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来到高昌城最大最豪华的酒楼——醉香楼。
众人将马匹交给小二拴在后院马厩,随后一起进了醉香楼。
阿鲁早就为他们定好了二楼的贵宾房,一行人便随小二上了楼。
众人进了贵宾房,进门便见到靳远一身黑袍悠哉的坐在桌旁喝酒。
靳远见他们进来,便对阿鲁行礼道:“参见二王子!”
阿鲁道:“大师不必拘礼,在外面别当我是什么王子,当我是普通朋友就好了。”
“是,二王子。”
阿鲁听他又唤自己二王子,忍俊不禁笑了笑。
杨过拱手道:“靳大师,让您久等了,真是抱歉!”
“无妨,我也没来多久。”
阿鲁出声:“好了,都别客气了,都坐吧?”
众人闻言,跟着阿鲁一起坐了下来。
小二小心问阿鲁:“王子,可以上菜了吗?”
阿鲁沉声答道:“可以了!”
“好,小的这就去吩咐厨房上菜。”
“去吧!”
小二说完便出了房间。
大武见老顽童迟迟不来,怕他和欧阳锋打的起劲儿,过了饭点,便担忧道:“义母,义父还没来,不会不知道怎么来这里吧?”
瑛姑满不在意的笑道:“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这个老头子,除了玩和武功,就剩下吃了。你难道不知道上次他离开襄阳后,听到薛志远和小龙女成亲,便马不停蹄的从几百里外去凑热闹?他这个人啊,就是闲不下来。别操心他了,等他们打累了,就会过来的。”
杨过道:“大武,不用担心,我用一线牵传音给周前辈,他听到就知道我们在这里等他们了!”
老顽童早前就知道杨过发明了个新鲜玩意,可以千里传音,立马求着他给自己也弄了一个。
杨过拿出一线牵吹了三下,“好了,我已经通知周前辈了。就算他没听到,附近的丐帮弟子听到了我的传音,也会去告知他的。”
大武这才放心,“哦,多谢杨大哥!”
郭芙见到靳远,就禁不住心中对靳远的崇拜,想让他教自己几招幻术。
“靳大师,昨天你表演的幻术真是出神入化,你是怎么做到的?能不能教我几招?”
陆无双听郭芙这么说,也凑过脑袋说:“对啊,大师,你也教我几招,我也想学!”
靳远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须,笑道:“哦呵呵呵,这个是幻术师的秘技,不能外传的,这是我们这一行的规矩。二位,请恕靳某无法相传!”
郭芙和陆无双听他拒绝,一起耷拉着脑袋,失望道:“哦,是这样啊!”
靳远又紧接着说道:“若是我的徒弟的话,我倒是会倾囊相授!”
二人一听,立即来到靳远面前,单膝跪地,诚恳道:“请大师收我们为徒,教我们幻术!”
靳远却是摇了摇头,摸着胡须道:“嗯……不行,不行!”
二人惊奇抬头,“为何不行?”
靳远道:“学习幻术要心平气和,不能心浮气躁,最忌急功急利。你们的性子急躁,不适合学我的幻术。”
郭芙不服道:“我哪里性子急躁了?”
陆无双也不服气的说道:“就是,我们一点也不急躁!”
靳远只是不停的摇头。
杨过出声劝他们:“好了,芙儿,大师说得也没错,你只是一时兴起,学习幻术定是要从头学起,需要漫长的学习和钻研,你若是没那定力还是不要为难大师为好!”
郭芙气得拿出打狗棒对着杨过道:“你说谁没定力?”
杨过瞬间软下话,紧张的回道:“芙儿,你别生气,我只是认真替你分析。而且学习幻术需要时间,我们哪有这么多时间在这里和大师学习幻术?”
郭芙被他提醒,想起他们还有别的事要做,便气愤的坐在他身边,“哼!”
陆无双也坐回到大武身边,大武也忙劝她。
“无双,别失望了,我们也不可能在这里待很久,办完事,我们就得回襄阳去了。”
陆无双失落的点头,“嗯。”
靳远一边摸着自己的胡须,顺便余光扫了眼桌上的人,眼光却定在了静静坐着不语的公孙绿萼身上。
公孙绿萼被他瞧着不自在,便出声问他:“大师,你为何这么盯着我瞧?我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靳远微眯着双眼,静静打量着她,嘴角浮现出欣赏和满意的笑容。
阿鲁见靳远这么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心上人,心中十分不快,伸手挡着公孙绿萼,“大师,你为何一直盯着绿萼瞧?她还是未出阁的女子,你这样恐怕不太合适!”
