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若水说完就离开了,独留初夏风中凌乱。
见初夏面色不好,连微有些担忧的问:“初夏姐姐,怎么了?”
“没事,只是感觉王妃进宫好长时间了,想王妃了。”
听到初夏的话,连微道:“也没有很久吧,也就两个时辰左右。”
两个时辰啊,怎么可能不久,“我都没有离开王妃这么久过。”
连微沉默,用一种哀怨的目光看了初夏一眼。
“你要是无聊啊,就去院子里扫扫落叶……”
连微想,初夏是太闲了,才整天想东想西。
落叶……
初夏突然想到,似乎就在这个秋天,太子病逝。
镇北王被诬陷有不臣之心,皇帝为了保他,让他带着女主去封地,无诏不得回京。
也就这个时候,男主身世揭秘,剧情高潮。
果然,今天萧玉清没有回来,但她不放心初夏,让菖蒲回来了。
初夏见到菖蒲的时候,想说些什么,突然又想到,她开始的时候也不是没有试图提醒过萧玉清。
但即使通过她的提醒避过这次磨难,下次就会有更大更重的困难。
世界和世界还是不一样的。
“太子殿下病了,皇后娘娘很担忧,一直守在东宫,王妃和镇北王也是一直在东宫,太后都被惊动了。
初夏你说,太子殿下他……不会的,那么好的人,怎么可能会这么就死了呢?
太子对王妃,比亲哥哥还好,希望他能平安渡过此劫难。”菖蒲也担心。
她怕王妃太难过,因为嫁镇北王的事,王妃已经同丞相闹翻。
若是这个时候太子不在了,菖蒲也不知道还有谁能从中缓和丞相同王妃的关系。
皇后娘娘本就不喜丞相,不会为丞相说话。
初夏……
菖蒲看了一眼对着王妃的画像睹物思人的初夏,觉得初夏更不靠谱。
菖蒲愁啊,偏偏这个时候,初夏说:“菖蒲姐姐,你有没有觉得这画像有些特别?”
菖蒲以为初夏又要开始赞美王妃了。
开始做心里建设并且祈求初夏不要说太恶心的话。
“似乎闻到了兽血的味道,有狐狸的骚味,菖蒲姐姐,你说这画是谁给你的?”初夏看着画像中的红衣美人。
明明画像中是确确实实画的是穿着嫁衣的萧玉清,但初夏总觉得自己看到了一个狐狸脸。
“宁小侯爷呀?他身边有一个姑娘,叫鸳儿,你和王妃也见过,小侯爷说,鸳儿是真心仰慕夫人。
也想得到王妃的认可,她觉得王妃对她有误会,一直心情郁郁。
小侯爷打算带她去外面走走,散散心。
因为你夸过她画技出众,鸳儿便托了小侯爷将画带给你。”
菖蒲说着,走了过来,眼睛定定的看着,仿佛看到了画中的人在朝她笑。
“这画的是王妃嫁给镇北王那日吧,我认得这衣裳,听说镇北王亲自去江南寻了那朱家的绣娘做的。
鸳儿姑娘确实画技出众,虽然只画出了王妃七分的美,但也很不错了。”
“不过,你说的什么狐狸骚味儿,我确实没有闻见,话说,你见过狐狸吗?”
“当然见过,南罗小国进献奇珍异兽的时候,王妃带我去看过,里面就有一只红狐。
这画像上的脸和那只红狐狸一模一样。”初夏指着画像上的脸,手无意中碰到那画笔勾勒的黑发,似乎被什么刺到一般,有些痛。
“没有啊,哪里来的狐狸,就是王妃。”菖蒲上上下下的检查,没有查出有什么不对的。
初夏感觉着自己逐渐缓慢下来的心跳,深深吸了一口气,更晕了。
“菖蒲姐姐,我可能又要死了。”初夏拼尽最后的力气握住菖蒲的手:“保护好我身体的零件。”
说完,就要往地上倒去,被菖蒲死命拽住。
菖蒲还没有来的及按照流程叫一声初夏。
后脑勺一痛,晕过去的最后一个想法是:“天杀的,不是说镇北王府高手云集,守卫森严,比皇宫还安全吗?怎么还能被害!她们才过来一天啊!”
黑衣人看着倒地的菖蒲,想要补刀,从外面进来的连微厉声道:“你疯了吗?
主子要的是初夏,关菖蒲什么事?
还蠢的要动刀,要是那些嗅觉比狗还灵敏的暗卫闻到了,我俩今天走不出这里。”
连微的话让黑衣人收了刀,她将菖蒲紧紧握在手中的头发丢在了烛火中,不过一个瞬息,头发灰飞烟灭。
又给菖蒲喂了一颗黑药丸,冷声道:“她多次坏了主子的事,还是死了好。”
连微有些不忍,又在黑衣人问她是不是要背叛主子的时候冷了脸,道:“不用激我,我只听主子的话。”
……
初夏再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个一个陌生的地方,动了动手脚,发现手脚都被锁住。
而目光所及之处,是刻着复杂图案的石壁。
鼻尖,隐隐萦绕着挥之不去的血腥之气。
闭了闭眼,再睁开的时候,看到的是一个硕大的猫头石像。
它的眼睛似乎是琥珀色的玉石所嵌,就这么淡淡的看着初夏。
说实话,她有些怕。
“父亲,真的要这样做吗?万一妹妹知道了……”萧玉和看着醒过来的初夏,终究有些不忍心。
这个侍女,对妹妹忠心耿耿,为了救妹妹,死了无数次。
妹妹也为了她,将宁王打的一身伤,还合离了。
如今妹妹本就对他和父亲有误会,若是知道她的侍女出事……
萧玉和不敢想。
“你妹妹会理解的,你也想你母亲了,不是吗?”萧相却不理会萧玉和的话,只让一个穿着黑袍的相师动手。
“可是以前都失败了,这次一定会成功吗?娘她,真的愿意回来吗?”
初夏这才发现,在她周围,有许多枯骨,那些枯骨上,有着代表猫族的图徽。
“她怎么可能愿意回来呢?
当年追求棠姑娘的人何其多,你能够脱颖而出,靠的不过是一张脸和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罢了。
你背弃了承诺,还口口声声说,不过是一个贱奴,只是为了满足你母亲的心愿,说棠姑娘不理解你。
是啊,她怎么可能会理解你呢?光明磊落的君子怎么可能会理解臭沟水里爬行的臭虫!”
初夏骂的爽,反正他们似乎是顾忌着什么,上不来。
上不来,就意味着打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