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语气里带着一丝委屈,柔声问道:“裘洲,刚刚齐特助喊她太太,难道、她就是你的结婚对象?”
坐在那里的男人周身气场都变得冷冽,他目光沉沉,紧蹙着眉盯着易景离去的方向。
欧阳可昕被他现在这副样子给吓到,她刚出现在这里的时候就看出来贺裘洲的不欢迎,可还是鼓起勇气坐在了他对面。
因为她听家里长辈说,贺裘洲结婚了。
她想问清楚,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能让他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去领了证。
凭什么上一次家宴见面的时候他身边还没女人,这次从国外回来就结婚了。
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听到贺裘洲的回答,欧阳可昕哭的更甚,“那个女孩有什么好的,我之前在我们两家的家宴上就见过她,她暴力倾向很严重,裘洲,你别被她那副外表给骗了!”
“齐衡,出去。”
齐特助无声的关上门,又无声的回到自己工作岗位,随时待命。
他真的欲哭无泪啊,谁知道怎么会那么巧,这欧阳家大小姐非闹着要见贺总,刚到没五分钟,这贺太太就提着抹布上来了。
幸好她没把这抹布扔贺总脸上。
“可昕。”贺裘洲冷声喊道。
他目光沉沉盯着她,深邃的眼眸叫人犹如身处深渊,溺死其中。
“我知道你的性子,你最好别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情,她,你还惹不起。”
贺裘洲不是在维护易景,而是在真心的提醒她。
易景手段狠厉,她若真的想要对付她,有一万种方式可以弄死她。
显然这个傻女人还在以为贺裘洲是在维护她,“难道你就真的那么喜欢她吗,她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裘洲哥哥···你别被她骗了好不好?”
贺裘洲站起身,“你回去吧,欧阳家合作的事情我会在考虑考虑,到时候直接联系你哥哥。”
他说完直接离开办公室。
齐衡看到办公室的门被打开,一个机灵从座位上站起来,“贺总。”
“贺太太她,走的楼梯。”
贺裘洲给她打电话,响了两声,接通。
“你在哪儿?”他低声问道。
对方隐隐约约说了一句。
“等我。”挂断电话,他也朝楼梯间走去。
贺裘洲走后,齐衡暗暗松了口气,他要害怕死了,生怕一个不小心被贺总给训一顿,训一顿还是小事,他那高薪的工资和带薪休假没了他可就真没什么指望了。
里面的人就好打发多了,齐衡调整好心态,走进办公室,把这位大小姐送走。
楼顶。
阴雨绵绵,阴风阵阵,今天又不是一个好天气。
雨,淅淅沥沥的下着,风,呼呼啦啦的吹着。湿了外面人的衣服,吹乱了头发。
贺裘洲是在天台找到她的。
看到她一个人站在那里,背影孤寂,又却格外的坚韧挺拔。
她就像是一个顽强不屈的生命力,在经受各种自然界的打压后依然不惧风雨,傲然的站在巅峰。
她就是一个胜者。
无人打败。
贺裘洲看了她好一会儿,抬步朝她走过去,锃亮的黑色皮鞋在雨水中踩过,一步步走到她身边。
易景站着没动,她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就是不太想理他。
“她是欧阳家的人,今天来是来谈合作的。”贺裘洲解释道。
蒙蒙细雨已经把两人头发弄的潮湿,贺裘洲抬起手,把易景连帽外套上的帽子给她戴上。
帽子很大,戴在易景头上松松散散。
“会开完了?”她转过身,收回望向远处的目光,看向他,“接下来我要说我来找你的目的。”
贺裘洲垂眸看着她,静静听她说。
他知道她现在脾气不太好。
易景才不管他心里在想什么,反正她脾气就摆在脸上,她现在就是很不高兴。
“设计部的那个主管幸梨,是你的心腹么?”她冷声问道。
贺裘洲认真想了一会儿,对这个人不太有印象,说道:“不是,怎么了?”
“那你把她辞退了,她惹到我了。”
“怎么惹得你?”贺裘洲皱着眉沉声问道,他不可能随随便便就开除一个员工,一个人只要人品没什么问题,工作能力又出众,公司是不会随意裁人的。
易景当然知道他什么想法,“我知道公司不可能随意裁人,公司有公司的规章制度,这个人她想泡你,她妄想当你的贺太太。”
贺裘洲眉头紧锁,听她说继续说下去。
“当然,这是其次,她有这个想法确实不错,不过我已经告诉她贺太太这个位置她甭想了。”易景对她这种行为不屑嗤笑一声,随后正了正脸色,“幸梨她人品不行,在下面打压员工,甩脸色给人看,随意指使别人,她手底下的那些人又不敢明着怼她,只能对她点头哈腰,言听计从。而且,我最近发现,她设计的方案有抄袭。”
“设计部主管幸梨?”贺裘洲问道。
“嗯。”
“你怎么发现她的方案有抄袭的?”
“早上上班她让我下楼给她丢垃圾,我随意看了一眼她桌子上的设计方案,有一个和国外克罗斯森·凯尔的作品很相似,几乎可以说一样。”易景对他说道,“你说她为什么会那么大胆的就把别人的设计移到自己身上,而且还是那么有名的大设计师。”
“这件事我会去查清楚。”贺裘洲沉声说道,他拉过易景的手,带着她去了天台一处可以挡雨的亭子。
他脱下外套,披在她肩上,怕她在感冒。
“她让你去给她扔垃圾,你扔了没有?”
易景抬头看他,一高一低,一站一坐的姿势显得易景很是娇小,她身上穿着宽大的西装外套,看着楚楚可怜。
那双眸子闪出一丝狡黠,她反问道:“你觉得我会扔么?”
贺裘洲摇摇头,他知道以她的性子,被人指使着倒垃圾是不可能的。
“我把她阴阳了一顿。”
贺裘洲从宠溺一笑,语气都变得柔和了许多,“贺太太真厉害。”
越说易景越得瑟上了,她轻哼一声,“姐真正厉害的时候你还没见到呢。”
靠嘴的厉害算什么真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