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打他一顿没有什么必要,妾身看到的不止是这些。”
许清宜左右瞧了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便扶着谢韫之快步走进院子里。
又是进书房,又是屏退左右。
谢韫之想到了什么不好的回忆,面容绷了绷:“夫人有话要说?”
许清宜:“是啊,谈谈时政。”
谢韫之怔了一下,放松下来:“时政,好。”
只要不跟他谈和离就行。
许清宜问:“世子看好肃王吗?最近肃王势头很大。”
想起之前在肃王府的憋屈经历,她不由握了握拳头:“这也是真阳郡主无法无天,敢公然觊觎你的缘故。”
以及欺负他们娘几个。
若非临哥儿胆大心细,后果不堪设想。
“她觊觎我,夫人这么生气吗?”谢韫之将目光,落在妻子握紧的拳头上问。
许清宜:“也不是,主要是因为她欺负我和孩子们。”
至于觊觎世子,她一个没忍住,就不小心吐露了心声:“觊觎世子的人太多了,我气不过来。”
等一下,他们现在不是在谈论时政吗?
怎么不知不觉转到儿女情长上了?
“世子,我在意的是对你肃王的看法。”许清宜忙把话题给掰回来,这才是重中之重。
谢韫之:“嗯,你不在乎我喜欢谁。”
许清宜看向世子的目光,有些一言难尽:“……僵尸打开你的脑子都嫌弃。”
“什么?”谢韫之没听懂,只听见嫌弃二字。
堂堂奉国大将军,君子如玉,年少成名,受尽天下人追捧,却对妻子毫无吸引力。
许清宜淡定地笑了下:“没什么,我们来谈正事吧。”
室内静默了一下。
“嗯。”谢韫之阖起眼皮,用侧脸对着妻子,下颌的棱角分明,显得英气俊朗。
目光再稍微下移一点,喉结棘突,线条流畅蜿蜒,叫许清宜情不自禁地想起,当初将那棘突之处,含在唇间的感受。
哎哎哎哎不能再想了——
“刚才说到哪里?”
谢韫之吐出两个字:“肃王。”
“对。”许清宜看着他:“世子对肃王怎么看?”
“夫人不看好他?”谢韫之说的是问句,心里却是笃定的,早在瘫着不能动的期间,他就窥见了许清宜的想法。
其实也很好奇,夫人为何会这么笃定?
许清宜斟酌片刻:“也不是不看好,我只是觉得以眼下的情况,我们无需卷进夺嫡的漩涡中。”
“我们?”谢韫之抬起眼帘,目光灼灼地看着妻子:“好,我听夫人的。”
许清宜:“?”
不是,我还没说重点呢!
这人怎么三句不离那回事?
许清宜这个立志要单身的贵族,有些无措地看着谢韫之。
“好了,不与夫人说笑了。”谢韫之正经起来道:“二弟娶了肃王之女,一只脚踏进了皇家斗争,你担心他是个隐患?”
许清宜颔首:“对,妾身记得世子是个纯臣。”
谢韫之看了她一眼,道:“还是夫人了解我,知我懂我。”
世子说这话语气淡淡,实际上还是有些难过的吧?
谁又愿意与自己的亲人越走越远?
许清宜在心中怜惜了世子一下,便不客气地道:“妾身私以为,世子还是与二弟分家的好,这样可以跳出困局,化被动为主动,届时就算出了什么事,你也能从旁补救。”
最重要的是,三个孩子也因此平安了。
“夫人言之有理。”谢韫之考虑了一下,安抚道:“家肯定是要分的,等过阵子吧,先将临哥儿中案首的流水席办了,夫人意下如何?”
“也行,世子将这事挂在心上就行。”许清宜得了世子的准话,一颗心就放下了。
操办流水席也简单。
喊人来吩咐几句,自有管事的去联系酒楼,届时自己再把关一下菜色,场地等等。
费用便从那二十万两银子中支出。
至于世子的私房,许清宜想起来,便言笑晏晏地拿给对方。
“世子,这还是你自个儿收着吧?之前在书房我不好拒绝,实则我没有要的意思。”
谢韫之却看也不看:“夫人看我眼下这样,有精力打理么?”
许清宜一哽,那是没有……
鉴于娘四个还指着世子康复起来当大腿,她便能者多劳了。
想了想说:“嗯,那妾身暂且帮世子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