靳远听出他话中的醋意,知他会错意,便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二王子误会了,我并非是对公孙姑娘有什么非分之想,是我觉得我和她有师徒之缘!”
阿鲁奇道:“师徒之缘?”
“嗯。”
杨过笑着解释,“公孙姑娘,看来大师想收你为徒!”
公孙绿萼惊道:“什么?收我为徒?是教我幻术吗?”
靳远赞同的笑着点头,“嗯,杨兄弟说的正是我心中所想!”
公孙绿萼既惊又喜,“真的吗?大师想收我为徒?我可以吗?”
靳远慢悠悠笑道:“呵呵呵,有何不可?收徒讲究一个缘字。而且我见你性格温婉恬静,不急不躁,挺适合学习幻术。况且,我行艺多年,也想收个徒弟退隐江湖了。”
公孙绿萼还有所顾虑,郭芙却欣喜地来到她身边,急着拉她到靳远面前。
“绿萼姐姐,大师肯收你为徒,那是别人求之不得的事,你还犹豫什么?快点拜师啊!”
其余也是催促她拜靳远为师,“是啊!”
阿鲁也跟着来到公孙绿萼身边,劝道:“绿萼,靳大师我们高昌,乃至整个西域都是远近闻名的幻术大师,你能拜他为师,也算是三生有幸了!大师都肯主动收你为徒,你何不遂了这缘分?”
靳远依旧是欣赏的望着公孙绿萼,满眼笑意和期盼。
公孙绿萼随即跪了下来,拱手拜道:“弟子公孙绿萼,今日拜靳远靳大师为师,还望大师收我为徒,教授我幻术!弟子日后定不辜负师父教诲,定将师父的技艺发扬光大!”
靳远点头笑道:“好,好!”
郭芙连忙从桌上倒了一杯茶水,端给公孙绿萼,“姐姐,拜师得敬茶,快敬你师父!”
公孙绿萼郑重的接过茶杯,“嗯,谢谢!”
公孙绿萼将茶杯恭敬的递到靳远面前,“师父,请收公孙绿萼为徒!”
靳远甚是满意的接过茶杯,浅酌了一口,嘴角含笑,又将茶杯放到了桌上。
“绿萼,今日你拜我为师,定要谨遵我派教义,诚心学艺,戒骄戒躁,不可将所学技艺用于歪门邪道,亦不可私下教授旁人!若被为师发现,定依门规处置!你记住了吗?”
“弟子记住了!弟子谨遵师命!”
靳远欣慰的将她扶了起来,“好,今日得一良徒,实是意料之中啊!哈哈哈哈!”
随后,几人又坐回了原位。
正好这时,小二也将菜端了上来,还备好了酒水。
阿鲁对众人说道:“各位,我知道你们中原吃不惯我们这里的菜,还好这醉香楼正好是民中原之人所开,什么地方的菜都有,我便点了你们中原的几道特色菜,各位请品尝一下,看是否合你们胃口?”
公孙绿萼见阿鲁此时倒是和往常不同,谈吐得宜,大方得体,颇有王子的威严,心中不禁又对他有了另一层认知,但也对他更加琢磨不透。
阿鲁刚说完,老顽童像是掐着点来的,似一阵疾风刮来,嘻嘻哈哈的从窗口跳进来。
“哈哈哈哈,开饭了吗?我来的正好吧?”
后头又有一阵疾风进屋,正是和老顽童不相上下的欧阳锋。
“喂,老顽童,你不讲诚信,说好比谁尿得远,我刚脱了裤子,你就溜了,你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老顽童没理他,笑嘻嘻的坐在了瑛姑身旁,拿起筷子就开吃,边吃边笑道:“呵呵呵,老毒物啊,你说你都上过一次当了,怎么还会被我骗?还西毒呢,我看你就是个西风!”
当年欧阳锋为了抓住老顽童,硬生生追了他三天三夜,途中未曾停歇,老顽童就是算准他憋了这么久时间,定是内急得很,便故意耍他,趁他解手之际慌忙逃跑。
这件事,两人都记得,欧阳锋更是印象深刻。
欧阳锋带着怨气坐到了杨过身旁,“老顽童,你说什么鬼话?什么西风?”
