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饭，钟黎阳居然还慢条斯理地踱着步，来训练场看我挥汗如雨。
    让我异常震惊的是，他居然看了整整一个上午，时不时地还出去接个电话，或是签个文件。
    “钟总，你这样会不会太耽误工作？”秦师傅有事被叫出去了，我便借着喝水的机会站到了钟黎阳的身边。
    “学妹，没外人，你不用这么避嫌。”钟黎阳翘着二郎腿，看着商务平板上的信息，连头都没抬。
    “哦——对了，这家公司是你和原珂轩一起开的呀”我一时好奇心起。
    “对，我们从美国回来就一起开了公司，你觉得我们公司如何？”
    “额——我只是来拍个广告，你们具体什么业务，什么规模，我是真的一问三不知呀！”我放下水瓶，拿起毛巾开始擦汗。
    “至少在江浙沪包邮区还是挺有名气的。不过比不得别人开的游戏公司，我们只是赚的辛苦钱。”
    “游戏公司？谁呀？怎么听起来酸溜溜的！”我听出了他的话外音。
    “尚雎恒你还记得吗？”钟黎阳终于抬起头来，长长地叹了口气。
    好久远的名字，我忍不住细细回忆了一下。
    “是不是就是那个，高一就已经被哈佛大学录取的天才呀？”
    “对，你看连你这个只知道读书的书呆子也知道。哎，当年他叫我一起搞游戏。我识人不清，一时鬼迷心窍，跟着老原开传媒公司。哎，现在人家的公司价值已经无法估量。”
    “额——怎么个无法估量啊？”我不禁提高了音量。
    “几百亿的市值吧。估计马上破千亿了。”
    “啊——”我不禁张大了嘴，“他和我不是同届吗？他这公司才开了几年呀？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人家脑子好，开发的游戏国外都爆火，天使投资人排着队的想投资，他都不需要，毕竟自己家里就有钱。你应该听说过吧，暴风联盟。”
    “这是他开发的？”我震惊极了，“我在澳大利亚留学的时候，身边的好多同学上课也在组团开黑。那他就是还在念书的时候就开发游戏了？”
    “哦——是啊!哎，错过了。错过了。不然老子早就财富自由了。”钟黎阳一顿哀嚎。
    “难道你现在还没有达到一个小目标吗？还没有实现财富自由吗？”我不禁反呛他。
    “一个小目标就财富自由了？学妹，你也太小看学长我的志向了吧？至少得手握百亿股份才能保证下半辈子无忧啊！”
    “额——你也就一个肚子三餐饭，一张床过一辈子，要这么多钱也就数数后面的零，做人开心最重要啦！”我拍拍他的肩膀。
    “学妹现在嫁了个大富豪，讲话就是有底气。”钟黎阳又开始酸溜溜的。
    “额——你消息真灵通呀！”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而且我也不是因为他的钱。”
    “我知道，挺好的，至少比你前夫好太多太多了。说真的，当年你一回国就结了婚，真的惊呆了我们的下巴，这也太快了！某人还气得要去抢亲呢！”
    “谁啊？”我一脸狐疑。
    “都过去了。”钟黎阳故作神秘。
    “不会是——曲流殇吧？”我有些赧然。
    “嗯？”钟黎阳靠近我，“学妹，原来你如此吃香！”
    “难道还有别人？”我一下子抓住了重点。
    “不说了，往事随风，你这都已经再婚了。女人就要向前看！知道不？”钟黎阳搂着肩膀，一股浓重的香水味浸满我的鼻腔。
    “嗯——你的香水味也太重了吧。”我有些嫌弃地推开他，“对了，你知道原师兄和乔亦琦两个人的事情吗？他居然是那个。”
    “哦，这在留学高知圈不是很正常吗？我也是。”他俯身拎起裤管，“白袜子，黑鞋子，记住标配。”
    我震惊地看着他，一时说不出话来：“额——天哪！原来——”
    “嗯哼。同性才是真爱，多巴胺很奇妙的。我在我们圈子里可是很吃香的哦。”
    我呆呆地看着他：“留学高知圈。难道我们学校出国去的很多都是吗？”
    “有些人为了自己的利益会隐藏的都很深，有的人就什么都无所谓大大方方的，你现在进了艺术圈要懂得辨别真出柜和假直男。有些人会凭借自己的性向骗取自己想要的东西，防不胜防。”
    我点点头，仿佛开启了新大陆的通道。
    “那你的父母和原师兄的父母一样也接受了吗？”我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同意也没办法。而且，我花钱在国外找了个人有了后代，他们现在帮我带孩子挺开心的。”
    听了这话，我更加震惊地看着他：“这也可以？”
    “你要介绍吗？我手里有很多资源。你是不是也有催生的困扰？”
    我赶紧摇头：“不了不了，谢谢学长。”
    “学妹，这个世界很复杂。付出和回报永远是不对等的。做自己喜欢的最重要。”
    我点点头，好像聂缄遥说过的话。
    “听说你之前还得了抑郁症，看你现在走出来了，我想说别内耗自己，随那些人蹦跶，迟早会有更厉害的人收拾他们。”
    “你是说燕京霖他们？”我轻声嘀咕了一句。
    “我看好你，学妹，你会成功的。”钟黎阳避而不谈，只是笑着再次拍拍我的肩膀。
    下午，蒲南辰跟着原珂轩看了看我这两日的成果汇报。
    “挺好的，比昨天有镜头感了。对了，南辰说，昨天他建议你出奇制胜，表演琵琶，古筝之类的乐器，体现女刺客的柔情一面，你准备了吗？”
    “额，我确实小时候学过，但好多年没有练习，手都生了。所以——”我支吾了一下，确实没准备呀！
    “没事，我叫人来，只要你想学，老师多的很。其实只要摆个架势，真到拍广告了全靠后期配音。”
    我点了点头。下午跟着乐器老师，摸了摸琵琶和古筝，重拾当年的考级魔咒。
    晚上回到家，我累的全身都跟散了架一样，睁不开眼。
    “明天要上战场了，准备好了吗？”聂缄遥坏坏地掰开我的上眼皮。
    “就那样吧。反正我已经尽力了。七分天注定，三分靠打拼。老天爷自有定数。”
    “说得和算命的一样。我明天亲自开车送你过去？”
    “不用了，先不说你是不是认识评审官，若是被别人看见你，还以为我为了个广告就靠关系上位呢！”
    “好，有志气的小朋友。”聂缄遥啄了啄我的嘴唇，“看你这么累，哥哥给你洗澡吧！”
    我一下子睁大了双眼：“不用了！”
    我赶紧飞奔向洗浴室。开玩笑，这样可以洗好久好久好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