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得盛大才好,这次父亲归来,他必要赏赐些,巩固巩固君臣之间的信任。”
谢沉甯坐在亭中的石凳之上,手中轻握着一把折扇,轻轻地摇动着,微风拂过她那娇美的面庞,带来一阵凉爽与舒适,令人感到无比惬意。
魏岺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我收到线报,今日魏铭暗中派人传了几封书信到驿站去,但具体所为何事还不得而知,不知是不是和使臣那边有所联系。”
谢沉甯神色不动,“和亲对他并无坏处罢,何必如此着急?”
她顿了顿,眼眸忽然闪过一丝疑虑,继续道:“难道他想把和亲公主放入宫中?”
把和亲公主纳入后宫,在一定程度上是向和亲国家表明,对双方关系的珍视如同对待皇室内部婚姻关系一样重要,这是一种强化政治联盟的象征性行为。
不过这种情况在历史上并不常见,和亲公主大多是嫁给皇室成员以外的对象,例如某位位高权重的大臣、声名显赫的将领或者其他具有特殊地位和影响力之人。
通过这样的联姻方式,用于加强两国之间的友好关系。
“或许…”
谢沉甯手中的扇子点了点额头,感觉有些头疼。
把和亲公主纳入后宫,这种做法可能会引发和亲国的猜忌。
原本和亲是为了建立平等的联盟关系,公主进入后宫会让对方国家怀疑本国的诚意,觉得公主更像是人质,从而使两国关系变得微妙复杂。
而且还会对朝廷内部权力格局产生影响,后宫中的和亲公主可能影响皇帝来为自己国家或者家族争取利益,这就会打破朝廷内部原有的权力平衡,引发各方势力的重新角逐。
“你可有合适人选?”谢沉甯看向烹茶的魏岺,怎么感觉他一点都不着急。
“沉聘。”
谢沉甯疑惑了,“聘儿?”
“线报说,这次的和亲公主是伽罗公主。她与沉聘在战场上相识,这次也是她自愿作为和亲公主而来。”
只见魏岺小心翼翼地从一旁放置着冰块的冰鉴之中取出一盏清香四溢的清茶,缓缓递到谢沉甯面前。
“嗯。”
谢沉甯微微颔首表示谢意后,接过魏岺从冰鉴中拿出的清茶,轻轻抿了口,清冽甘甜。
“不必担心,想来西陲那也不愿意让公主进宫。毕竟,这其中牵涉诸多利益关系以及复杂的政治考量。”魏岺开口安抚道。
谢沉甯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嗯。”随后便陷入了沉思之中。
片刻之后,谢沉甯缓缓抬起头来,她轻启朱唇,用一种近乎呢喃的声音轻轻说道:“若是此次和亲公主进宫之事不成,恐怕他会对谢家心生更多怨恨吧…”
谢沉甯摆摆手,“罢了,既然他这皇位是谢家帮他坐稳的,那也有能力将他拉下。”
“是,娘娘说得对。”
谢沉甯转头看向笑得一脸灿烂的魏岺,忍不住把扇子拍在他头上,“是什么是,当初你引我结盟,怕不是早就有这打算。”
魏岺倒是不慌不忙,笑着将落在头顶的扇子轻轻移开,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就被眼前人伸手掐住了他的下颌。
谢沉甯那双桃花眼微微眯起,肆无忌惮地上下打量着魏岺的面容。
不知为何,看着这张脸,心底竟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熟悉感。
这种感觉在心头萦绕不去,仿佛记忆深处的某根弦被悄然拨动。
那是一种遥远而模糊的印象,仿佛隔着重重迷雾,若隐若现。
未加思索的话语就这样不由自主地从谢沉甯的口中滑出:“我们…肯定是在很早之前见过。”
话音刚落,就连她自己都不禁愣住了。
然而,仅仅片刻之后,她便释然一笑,心想既然眼前之人是魏岺,无需太过在意什么了,就算有些唐突又何妨呢?
于是,她紧接着追问道:“我们小时候是不是相识?”
魏岺轻轻颔首,应道:“嗯,见过。”
听到这个答案,谢沉甯一怔,脸上略过一抹惊愕之色,急忙追问:“何时?在哪?为什么我想不起来…”
她的眉头紧紧皱起,努力在脑海中搜寻着有关的记忆碎片,可任凭她如何绞尽脑汁,那些回忆却始终如幻影般飘忽不定,难以捉摸。
“大师说你要做梦,别急,慢慢来。”
“嗯…”
*
后宫之中发生了一件大事。
明妃流产了。
明妃满心欢喜地期待着腹中胎儿的降临,抚摸着微微隆起的腹部,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眼中闪烁着母性的光辉,心中满是对未来的憧憬。
她想象着孩子出生后的模样,想象着自己凭借孩子水涨船高。
然而,宫中的贵妃陆埭溪心生嫉妒。
她出身高贵,一向骄横跋扈,眼见木霓恩宠日盛,又怀有龙裔,心中的妒火熊熊燃烧。
她无法忍受明妃分走皇上的宠爱,享受以往她的风光,决定设计陷害她流产。
明妃在御花园中散步,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光斑,花朵娇艳欲滴,蝶舞翩跹。
明妃心情愉悦地欣赏着这美景,却不知危险已悄然逼近。
突然,明妃只觉得自己的腹部一阵剧痛袭来,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狠狠地撕扯着她的身体。
她惊恐地瞪大了眼睛,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双手本能地紧紧捂住肚子。
“孩子!我的孩子!”
她额间全是汗水,绝望地呼喊着,声音颤抖而凄厉。
疼痛让她几乎失去了理智,她紧紧地咬着嘴唇,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
宫女们惊慌失措,连忙将她送回寝宫。
一路上,明妃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恐惧,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不断滑落。她不停地在心中祈祷,祈求上天保佑她的孩子平安无事。
魏铭得知消息后,龙颜大怒,下令彻查此事。
但贵妃陆埭溪显然早就做好了准备,早早买通了一些人,毁灭了证据。
明妃躺在病榻上,面色苍白如纸,眼神空洞而无神。
她微微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是呆呆地望着上方。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她紧紧揪着被褥,心如刀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