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也怀疑我吗?我以为,娘娘和其他人不一样……”
初夏双眼含泪的看向皇后,泪眼朦胧的靠在一旁的香草身上,娇弱不堪的模样,让人心怜。
皇后:……?
什么不一样?
皇后不理解,这贞嫔怎么那么装。
在这样的情况下,她不洗清自己的嫌疑也就算了,还在那装可怜。
装装装!
皇后心底已经将初夏砍了无数刀了,但面上还是一派严肃正经:“贞嫔,如今不是我怀疑不怀疑你的问题。
而是你如何向诸位证明你的清白。”
皇后说着,看了那小宫人一眼,觉得可惜了,名字最终没有说出来。
赵母脑子一片空白,她在想,那宫女说的什么举止亲密的内侍,不会是她儿子吧?
不会的不会的,她的钰儿怎么可能会成为内侍呢?
沈母和沈佳慧都不可置信的看着初夏,这真的是初夏吗?
五官没有变,但怎么好看了。
而且那头发,那腰……
不对,不对,初夏怎么会是这样样子,难道是皇宫里的风水格外的养人。
沈母隐隐有些后悔,她看着初夏的样子,再看皇帝满脸的心疼,觉得自己搞错了。
初夏不是无缘无故受宠的,有这样一个宠妃,即使她同家里的关系淡了,她们也依旧能沾不少光。
如今来做这样的事情……
沈佳慧看出了母亲眼中的犹疑,怯怯的喊了一声:“娘……”
沈母回过神,是了,她还有慧儿,那人答应过,如果事情成功,会帮助慧儿入宫。
一个在她身边长大,心疼她的女儿,可比一个记恨她的女儿好多了。
“为何是我要证明,不应该是污蔑我的人需要拿出证据吗?
若是她们空口白牙就能定了我罪,日后人人效仿,那天底下还需要法理来做什么?”
“贞嫔说的对,朕很好奇,皇姐对朕到底有多大的怨恨,不惜冒天下之大不韪来刺杀朕。”
“皇帝……”太后忍不住出声。
皇帝回头,看着太后,神情冷漠。
紧接着,在场的众人就看到皇帝的亲卫,宋婕妤的哥哥压着人上来。
看到来人的那一刻,华阳长公主面色一变。
皇帝缓缓的走了下来,他走到初夏的身边,将她扶起来,看着华阳长公主说道:“皇姐,此人,你可熟悉?”
“若不是贞嫔思念家人,又不愿违背宫规破例让家人进宫,朕为了安她的心,派人前去探望,也就遇不到他……”
被宋望压着的男人抬起了头,在场的人都忍不住吸了一口气。
真像啊,这个人,和皇太孙真像啊……
男人神色茫然,似乎不关注周围人的神色,直直的看向华阳长公主,嘴里问:“姑姑,这里是哪里呀。”
华阳长公主上前两步,却被侍卫拦住了前进的方向。
高大的侍卫挡住了她看向侄子的视线。
她盯着面前的侍卫,狠声道:“滚开!”
侍卫岿然不动,她又看向皇帝,强颜欢笑道:“五弟,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这个孩子叫春和,是我去年在江南的时候捡的,你看,他是不是很像荣安。
我是你亲姐姐,怎么会刺杀你呢?”
太后站了起来,她看向跪在中央男子,也附和道:“是啊,辞儿,华阳是你亲姐姐,你忘记了,小时候,若不是你阿姐护着你,你早被丽贵妃那个贱妇毒害了,你阿姐为了你连命都不要,又怎么会害你呢?
还有这个孩子,确实很像荣安,哀家看着都有些晃神,还以为荣安没有死。
但荣安死了啊,你知道的,他死在了逆王的刀下。”
太后说着,眼中含泪:“荣安生来早慧,这孩子一看就是个痴傻儿,他们又怎么会是同一个人呢?
或者说,是谁将你迷惑,在你耳边说了一些挑拨离间的话,让你误会了你的阿姐?”
太后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看着被皇帝扶着坐下的初夏。
看到初夏一副娇怯可怜的样子,她闭了闭眼,移开了视线。
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的局面。
皇帝失笑:“朕可什么还没有说呢。”
秦妃和皇后相视一眼,不约而同的保持了沉默。
皇亲宗师们也不敢开口,毕竟站在他们面前的皇帝,确确实实是踏着尸山血海肚走到今天的位置。
谁也不愿意成为他刀下的亡魂之一。
皇亲宗师们不敢说话,如今在场的,又都是皇帝的亲信大臣,他们也更是保持了沉默。
大殿一下子沉寂了下来,落针可闻。
这种时候,春和一声一声的姑姑,更是显得吵闹。
天底下哪里会有这么相似的人呢?
皇帝想,母亲和阿姐都将他当傻子。
阿辞?
呵,在这个人没有出现之前,母亲可从来没有这么唤过他。
皇帝自嘲的想,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她们才会想起他这个儿子,这个弟弟。
初夏有些紧张,她不确定事情能不能一次成功,能不能活到大结局,就看今天了。
她忍不住拉着皇帝的袖子,皇帝垂眸,就看到小脸苍白的初夏,仰头看着她,眼底倒影的,是他此时的模样。
秦妃察觉到了皇帝和初夏的小动作。
轻轻咳了几声,捂着嘴唇,虚弱道:“陛下,既然贞嫔是清白的,那便先让他们起来了,这么跪着,也挺可怜的。
毕竟是贞嫔妹妹的母亲和妹妹。”
“想必她们也是受人所迫,才说出了这样的话。”
沈佳慧自从春和出现以后,大脑就一片空白,什么天子妃嫔什么荣华富贵,都从她的脑子里离开。
她现在想的只是,春和怎么出现在这里,他怎么叫长公主姑姑。
春和不是一个普通人吗?
还是一个她从河边打捞上来的傻子。
这个傻子在她家待了四年,最后突然消失。
在她家待了四年,上个月才突然不见的人,怎么会出现在江南呢?
沈佳慧想不通,在听到秦妃的话后,她又将视线转向了许久未见面的长姐,只见长姐拉着皇上的衣袖。
眼泪就像断线的珍珠,滚滚落下,晶莹剔透的泪珠仿佛要落到人的心上。
娘错了,明明最像她,最能拿捏男人心的,是长姐,不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