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雨萌和服务员的对话，引起她隔壁邻座两个顾客的注意，其一名面向徐雨萌对坐的顾客，在听他们的对话后说出这话后，接住徐雨萌的话题说：“你们是从外地过来的吧？像政府部门吃饭签单这种事情，在我们这里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

    “公开的秘密，这话怎么说？”徐雨萌一副很好奇的样子。

    实际上，自己之前在秀江镇担任镇党委书记的时候，自己也曾碰到过类似的情况，只不过是那时候是一个镇而已，没有想到的是，在西江，竟然连区委、区政府也这么明目张胆的在外面的饭店赊账，这也未免太胆大妄为了。

    那名顾客夹了口菜，端起面前的啤酒杯猛喝一了一口，然后笑着说道：“因为你们是外地人，所以感觉好奇，我们本地人早已经习以为常了，每年因为政府欠账倒掉的酒店数都数不过来，反正在我们西江，区里大吃大喝，下面也天天大喝三六九、小喝天天有，我有一个朋友也是开饭店的，自从开业后就应付各个部门的检查，以检查的名义要烟要酒，然后有的政府工作人员，嘴上说的好听，带人去照顾他的生意，实际上就是要我那个朋友请客，开了一年多，撑不住了，只能选择关门。”

    对于这位顾客说的话，徐雨萌当然是相信的，当初在秀江的时候，秀江菜馆不也因为被镇政府签单签的差点关门。

    这顿饭，徐雨萌吃的很郁闷。

    她有些为西江的商户们感到悲哀，心里有种莫名的惆怅，再这么搞下去，商户们还怎么生存下去？

    吃完饭，徐雨萌在餐馆里坐了一会，看看已经1点50分了，徐雨萌和张小兵起身结账，然后返回对面的江北区政务服务中心。

    徐雨萌和张小兵走进政务服务中心的时候，已经是1点55分了，政务服务中心的门开着，暖气开的很足，政务服务中心里温暖如春。

    但是里面却很不合时宜的传来骂声。

    只见环境保护局办事窗口，一名穿着制服的环保局工作人员“啪”地一下把手中的笔狠狠摔在桌上，眼睛瞬间瞪大，额头上青筋暴起，跳起来指着市民的鼻子吼道：

    “你是不是有毛病啊！来这么早干嘛，没看到还没到上班时间吗？就你急，你急着去投胎啊！整天就知道来麻烦别人，你这种人就是没事找事，脑子进水了吧！”一边骂着，一边双手在空中挥舞着，似乎想要揍人的样子。

    那名办事的市民一听也来了气，脸涨得通红，脖子向前伸着，大声回怼道：“你这什么态度！我来办事按规定时间来的，不就是早了五分钟吗？你凭什么骂人？你拿着纳税人的钱就这么服务的？你才脑子有问题，你个懒虫，上班时间还在这睡觉，还怪我来早了，你羞不羞！”

    说着还往前凑了一步，双手紧握，怒视着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被市民的回怼气得满脸扭曲，他猛地一脚踢开旁边的凳子，发出刺耳的声响，唾沫星子横飞地叫骂：“你个小老百姓，还敢跟我顶嘴！我在这工作多久了，轮不到你在这里指手画脚。你以为你是谁啊，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还敢教训我！”他一边说一边用手用力地拍着桌子，桌上的文件都被震得散落一地。

    市民毫不畏惧，眼睛里仿佛能喷出火来，他胸膛剧烈起伏，大声驳斥：“工作久了不起啊？这是你的本职工作，你要是不想干就别占着茅坑不拉屎！我按规矩办事，你却恶语相向，我今天一定要投诉你，让你知道什么叫尊重！”他边说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做出要打电话投诉的样子。

    那名工作人员看到市民要投诉，火气更大了，嘴上依旧不依不饶：“你去投诉啊，看谁会理你这种胡搅蛮缠的人！有本事你去区里投诉啊，区里不够格你可以去市里，我紧你的马跑！”

    市民被这赤裸裸的挑衅彻底激怒，双眼圆睁，像是要把眼前这个可恶之人看穿，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他浑身颤抖着，手指几乎戳到工作人员的脸上：“你以为你能只手遮天？你这恶劣的行径简直令人发指！我就不信这世上没有公理，今天哪怕投诉到省里，我也不会放过你这你！”

    工作人员却双手抱胸，嘴角挂着一抹不屑的冷笑，身体后仰，用一种极为傲慢的眼神打量着市民：“哼，你尽管去，我在这干了这么多年，还怕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我倒要看看，你能折腾出什么花样来，别到时候灰溜溜地回来求我给你办事。”说罢，还故意挑衅似的扬了扬下巴，眼神中满是骄横与轻蔑。

    旁边来办事的群众指责那个工作人员：“不就是早叫了你几分钟吗？值得你这么骂骂咧咧的！早叫你几分钟不行，中午你们不到11点半人就全部去吃饭了，我这也是第三次到这个政务服务中心来了，不是这差一个证明就是那差一个证明！哪里是什么服务中心，我看是刁难中心！”

    那个人一看引起众怒了，稍稍收敛了些，但还是不服气的说：“11点半去吃饭怎么了？我11点半去吃饭是那么多工资，12点去吃饭也是那么多工资，又不多拿一块钱！”

    办事的市民被他呛得哑口无言。

    徐雨萌很想表明身份，但想想还是算，但心里已经下定决心，这样的政务服务中心，非整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