老顽童吃了几口牛肉,然后解释道:“啊!好吃好吃!好久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菜了!呵呵呵呵,西风啊,就是让你喝西北风啊!哈哈哈哈!”
欧阳锋气得大力一拍桌,胡子上翘,“哼!你说谁喝西北风?是不是又想比试比试?”
老顽童使劲儿摇头,“嗯……我不比了,我现在饿了,我要吃饭!你也饿了吧?西疯,疯子的疯!”
欧阳锋闻言实在坐不住了,欲起身去攻击老顽童,杨过却将他按住。
“爹,别生气了!周前辈向来如此,他都是说着玩的,你何必认真呢?你也饿了吧,来吃点东西,填饱肚子再说。”
欧阳锋却是没消气,“你听他刚刚说我什么吗?说我疯!我疯病早就好了,我不疯了,正常得很!”
老顽童还拿他打趣,“呵呵呵,瑛姑,你看他那气鼓鼓的样子,和之前疯癫的模样没两样,说不定疯病还没完全好透呢!”
瑛姑是哭笑不得,老顽童的话是又好笑又得罪人,她也不好回他的话,只能跟着尬笑。
欧阳锋被这话气得直起身子,怒目道:“你说什么?”
杨过将他拉住,“爹,别和周前辈一般见识了,他就是故意惹你生气呢,你别上他当!”
欧阳锋闻言觉得甚是有理,这老顽童爱玩闹,和他计较等于和三岁孩童打闹,反而显得他不大度了。
“也对,儿子,你说的不错,我差点中了这个混蛋的奸计了!吃饭!”
杨过心中松了口气,心道:总算是让他将火气压了下去,不然这顿饭还吃不成了。
阿鲁拿起酒壶,倒了杯酒在自己杯中,举了起来。
“各位,这是我们畏兀儿特有的葡萄酒,别的地方是没有的,请各位品鉴一下,看是否可以媲美你们中原的美酒。”
一旁的小二闻言,识相的替他们每人都饭倒了一杯。
众人见状,一一举起酒杯。
阿鲁举杯说道:“各位,今日虽是杨大盟主请靳大师的赔罪宴,但也让大师意外收了这么一个称心如意的好徒弟,我们就趁此机会替他们二人庆祝,庆祝大师得收良徒,如何?”
众人一起举杯,“好!”
众人尝了口杯中酒,皆人觉得味美甘醇,芳香沁脾。
郭芙兴奋地对杨过说:“相公,这个葡萄还有甜味,挺好喝的!”
杨过宠溺的笑道:“知道你喜欢甜食不过这是酒,不可多饮,以免喝醉伤身!”
郭芙甜甜笑答:“知道了,相公!”
陆无双和小武没好气的白了眼郭芙杨过二人,嫌弃的想道:又是被他们的恩爱甜的发腻的一天。
大武则是在一旁看着陆无双那嫌弃的模样,不住的摇头发笑,笑她真是个长不大的小孩。
阿鲁又倒了杯酒,对着公孙绿萼真心祝愿道:“绿萼,恭喜你得遇良师,愿你可以学得靳大师所有的技艺,将他的幻术发扬光大!”
公孙绿萼被他真心的话语感动,眸光闪动,也举起酒杯回敬他。
“阿鲁,谢谢你!谢谢你一直对我的照顾!”
阿鲁眼底浅笑,随后饮下杯中酒。
公孙绿萼也将酒饮下。
陆无双和小武心道:得,又一对甜得发腻的情侣!
大武见陆无双那白眼就想笑,便夹了几块肉到她碗中,“无双,别看了,快点吃饭,不然菜都凉了。”
陆无双见大武对自己如此关心,心中也感甜蜜,“嗯,好。”
此时就剩下小武一人在那里接收所有人给他带来的恩爱暴击。
杨过趁机也敬靳远,“靳大师,今日是我向您赔罪,请您原谅我昨日的鲁莽行为!”
靳远含笑举杯,“杨大盟主客气了,靳远受之有愧。”
“大师,请接受我的道歉,干了这杯酒!”
“好!”
二人举杯一起饮下。
众人就此聊了开来,关系也逐渐热络起来。渐渐几杯浊酒下肚,大家都有些微醺。
杨过假意微醉,与靳远勾肩搭背聊着。
“杨大盟主……酒量不错啊,靳某……自愧不如!”
“靳……大师也是……酒量极好,我都有些醉了。”
“呵呵呵,杨兄弟,过谦了!”
