    朱植笑道:“这根本就不是个事,等到了东北,肯定会让她们住上五星级旅游区才有的木屋别墅,再配上丫环和专用马桶,那就是上帝才有的待遇。”
    此时他心里更是有了黄世仁的想法,等这两个丫头到了辽东之后,不是翠花,就是喜儿,必须利用她们的知识帮助自己研发黑科技,算是长期啃王爷的利息。
    第二天一早,朱植把万球能换下来陪两位丫头慢慢北上,说好到时候在兖州鲁王府会合,自己带着张信继续往北赶路。
    时间实在太紧了。
    朱植算了下时间,吴杰他们的船队估计现在早已出了长江口,如果顺风再过十日即到大辽河口,再加上下货后的时间,估计返回莱州在二月十二日左右。
    也就是说,自己在山东逗留的时间也就是十几天左右,还要办那么多事情。
    好在后面官道宽敞,只有五百里,朱植他们又是一路狂奔,终于在二月二龙抬头这一天下午到了兖州鲁王府。
    鲁王朱檀,小时候极为聪明,擅长工艺手术,又是宁贵妃唯一的亲儿子,自然深得老朱喜爱。
    朱檀十五岁时因和宫女偷情被老朱发现,被老朱责罚一顿,把二人强行分开。
    谁料这朱檀竟是个情种,以绝食相威胁。
    老朱一怒之下,将那宫女处死,又给他强行娶了信国公汤和的女儿为王妃,并让他立即之国兖州。
    孰料这家伙到了兖州后,整天浑浑噩噩,一不练兵,二不理政,打了一套鼎炉,整天炼丹,以求早日超度,白日飞升,气得老朱肝疼。
    鲁王妃汤氏是开国功臣信国公汤和的女儿,随了他几年,因为长期没有夫妻之室,竟然听信江湖术士之言,说鲁王已经练成绝情丹,要破此丹,还得七七四十九个童男的蛋蛋作药引,夫妻双修。这样不仅可以延年益寿,还可行鱼水之欢,儿孙满堂。
    汤氏于是悄悄吩咐护卫从民间偷偷抓来童男阉割,只要那两个蛋蛋炼丹。
    汤氏试了几次,并无灵验,又找那术士算账。
    术士却说,定是那寻来的并非童男,早已破身。
    王妃一路试下去,几乎把周围的男孩给阉割了个遍!
    偏偏山东一带由于红巾军和元军反复争夺近二十年,人口本来就少,鲁王府护卫为完成任务,把魔掌伸向了地方官绅子弟。这才激起了天怒人怨,向京城告状。
    听说地方官告了御状后,鲁王有些害怕,问了护军,才得知都是王妃所为。
    可那丹是鲁王炼的,又是鲁王吃的,连王府长史都认定这是鲁王的主意。鲁王这下黄泥巴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
    得知长史上了折子、弹劾自己之后,鲁王整日提心吊胆,担心老朱抓他回中都凤阳高墙里面思过。
    得知十五弟朱植来访,鲁王只好强装笑颜,迎了出来。
    他一见朱植身后跟着八、九个持火铳的护卫,以为是来抓他的,只好说道:“听说十五弟改封辽王,这是要之国,还是要将我押回应天啊?”
    他心道,想当年,咱兄弟俩都是皇宫里的异端,擅长作妖,谁还不知道谁啊?
    “十哥开玩笑。你要害怕我把你吃穷了,尽快撵我走。”朱植见鲁王心生抵触,但是看在宁贵妃的份上,还是笑着开玩笑。
    他又转身对张信他们装模作样道:“算了,你们几个吃货跟我到外面随便找个客栈去吧。免得我这哥哥一会给你们下了蒙汗药,卖到梁山泊去了。”
    虽说这时的明人没读过《水浒传》,但附近的梁山泊强盗可是纵横江湖、远近闻名的。
    朱植这一顿损,倒把鲁王的疑虑打消了,连忙赔罪,安排下人将张信等人安排住宿,自己拉着朱植进了正殿亲切说话。
    很快就到了晚上,鲁王自是好酒好肉招待。
    朱植本不想喝酒的,可穿越以来,已经忍了快两个月了,想想自己和鲁王这前世今生的缘分,特别是宁贵妃待自己甚至胜过鲁王,再加上这一路疲乏,所以也不推辞,陪鲁王喝了起来。
    随着一杯接一杯的黄酒下肚,鲁王就给他讲王妃汤氏如何听江湖术士妖言,诱阉男童,害得他背黑锅,又讲那宫女喜儿对他如何的痴情,说着竟拿出一方巾帕,上面竟然清秀地写着:
    “连就连,你我相约定百年,谁若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
    “连就连,你我相约定百年,不羡西天乐无穷,只羡鸳鸯不羡仙……”
    辽王一听,原来《聊斋》中的名诗“只羡鸳鸯不羡仙”竟然出自这里。
    鲁王一边哭,一边说:“即使父皇再给我说一百个妃子,我也不会碰她一下的……”
    古人酿的酒度数低,但也架不住量多,十八碗下去,就是武松也得醉倒。
    不一会,连喝十大碗的鲁王终于醉倒在桌上。
    朱植只好吩咐在旁边服侍的丫环将鲁王扶回府里休息。
    没想到这丫环在旁边偷听了鲁王的爱情故事后,竟然被鲁王的痴情深深感动,也脱衣和鲁王睡作一床。
    半夜里鲁王连呼:“喜儿。”
    这丫环就说:“喜儿在这里。”
    鲁王就抱紧她行了鱼水之欢。
