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王到扶余的时候,朱高炽和朱有炖也各带一千人马来凑热闹,说是奉旨来学兵法。
对于这两个便宜侄儿的到来,辽王开始觉得是纯属添乱,脸色慢慢垮了下来,问道:“你们这哪是来学兵法的?明明是带来了两千张讨吃的嘴,我还得派出好几条大船到长春去给你们转运粮食。”
朱高炽、朱有炖只是讪笑,一左一右,狗腿子似地给辽王捶肩揉背。
不过,闭目享受的辽王很快有了主意,自己当初之国辽东,第一件事不就是屯田吗?把这两千大头兵拉到松花江下游学习屯田不就行了吗?只需要管一日三餐,连工钱、路费都不需要另付!
想到天下竟有这等放屁的好事,他脸上慢慢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来,决定留下两个便宜侄儿,让他们手下的两千骑兵先从陆路赶往广宁右护卫,听从周兴指挥使的差遣。
眼见气候迅速转暖,辽王只在扶余城停留了两天,就留下部分人员物资,继续西进。
两天后,辽王终于到了塔虎城。
鲁王府护卫、工程队和大批粮食、物资已经抵达塔虎城,大家正干得热火朝天。
不过,因为有沈老板的提前介入,此塔虎城已经是非塔虎城,不仅规模扩大了五倍以上,位置也向东偏了六、七十里,基本上接近后世的松原城。
一向兢兢业业的蹇义已经在此主持工作,又有经验丰富的沈老板在这里搞基建,一切有条不紊,让他对开发松嫩平原很是放心。
辽王在塔虎城只是象征性接见了一下董兴和蹇义等骨干,勉励了几句,又顺着松花江的航向折向东北而去,说是要去一个天鹅出没的地方。
紧随辽王一路走来,除了江水,还是江水,迟迟没有看到辽王所说的天鹅,郭爱慢慢没了最初的新鲜劲,心里不免有些烦了,开始有了悔意。
辽王也自嘲道:“我这一路跑下去,怎么跟赶场子、吃流水席似的?”
郭爱问道:“什么是赶场子?”
辽王答道:“举个例子,以后咱家三个儿子同时娶媳妇,张参谋长来送礼,吃完老大的,吃老二,吃完老二的,吃老三,这叫赶场子。”
郭爱又问道:“什么是吃流水席?”
辽王答道:“老大家请客,客人来了好几百人,家里场地有限,只能摆十几张桌子。客人们只能分成好几波吃席,这叫吃流水席。”
郭爱就说道:“哼,等我儿子结婚,我把沈阳城的饭店全部都包下来,同时开席。”
明珠这时却是有别有所悟,说道:“我怎么觉得王爷轮流召我们三个像赶场子,我们伺候王爷像吃流水席?”
郭爱马上心领神会道:“要不咱们同时开席?”
明珠拍手道:“好呀,好呀,就当斗地主了。”
辽王发现这女的一流氓起来,还真没男人什么事了,吓得赶紧把麻将拿了出来,求饶道:“两位老婆,咱们还是打打麻将三缺一吧。”
郭爱又哼了一声道:“瞧,咱家王爷那样,好像咱们要吃他似的。要不是水冷,估计他都要跳到江里去。”
明珠突然靠近了辽王,恶趣地问道:“老公,听喜旺媳妇说,男人一饿就硬了,男人一吃饱就软了。老公你饿没饿?”
辽王听后,更是紧张,在船上左绕右绕一番,发现护卫们都躲得远远的,还堵住了耳朵,做出一副非礼勿视,非礼勿听的样子。
到了最后,他还是被两个老婆拖进舱里同时开席去了。
真是旅途漫漫,无意睡眠,还真得干点有意义的事情。
只是这饱饿之间,还真是转化得太快,没有定数。
随行的护卫也有没找到媳妇的,心里不免嫉妒:“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四月十八日,辽王一行到达松花江南岸一处岗地与周兴会合。
广宁右护卫指挥使周兴还是很有眼光的,虽然把卫署驻地设在前金都城会宁府,但看此地比较险要,就让人在此搭建了一些木棚作为临时军营,并留驻了一营官兵在此过的冬。
指挥佥事盛宣带领两营人马,在六百里开外的五国城过冬,镇守女真胡里改部。
看到此情此景,辽王不由想到当初之国屯驻大凌河时的情景,对前来迎接的周兴等人慰劳一番。
“兄弟们辛苦了!”
“为人民服务。”
“这里的冬天漫长而寒冷,比我当年在大凌河和广宁城创业还更为艰辛。告诉兄弟们,本王不会忘记他们,朝廷不会忘记他们。”
“我替兄弟们感谢殿下。”
“这个地方叫什么名字?”
“此地经常有天鹅在此逗留,当地女真人称之为哈罗温,即汉话里的天鹅之意。”
“斜对岸就是忽拉温江吧?”
“殿下真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对岸就是忽拉温江。”
忽拉温江即后世的呼兰河,既然与松花江在此交汇,又有天鹅印证,辽王断定,这应该就是后世的冰城哈尔滨的大致位置。
他放眼望去,远处忽拉温江湾附近果然有不少天鹅、野鸭等候鸟嬉戏,有的还在水面交颈亲热,行周公之礼,好一个优雅了得。
他连忙让大队人马在此停靠休整,又招呼两个老婆出来观赏。
郭爱最爱看鸟了,也不再缠着辽王,拉着明珠就去看天鹅。
“哈罗!哈罗!”
“天鹅,我们来啦!”
一阵骚操作之后,这两个货心急火燎地让人把船划近远处的天鹅,倒是把那些优雅地的白天鹅惊得到处逃窜,在水面惊起一大串涟漪。
好在周兴早有准备,送给两位王妃一对早就俘获的白天鹅和一对野鸭,不过都放在笼子里。
郭爱和明珠也就是看了一小会,觉得这鸟儿可怜,又让人重新给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