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意乔今天刚在公司被萧纾清欺负,晚上又从徐云翠口中得知,她要离开了。
“徐妈,你走了我跟旭旭...”林意乔说着,掩面啜泣起来,看着瘦弱的样子十分可怜。
徐云翠想起自己当时带着孩子离婚,也是过了好久的苦日子,一时有些不忍心。
但是可怜别人,那就是降低自己儿子的生活质量,这样想着,徐云翠咬咬牙,“小乔啊,你也别怪徐妈,我儿子正式用钱的时候...等大少爷好起来了,说不定我还能回来继续照顾你跟旭旭。”
虽然这么说,但是林意乔也清楚,贺泓渊东山再起谈何容易。
只是想到徐云翠要离开,自己又要过那种担惊受怕的日子,林意乔抱着孩子,有些不知道如何是好。
当初选择这条路,当真是对的吗?
今天换完了衣服,林意乔下楼的时候,碰到了郑淑。
郑淑穿着得体的职业装,全身都是定制款,抱着一沓文件。
林意乔不禁想起自己刚入职贺氏的时候,梦想就是成为郑淑这样的职场女强人。
哪怕是给贺泓渊当助理,她也觉得有朝一日自己可以独当一面,做一些文职类的工作。
说不定能混一个文职类的小管理层当一当。
但这些都没能实现,当她再次看到郑淑的时候,才发觉郑淑一直没有变。
也许曾经因为生孩子暂时离开公司,但是再回来,回到这么重要的、跟贺泓渊平起平坐的实权岗位上,郑淑依然是那么光彩照人。
郑淑看到林意乔,礼貌地笑笑,并没有多搭话。
林意乔也就没有主动开口,她们两个身份不一样了,也不是以前那种姐妹。
想起郑淑给自己买的鞋子,林意乔看了一下自己脚上的鞋。
那双鞋早就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就像是她们之间的关系,也渐行渐远了。
林意乔承认,自己有些后悔。
后悔为什么当初选择这样一条路,后悔没有坚持自己的原则...
但这些显然都没有意义,她现在还要养着旭旭,徐云翠也离开了,再没有人能时时庇佑她的儿子。
好在萧纾清也来上班了,除去这个女人,也没什么危险因素。
家里也有保姆,保姆是贺颜谦请的,只是为了好好带孩子,大概不会搞什么阴谋论,或者被谁收买。
这样让林意乔稍微放心了一些。
贺泓渊苦心钻研项目,萧纾清也跟着一起看。
虽然感觉烦躁,但是想到没什么自己人,贺泓渊也愿意给萧纾清一些活儿,分摊一下。
不然实在是有些忙不过来。
这次是一个合作的商用住房项目,但是体量不小,在新区,也受到上面的重视。
结果等到第一次正式会议的时候,贺泓渊才发觉,这个项目的合作方,有池氏。
唯一好一点的消息就是,这个项目有两个合作方,但是另一个,是裴氏。
有这两个财大气粗的集团坐镇,贺泓渊想不到这个项目到底还需要贺氏什么,但是既然他来了,还是得硬着头皮上。
贺泓渊觉得挺无奈的。
带着萧纾清一起去开会,贺泓渊分别见到了池氏和裴氏的负责人。
池氏的负责人,是萧婻清,现在是萧总。
裴氏的负责人,是一位没见过的总经理,姓李,大约四十岁左右,梳着二八偏分的油头。
萧婻清看起来不苟言笑,这位李经理看起来油腔滑调。
贺泓渊忽然觉得,这个三方合作的项目,没那么好搞。
“贺总,您有什么见解啊?”
裴氏的李经理看起来就是个人精,突然抛出这个问题,是看到贺泓渊走神了。
实际上贺泓渊的走神,大半是在观察萧婻清。
他在想,萧婻清是什么时候变成现在这样的,到底从哪个节点开始,她走上了自己想象以外的路了呢?
贺泓渊都觉得,自己好像没有真的认识过萧婻清。
萧婻清见贺泓渊在发呆,对李经理说:“李经理,我看贺总可能在想事情,不如你再叫他一遍。”
一桌子人看着贺泓渊,贺泓渊这才回过神来,“不好意思,李经理,你刚才说什么?”
李经理笑了,“贺总来开会,这么不专心可不行啊。”
贺泓渊转着手里笔的动作停顿了一下,而后把笔放在了桌子上,“是我的疏忽。”
萧婻清看着贺泓渊强挤出来的笑,觉得心情无比舒畅。
开完会之后,萧婻清收拾了资料,打算跟助理一起离开。
萧纾清看见了池氏的人,但她不认得萧婻清的助理,等看到萧婻清出来了,顿时瞪大了眼睛。
她向前两步,走过去拉着萧婻清,“你怎么在这儿?”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儿?”萧婻清露出假笑,将萧纾清的手抓着,离开自己的胳膊,“你既然是以贺泓渊助理的身份来这儿,就别做丢人现眼的事,不然丢脸的不是你自己,而是你们贺氏。”
萧婻清把丢脸两个字咬得很重,萧纾清气得跺了一下脚,“你什么意思啊,我怎么丢人了?”
虽然她们两个说话的声音很小,但是周围的人还是看着她们窃窃私语。
萧婻清理了理衣服,看都不看萧纾清一眼,对助理说:“走了。”
看着萧婻清踩着高跟鞋离开的背影,萧纾清觉得格外愤怒,瞥见明显不在状态的贺泓渊,她直接气不打一处来。
“你怎么才出来啊,你事先知道萧婻清来吗?”
萧纾清跟查岗似的,这话在贺泓渊听来无比刺耳,他不耐烦道:“赶紧走,别添乱。”
“你什么意思啊,我怎么...”
萧纾清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一个梳着二八分油头的男人站在了她跟贺泓渊面前。
“这是贺总的夫人吗?”李经理似笑非笑,听着虽然在恭维,但实则语气里透露出不屑。
萧纾清往后退了半步,听见贺泓渊说:“是,也是我助理。”
“事业家庭两不误,我应该向贺总学习啊。”
李经理说完,拎着包走了。
萧纾清有些摸不着头脑,问贺泓渊,“他什么意思?”
“我怎么知道!”贺泓渊有些烦躁地扯了扯领带,把手里的包塞到萧纾清怀里,带着些不悦道,“赶紧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