    次日,鲁王醒来,发现竟赤身和这丫环抱作一团,连说罪过,破了绝情丹,干脆破罐破摔,又抱着这丫头欢爱起来,然后一直睡到日上三竿。
    他哪里知道,就是这偶尔的鱼水之欢竟然给自己留下唯一的独苗,也保住了鲁国。
    朱植身在王府,心里却有事,想尽快帮鲁王擦完屁股赶路。
    他早早起了床,见鲁王还没起床,只好搞起狐假虎威的把戏,通知兖州中护卫指挥使王福前来,说是奉陛下密旨,暗查鲁王之事。
    朱植先让二人拿下王府几个平时和王妃亲密的护卫,也不说话,让自己带来的一帮老兵先是一顿军棍,打个半死,然后再问,很快问明了情况。
    原来,偷孩子确系王妃汤氏指使,鲁王并不知晓,参与的人也只有王百户等十来人。
    朱植就让王福将这十来个畜牲秘密处死,又让王府长史陪着张信找了被阉割男孩的家人,代表王府道歉,表示愿意赔偿。
    山东虽说自古有农桑渔盐之利、富甲天下,可也架不住这连年战乱。尽管休养生息二十年,此时百姓还是穷困无比。遇到天灾,为了活下来,穷苦人家还是得靠卖儿鬻女,六、七岁的女孩不过一、二两银子,男孩不过三、两银子,再小一点,不过几百文而已。
    朝廷也顾不过来,只好默认了民间人口买卖活动。人口买卖竟然成了明朝社会财富二次分配的一个重要补充方式。
    不过,比起后世的权贵土豪包养情人小三来,这竟还多了一份人道。至少穷人家的孩子不至于饿死,或被父母拿来易子而食。
    张信跟了朱植几日,终于慢慢适应了角色,后世又当过镇长,在异地搬迁等工作中积累了大量做群众思想工作的经验,很快和那些男孩家人们达成协议:
    因阉割死亡的赔偿二十锭宝钞,未死的赔偿十锭宝钞,愿意随辽王到辽东的,也可以全家到辽东,另奖励五两银子,由官府提供房子、耕牛和种子。
    那些穷苦人家哪见过这么好的官差?
    十锭宝钞虽说有些贬值,也相当于九两银子,够全家吃上三四年了。孩子没了,还可以再生吗?古人夜生活很单调,除了造人还是造人,只要有力气。
    不少人家看张信与其他官差不同,态度极为良善,也愿意到辽东。张信就让他们收拾收拾,约好日子,到时候一起到莱州登船。
    也是有几户官绅人家,那是见过世面的,也不缺张信手中的这三瓜两枣,坚持揪住鲁王不放。
    张信只好回来报了朱植。
    朱植于是先斩后奏,答应由朝廷在政治上予以补偿,代表皇帝升个官,赐过匾,实在不行再封个诰命什么的。
    经过一番好说歹说,总算把这几家也平息了下去。
    到了晚上,朱植连夜给把相关事情的来龙去脉和处置措施写了一封密信,让驿卒用六百里加急送回京师。
    老朱收到后,也觉得朱植处置甚为妥当,只是觉得是鲁王妃汤氏带坏了自己的儿子,先派人将王妃处死,又派人把鲁王剃了个光头,以示惩戒。
    可怜的鲁王羞辱交加之下,连服十粒金丹,竟一命呜呼。这是后话。
    二月初四,鲁王邀请朱植到附近的孔庙一游。
    对于孔子,作为人类公认的先贤,朱植自是极为尊重。
    可是对其后人,他并不以为然,挟死人以自重,坐享朝廷香火,朝秦暮楚,虽不说是最大的汉奸家族,也是最大的跪舔家族,谁来都是王,孔家永称公。
    就连老朱对其后人也十分鄙夷,不再让孔家参与朝政,只是敕令建了一所孔庙,利用孔圣人招牌笼络天下士人之心而已。
    什么叫政治,就是树一块你自己都不相信的牌坊!
    老朱有政治智慧,朱植也不是傻瓜。天下儒生众多,他不会傻到像后来的洪秀全大傻子那样,去冒天下之大不韪,整个西方的四不像,去得罪儒生。
    他只好随鲁王去了孔庙,路上只是和他谈起宁贵妃最近身体状况以及木匠工艺制作上的心得体会。
    到了孔庙,看到那“万世师表”匾额,朱植又想起后世孔家曾在此给进关的满清上过劝进表,甚至和侵华倭寇亲切留影,顿时觉得反胃。
    他于是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这可是孔家给胡虏上进表,和倭寇把手言欢的地方”,然后掉头就走了。
    鲁王以为辽王前半句说的是孔家委身蒙元,对于后半句则是吓了一跳,问道:“这倭寇来过了吗?怎么没人给我报告?”
    见朱植厌恶孔家,不愿进门,他也没有多想,只好随辽王又往回走。
    这路上一返一往,这哥俩竟然聊了一路,全无穿越障碍。
    鲁王没发现朱植的异常,朱植也觉得和鲁王格外亲近,竟然似亲弟弟一般地厚着脸皮找鲁王讨要些能工巧匠。
    鲁王也知道这兄弟一来,就忙着为自己擦屁股,心里本来就十分感激,加上近几年已经迷上炼丹,用不着留那么多工匠了,索性把府内五十多名什么做木活的、砌墙的、刷漆的,甚至是织补的工匠都送给了辽王,其中包括王府的工正毕杰。
    辽王终于达到了自己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