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迟非晚的腹部一阵剧痛,这股疼痛来得如此强烈,让她几乎无法承受。
她双手撑在马桶的后座上,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
这种疼痛并不是一次性的,而是一阵一阵地袭来,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腹中揉捏、撕扯着。
在阵痛的间隙里,迟非晚想起了之前学到的呼吸法。
她努力调整呼吸,试图通过深呼吸来缓解阵痛带来的不适。
迟非晚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尽量让身体放松下来。
随着呼吸的节奏,她的心情也逐渐平静下来,虽然疼痛依然存在,但至少不再那么令人恐惧。
等着阵痛没有刚开始严重时,迟非晚就从上面起来。
裤子上的血已经干了,迟非晚从客厅拨通一则电话:“大嫂你现在忙吗?”
迟非晚强忍着难受,脸面苍白。
温念辞翻开文件,听出了语气的不对劲:“晚晚,你怎么了?”
迟非晚弯着腰:“我没事,大嫂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你说。”
“能不能帮我查一下千十安私生女的消息是谁翻出来的。”迟非晚思考了一会:“大嫂你给我打电话。”
发信息自然是不可能的,毕竟江淮序要定期查她的手机。
“好。”
电话挂断,温念辞往后看了一眼迟时韵的办公室。
她抱着文件进去:“迟总,我明天向你请假。”
迟时韵抬眸瞥了眼她:“你去哪?”
“京城。”
迟时韵皱眉:“小妹让你去的?”
温念辞摇了摇头:“我就是想她了不行吗?”
迟时韵:“……”
什么时候她和迟非晚的关系这么好了。
迟时韵甩了一张银行卡给她:“准了。”
迟时韵的确好批假,温念辞请了好多次假,却都是带薪休假。
温念辞把这边的工作处理完,就着手调查。
千十安私生女的事,温念辞调查到这件事发生在去年。
十月的事情现在查。
温念辞越想越不对劲。
她先把自己查到的打电话告诉给迟非晚。
现在的时间是晚上,迟非晚刚吃完接通电话。
温念辞把自己查到的告诉迟非晚。
听完,迟非晚只是平静地说了一声谢谢,电话就挂断了。
这个时候江淮序也从外面回来,迟非晚脸色的苍白她并没有看到。
迟非晚的肚子是一抽一抽的疼痛,她没有着急去医院。
江淮序走过来,没有察觉迟非晚异常的情绪。
迟非晚看到他过来,从沙发上下来:“我去洗澡。”
走进浴室,迟非晚紧锁着眉头,忍受着腹部的疼痛。
水洒在身上,带来些许的舒缓。
她低头看向自己的肚子,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
洗完澡后,迟非晚穿上宽松的睡衣,走出浴室。
江淮序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他抬头看了一眼迟非晚,眼中闪过一丝关切,但并未开口询问。
迟非晚走到床边,轻轻躺下,闭上眼睛,试图入睡。
腹痛是有规律的,这样的疼痛迟非晚能够忍受。
江淮序刚洗完澡回到卧室,就看到了迟非晚,他皱着眉头问:“你裤子上的血怎么回事。”
泡在水桶里的衣服被江淮序洗澡的时候瞥见了。
迟非晚低着头不说话。
江淮序心里有些不安,他走上前,皱着眉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迟非晚摇了摇头,声音低得像蚊子一样:“没什么。”然后小心翼翼地捂着肚子上床。
台灯的的灯光是白色的,那清冷的光线如水般倾泻而下,盖住了迟非晚苍白的脸色。
她的面容在这灯光的映照下,更显得毫无血色,仿佛被一层薄霜所覆盖。
江淮序看着迟非晚的样子,心里愈发觉得不对劲,那股异样的感觉在他心底不断蔓延,但他没有再追问下去。
迟非晚上床后,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她的呼吸略显急促,眉头微微蹙起,仿佛在梦中也经历着某种不安。
而江淮序则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她的睡脸,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担忧。
江淮序的目光在迟非晚的脸上游移,过了一会儿,他轻轻地叹了口气,打开手机,打起了游戏。
游戏中的激烈场景和紧张节奏,却无法让他真正地投入其中,他的心思始终在身旁熟睡的迟非晚身上。
深夜,江淮序终于关掉电脑,爬上床睡觉。他的身体陷入柔软的床铺,疲惫感瞬间袭来。
半夜的时候,迟非晚的阵痛越来越强烈。那疼痛犹如尖锐的针,一次次地刺向她的腹部。
迟非晚咬着牙,声音颤抖地喊道:“江淮序……”
那边没有反应。
疼到了一种程度是想哭出来的。
迟非晚用手晃了晃江淮序的手臂,试图将他摇醒。
她的手因为疼痛而微微颤抖,额头上也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江淮序迷迷糊糊的醒来,就瞧见迟非晚面色苍白,看上去十分憔悴。
那原本灵动的双眼此刻充满了痛苦和无助。
“江淮序,我肚子疼。”散乱的头发遮挡住了迟非晚的视线,看不清江淮序此时的表情。
江淮序瞬间清醒过来,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惊慌,“怎么会这样?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说着,他迅速起身,手忙脚乱地穿好衣服,准备带迟非晚去寻求帮助。
江淮序一把抱起迟非晚,急匆匆地往门外走去。
夜晚的风有些凉,吹在他们的脸上,却无法减轻迟非晚的痛苦。
江淮序的脚步飞快,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尽快让迟非晚得到治疗。
到了医院,医生和护士迅速围了上来,开始仔细检查迟非晚的开指情况。
他们的表情严肃而专注,手中的动作熟练而轻柔。
羊水没有破生不了。
护士的声音略显焦急,立马着手给迟非晚安排住院。
28周的早产儿瞬间让这里的人心弦紧绷。
江淮序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的手微微颤抖着,立马给江家打去电话。
电话拨通的那一刻,他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慌张:“爸,晚晚要生了!”
电话那头的喻芷岚急切道:“晚晚早产了?”
“对。”江淮序不记得迟非晚怀孕几周,却记得迟非晚的预产期在3月份,这才2月份中旬。
不是早产是什么。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惊讶的呼声,随后是一阵短暂的沉默。
江淮序焦急地等待着对方的回应,额头上的汗珠不断地滚落下来。
“我们马上过来!”江家那边传来了急切的声音。
挂掉电话后,江淮序就在迟非晚的身边,冷白的脸蛋已经分不清是肤色还是神色。
宫缩都是一阵一阵的,迟非晚侧躺着双手撑在病床的扶手上,仿佛那样就有力量支撑她。
不一会儿,江家的人匆匆赶到了医院。他们的脸上同样写满了焦虑和不安。
蒋佳怡最近身体不好都急匆匆跑来,为的可不就是她的宝贝曾孙吗。
听到曾孙出事她比谁都焦急。
“怎么样了?”江家人急切地问道。
江淮序无奈地摇了摇头:“羊水没破,才开两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