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忠臣目光透着一股安详的平静,他叹口气,淡淡道:“你也知道,贺家现在是裘洲说了算,我老了,说的话没份量了。”
一屋子的人,没有一个人为贺雅思说话,她现在孤立无援,整个人狼狈的跪坐在地上,始终不敢上前去求贺裘洲。
她这个哥哥,在家里对她总是冷脸相向,不近人情。
“妈,明天送她出国,我资助她三年的大学学费,三年过后,她就和我们家没有任何关系。”贺裘洲冷声说道,他看着一身狼狈的贺雅思,眼中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
徐艺听后,眼底闪过一丝难过情绪,也没有反驳,忍泪点点头。
贺雅思自从跟着徐艺回了贺家,就改了姓名,过上了富足的生活,她现在所过的生活,都是贺向初这几年施舍给她的。
“哥......”贺雅思哭花了脸,原本化着精致妆容的脸此刻变得惨不忍睹。
贺裘洲只是冷漠的看她一眼,并未说话。
“向初...”贺雅思朝贺向初投去一记求助的目光,“我之前我、都是我的错,我不该那么对你的,求求你原谅我,向初...你帮我和哥哥求求情,不要让他赶我走好不好,我在贺家生活了十几年,这里就是我的家...”
贺向初现在的模样,简直和贺裘洲如出一辙,神色淡漠,眼底一片清冷,说出口的话更是毫无温度:“你在我家,顶替着我的身份,在我的位置,生活了十几年,万人瞩目,荣华富贵都被你享受过了,我在外面苟且偷生,躲了坏人躲罪犯,好不容易活到现在,找回了自己的家和亲人,贺雅思,你该把属于我的东西还给我了。”
贺雅思哭的眼睛里的美瞳都滑片了,灰黑色美瞳在眼白处使她视觉模糊,硌的她眼睛似有似无的刻意去闭上,想着能好受一些。
贺向初说完,对在座的人说了声先回房间,就独自上了楼。
“明天我会让公关部把视频撤下来,再发一则我已经结婚的声明,定个日子先把向初回家的接风宴办了。”贺裘洲简单的交代完事情,牵起易景的手,“我们先回房间了,明天一早回公司。”
贺裘洲带着易景回了他以前住的卧室。
“老头怎么突然和你说起办婚礼的事情了?”易景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放在衣架上,把自己整个人软弱无骨般往床上一扔。
“他觉得我们两个人已经领证很长时间了,还没对外公布,想抱曾孙了。”贺裘洲脱下西装外套,把领带松解开随手放到一侧沙发上。
“之前我们两个不是聊过这个话题,暂时不举办婚礼。”易景双手枕在脑后,声音散漫。
“嗯。”
贺裘洲把衬衣扣子缓慢的解开,脱下,那健硕的胸膛和性感的腹肌映入易景眼中,她看了一眼,随即看向别处。
“等你准备好,我们在办婚礼。”
他一直在等易景做好准备,等到她放下戒心,全心全意把自己投入到这份感情当中。
“知道了。”易景扯过被子盖住自己,侧过身子看手机,“你赶快去洗澡吧,站这里脱光了勾引谁呢?”
贺裘洲听到轻笑一声,嗓音蛊惑着人心,“还能勾引谁?这里不就只有老婆你一人?”
“呵。”易景打开相机,‘咔嚓’一声,贺裘洲那完美的身材就定格在她手机中,“挺帅,等我饿了就看看你。”
贺裘洲:“......”
“我人就站在你面前,你看那一张破照片?”
“我这个人比较喜欢对着照片欣赏美。”易景对他微微一笑,“看得见摸不着的往往最迷人。”
贺裘洲眼神微眯,声音有些危险:“老婆,话说的还是太明显了。”
易景挑眉,“听出来最好。老公,我的意思是,我们从明天开始就分家睡,到时候我拍一张我的美照发给你,想我了,就看看我。”
“寂寞了,我们就睡一觉。”
贺裘洲一把拽过她的手腕,把手机往旁边一扔,高大的身体投下一片阴影,把她整个人压在身下,嗓音沙哑低沉:“你做梦,华而不实的东西,老公不喜欢。”
易景:“我喜欢。”
贺裘洲:“你喜欢的是老公。”
两人拌了几句嘴,易景踹了贺裘洲一脚,他才乖乖的去了浴室。
*
次日一早,贺裘洲和易景两人吃过早饭就去了公司。
“下午两点齐衡会来接雅思送她到机场,学校已经找好,等她大学毕业后在国外找一份工作,定居在那边。”
贺老爷子听到后没什么异议。
他们贺家养她已经到足够仁义至尽的地步了,当初就没想在孤儿院收养任何小朋友,是她哭闹着徐艺才于心不忍收养了她。
以前她任性骄纵也就算了,惹出点什么事情他们贺家也担的起。
现在贺家的亲生女儿回来了,贺雅思嫉妒,明里暗里对贺向初使坏,大家都看在眼里。
倘若贺雅思不整出那些幺蛾子,她继续呆在贺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贺家多养一个闲人没什么。
公司。
今天的员工有点不一样。
易景同贺裘洲一起迈进公司,感受着那群人炙热的目光。
现在全公司都已经知道易景是贺家太太,公司的总裁夫人。
声明也已经在过了凌晨十二点发了出去,现在公司上下都对易景这个小保洁充满了好奇。
都成总裁夫人,贺家太太了,为什么还是在保洁这个岗位上坚守初心?
贺总难道真的如传闻一般不太行,所以在公司随便找了一个小保洁结了婚,给她点封口费不让外人知道他不行?
还是这个小保洁手段高明,爬上了贺总的床,贺总不得不对她负责?
一整个上午,易景都是在这种小声点讨论声中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