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道长停了下来,看着二十米开外的狼,不由勾起唇角。
他站直了身子,伸出右手,“拂尘给我,正愁没东西感谢你几位姐姐呢,这下有狼肉吃了。”
说着,他不自觉的咽下口水,语气有些兴奋,“狼肉虽然没猪肉好吃,但腌制一番烤着吃,味道还不错。”
宋春雪不相信他徒手能杀两头狼,直到他双手握住佛尘,从里面抽出一把剑时,她信了。
“那……我该怎么做?”虽然他相信道长习惯夜行应该有功夫,但她还从没有这么近距离看过狼,生怕师兄还没杀死狼,她就被狼给咬死了。
“拿着铁锹,用力的拍他的脑袋,被吓得尿裤子就是帮我的大忙了。”张道长沉声道,“背靠着我,千万别慌,凡事有你师兄。”
狼很聪明,善于协作。
在离他们五米的距离时,分开来绕着他们俩慢悠悠的走着,目光直直的盯着宋春雪。
宋春雪呼吸急促,虽然怕得要死,却不敢有任何分心的想法。
“照着脑袋用力打。”张道长压低声音,双腿压低。
下一刻,两头狼同时跳起来,朝他们俩扑了过去。
张道长也向前一步,手中的长剑直直的扎向他的颈部。
“噗嗤……”
肥壮的灰狼直接倒在地上。
“砰!”
“砰砰!”
宋春雪咬紧牙关,不敢发出声音。
因为她清楚,大喊大叫的时候人会泄气,全身的力气会分出去一些。
张道长转身,原本是要帮忙的,但看着她紧握着铁锹,咬着牙铆足劲儿往狼头上敲,三两下敲得狼歪倒在地上,不由挑起眉头。
师弟这么手劲儿大吗?
“砰砰砰砰砰!”
宋春雪看着歪着脑袋在地上挣扎的狼,怕他在耍滑头骗她,不由连连朝它的脑袋上招呼。
张道长皱起眉头,不由龇着牙抬手阻止,“行了行了,再打脑袋就开花了。”
“砰砰砰!”
宋春雪不信,握着铁锹继续敲脑袋。
“嘶……”张道长吸了口冷气,“是我小看师弟了,你比我狠,快停下,别砸烂了不好拖回去。”
“呼。”宋春雪这才收起贴墙,拼命的吸气。
紧张过度,忽然放松,她有些站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的天呐,这狼力气很大,铁锹差点敲到我头上,还好我反应快,哎呀。”
她剧烈的喘息着,感觉比跑了两个山头还要累。
张道长摇了摇头,“师弟分明是扮猪吃老虎,这么肥狼被你打得爬都爬不起来。”
“你先歇会儿,我继续挖。”
宋春雪无力解释,脑袋有点晕,直挺挺的躺在地上。
明月当空,如水般的月光洒在身上,温柔无比。
旁边躺着两头狼,宋春雪不仅不害怕,甚至很兴奋。
“挖到了,快来。”张道长低喊了一声,“过来搭把手。”
半个时辰后。
宋春雪跟在张道长身后,拿着火折子钻进黑漆漆的墓道。
来到开阔的地方,虽然稍微宽敞些,但勉强能站直身子。
张道长找了一圈,发现这墓早就被人盗过,好东西被人挖走了。
“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了,白高兴一场。”他拿着两个烛台,“要不你找一下?”
宋春雪看着远处黑漆漆的棺材,便知道这比上次的将军棺更久远些。
“算了,我们还是回去吧。”她一点也不是挖坟的料,虽然比上次好点,但对黑漆漆的地方很难不觉得恐惧。
“那走吧,这两个烛台应该能换不少银子。”
宋春雪连忙在张道长前面转身,下一刻,她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猛然向前扑倒。
“小心,把嘴闭上,免得啃一嘴土。”
脸贴在泥土中的宋春雪很想骂人,马后炮啊这是。
她拿起一旁的火折子,吃力的坐起来。
“这是什么东西?”张道长在她面前蹲下,被她脑门撞过的地方有东西,把土刨到一旁,他吃惊的抬头,“师弟,你的脑袋开过光吗,这地面都是用银子铺的,那群盗墓贼都没发现。”
“你说的是,这地砖都是银子?”宋春雪在地上抠了一块拿在手中,“这黑乎乎的东西,怎么可能是银子?”
“你拿去外面擦擦,我来撬地砖。”张道长催促她,“去外面守着,万一有狼群围着,我们俩今晚只能在这墓里待着。”
宋春雪巴不得出去了,拿上手里的东西钻出墓穴。
还好,两头狼好好的躺在地上,四下无人。
她将手中沉甸甸的铁块用力擦了擦,黑乎乎的东西褪去,露出明亮的银色。
真的是银子!
他们发财了!
张道长不知从哪变出一个布袋子,一左一右两个大口袋,装着沉淀的小银砖从土里钻出来。
“我没有装完,还剩了几个,万一还有徒子徒孙来了,总不能让他们空手而归。”
说着,他乐呵呵的将袋子递给宋春雪,“来,你扛着银子,我扛着狼。”
宋春雪双手接过,低估了他的重量,袋子掉在地上。
沉闷又悦耳的声音传来,那是小银砖碰撞的声音。
她从未听过这么好听的声音。
“笨死了,快背上走,我把这地儿填了就来。”
就这样,他们师兄俩背了两趟。
第二回他们师兄弟俩抬着一大头狼,来到四姐家门外时,天光大亮。
宋春莲已经起来了。
她一推开大门,便看到院门外累得直喘气的两人,旁边还有两头狼……
她吓得靠在门膀子上,“哪来的狼?”
宋春雪笑道,“我们俩打的,四姐知道怎么煮狼肉吗?”
宋春莲不可置信的看着灰头土脸的二人,半晌说不出话来。
宋春雪困极了,直接回屋睡觉。
张道长抱着他的布袋子也想补个觉。
其余四人醒来后,看着院门外躺着两只肥壮的狼,一时间又惊又喜。
翠翠开心不已,“没想到五姨母跟道长这么厉害,一晚上打了两头狼回来,娘,狼肉能吃吗?”
宋春梅从错愕中回神,“当然能吃,我去洗把手。”
宋春莲已经默不作声的拿出刀子和半截麻绳,利索的开始剥皮掏内脏。
阿来也起来了,看到狼也不觉得惊讶,笑眯眯的帮忙剥皮。
之后,他们找了根棍子,穿过狼的后腿倒挂起来,将里面的内脏掏出来,心肝肺留着,其他都丢掉。
狼皮被挂在棚子里,两头狼的肉堪比一头过年猪。
宋春梅不住的感叹,“没想到老五这么能干,都敢杀狼了,她昨晚上啥时候走的?干什么去了?”
宋春莲心事重重,将锅里的浮沫舀出来,“不知道,等老五醒了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