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狩三年,皇宫,寿安宫中,蔺太妃正端坐在罗汉床上同贴身宫人蓉姑下着棋。
虽然手执棋子,但心思却不在棋盘上,她的目光时不时的飘向门口,似乎是期待着什么人出现。
执香的宫人进来添香,倒是把蔺太妃惊了一下。
一看是宫人,不由得有些失望,她哀哀的叹着气,就在这个时候,蓉姑说道:“娘娘,奴婢赢了。
说好了的,奴婢赢了,娘娘这段时间都不许吃冰饮子。
您最是守诺,肯定不会诓奴婢吧?”
听蓉姑这么说,蔺太妃看了一眼棋盘,胜败已定,心底更伤心。
夏日里不吃冰饮子,这日子可怎么过呀。
本来打算耍赖,但一听蓉姑后面的话,就只能怏怏放弃。
“唉,想当年,你的棋艺还是我亲手教的,如今已然能够胜我了。
可见你这些年也没有放松,而我,已经逐渐忘却了曾经所学,这深宫啊……”
蔺太妃的话也让蓉姑有些感伤,不知不觉,她已经陪了太妃三十年了,太妃已经进宫三十年了呀。
是了,新帝都已经登基三年了,而太妃,是进宫的第五年才怀孕。
“不是奴婢长进了,也不是娘娘生疏了,而是娘娘的心思不在棋盘上。
奴婢看到了,娘娘虽然下着棋,但眼睛一直往外面看,可见呀,娘娘不忍心呀。”
蓉姑虽然感伤,但还是强打着精神安慰蔺太妃。
她不愿自己的主子难过。
本来皇上登基,她就已经很是在家族和新帝面前为难了,加上太后时不时的羞辱,娘娘,也难啊……
若是当年,陛下没有抱到皇后面前养,母子俩的感情,也不至于生疏至此,陛下对于蔺家的误会,也不会这般深。
蓉姑不再深想,她继续对蔺太妃道:“算算时间,蔺大姑娘是应该到,奴婢想着,她已经从寿康宫出来了。”
蔺太妃闻言,面上越发的忧愁:“就怕她在寿康宫受了委屈,太后,我和太后一向不和。
前些刚给她那最爱的侄女没脸,说不定,她也要借机报复呢。
她有什么不满的呢?孩子我生的,最后是叫她母亲,她却还要戳我心窝子。
我不过是气不顺,刺了那见风使舵的人一句,我都没有被那些话气病,她到是先病上了。”
蔺太妃说起这些就是满腹的怨气,最终叹了一口气:“若是向烛能够入宫,得宠,我现在,也不会这么为难。”
“会的,奴婢虽然在宫里,没有见过大姑娘。
但也听到蔺大姑娘的贤名,这样才貌双全的好女郎,怎么可能不得圣宠呢?”蓉姑继续安慰。
她将棋受了,给蔺太妃泡着茶,在蔺太妃感伤的说:“倒要让这样有才情的姑娘,同我一样,埋葬在深宫了。”
蓉姑不说话了,她理解主子的别扭和为难,正因为理解,所以不好劝。
而被俩人惦记的蔺向烛,此刻刚从寿康宫出来,她面色苍白,或许是受了气,心底存了怨,走的有些快。
初夏几乎有些跟不上。
她错了,她应该在系统空间多休息一会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