杨过凑到他耳边,“靳大师,你的幻术……真和我家娘子说的一样,出神……入化,我真是佩服之至!”
“哪里,哪里!杨兄弟谬赞了!”
“怎会是谬赞?是事实如此!”
靳远谦虚的摇头笑着。
“靳大师,我其实也想向你学学幻术,可惜你已经收了公孙姑娘了。”
靳远有些惊奇的笑道:“是吗?杨大盟主还有兴趣学这些个难登大雅之堂的技艺吗?”
杨过含含糊糊的说道:“大师,你的幻术可是远近闻名的,我当然也是十分……十分的仰慕!”
“呵呵呵呵,果真如此?”
“是啊。对了,大师,你的幻术里面,有没有使用磁石的幻术?”
靳远闻言感觉有些奇异,“磁石?你怎会问到这个?”
杨过眼睛开开合合,似醉非醉。
“哦,是我之前看到我朋友玩过一个游戏,她用磁石阴阳相克之法将两块磁石分别绑在自己和别人身上,同性相斥,异性相吸。”
“哦,原来是这个事啊!其实这事很简单,我们幻术师也用过,只是因为太过简单,而且磁石又有缺陷,我们也就不常用磁石。”
杨过听到“缺陷”二字,两眼放光,打起精神问道:“缺陷?磁石的缺陷是什么?”
靳远迷迷糊糊答道:“磁石的缺点就是怕火或是接触过热的物体,一旦遇热,便会失去磁性。还有便是怕外力击打,破摔了没磁石内部的构造,磁性也会被打乱。”
杨过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原来如此!那大师可知人如何可以同时自由操控几块磁石攻击别人吗?”
“操控磁石攻击别人?这个可就复杂多了。不过要说操控磁石,我猜想应该是那人的内力与本身的磁场与那磁石相近,所以有可能操控磁石。嗯?杨兄弟,你怎么老问我这么奇怪的事情?”
杨过假笑着回道:“哦,呵呵呵,只是好奇问问而已。”
靳远眼神变得清明起来,嘴角扯了扯,“杨大盟主,你请我吃饭道歉,原来就是为了和我套近乎,再趁机套我的话是吗?”
杨过见他也是装醉,便也收了醉意,回道:“靳大师也没醉啊!”
“我走南闯北这么多年,哪能不练点酒量出来?你为了套我话,还真是煞费苦心啊!”
“呵呵,大师说笑了。我们这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我并非是想偷学你的技艺,只是想在大师这里得到一些启发罢了。”
“说得还真是好听啊,想不到我靳远阅人无数,这次居然被你给耍了。”
“大师言重了,我与大师一见如故,怎会耍你呢?”
“得得得,我也不算传授你幻术,也没什么好说的。你功夫了得,我是自愧不如,我们也算是相识一场,就算是我们的缘分吧,你这朋友,我交了!”
杨过也欣喜笑道:“承蒙大师不弃,杨某能交大师为友,是我三生有幸!”
“好了,既是朋友,就别这么客套了。日后有需要,你只需告知一声,我定会设法助你!”
杨过拱手道谢。“多谢大师!”
阿鲁见大家都似是喝醉了,便对外喊道:“来人!”
话音刚落,便见几名身形魁梧的王宫侍卫走了进来。
其实阿鲁早已命人在暗处守候,几人一听到阿鲁的命令,便立即领命走了进来。
“二王子,有何吩咐?”
阿鲁揉了揉太阳穴,吩咐道:“你们送这几位贵客回王宫。”
“是,二王子!”
语毕,几名士兵便将老顽童几人扶出了贵宾房。
士兵本想去扶公孙绿萼,阿鲁及时制止了他动作。
“公孙小姐有本王子照顾,你去照顾其他人吧。”
“是的,二王子!”
士兵去扶他人,阿鲁将公孙绿萼扶起,让她靠在自己臂弯,扶她走出了房间。
杨过没有喝醉,也不会让陌生男子碰自己娘子,便自己扶着郭芙走出了房间。
靳远和众人在酒楼外告别。
“二王子殿下,杨兄弟,多谢今日盛情款待,靳某这便先行回去了!待明日绿萼醒来,请她日间来我处见我。”
阿鲁扶着喝醉的公孙绿萼回道:“靳大师,请放心,我会告诉绿萼的。”
“好,那我这就回去了!”
“大师请!”
阿鲁、杨过齐道:“大师请!”
送走了靳远,一行人分别上了四辆马车,回了王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