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有这么巧的巧合吗?
作者:伦东   皇帝宠臣?不,我一身反骨!最新章节     
    大雍,立朝三百二十六年,分为六道三十三州,历二十三帝 。

    有六部尚书,但在六部尚书之上,再立左/右相位。

    季博常现在来的,就是右相张白衣的府邸。

    张白衣除了身为辅政右相外,还身兼户部尚书之职,妥妥的当朝大佬。

    更是自己老爹的顶头上司。

    “晚辈常博常拜访右相大人,烦请前辈通传。”

    宰相门房七品官,尽管眼前的老者一身粗布衣衫双眼浑浊,但能成为右相的门房,季博常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一揖到底。

    “哦,季家公子啊,老爷不在,请回吧。”

    老者眯着双眼,双手抄袖,语气既不冷淡也听不出其他情绪。

    季博常闻言神色没有任何变化,对着老者再施一礼 。

    “既然右相大人不在,那晚辈就先告退了。”

    季博常的表现让老者的眼内闪过一丝意外之色,他当然知道季博长是干嘛来的。

    本以为他会苦苦哀求一番,结果却是如此痛快的转身就走。

    可就在季博长转身的那一刻,吧嗒一声轻响在老者脚边响起 。

    “前辈,您的银袋子掉了。”

    “嗯?”

    老者看着季博常捡起递到自己面前的银袋子,嘴角也是微微一勾。

    单看那鼓鼓囊囊的银袋子,少说也有一百两之多。

    这银袋子当然不是老者掉的,而是季博常故意扔过来的,看着眼前笑的极为阳光的少年人,老者依旧双手抄袖。

    没有去接的意思。

    他不喜欢耍小聪明的年轻人,所以在这一刻,他已经准备下逐客令了。

    可就在他要开口之际,微眯的双眼陡然一凝。

    “您这银袋子破了,正好晚辈这里有一个空闲的,就给您换上吧。”

    随着话音落下,季博常打开了鼓鼓囊囊的银袋子 ,里面根本不是银子,而是一个个雕工精致只有半个手掌大的佛像。

    有纯金打造的,有玉石打磨的,甚至还有一尊木制年代久远的佛像。

    看着眼前为他更换银袋子的季博常,老者浑浊的双眼之内闪过一道精芒。

    因为夫人,最喜礼佛,也最喜收集各种佛像。

    那双干枯的手最后还是从袖子里伸出,接过季博常的银袋子后淡淡说了一句。

    “老爷不在,若有转交之物,老朽可以代劳。”

    闻言,季博常从季宝盖背着的袋子里拿出一个小包袱递了过去。

    “多谢前辈,晚辈告退。”

    说完,施了一礼后转身离去。

    “少爷,那老登明显是刁难咱们,东西收了还不让进去,那咱们不是白来了吗?”

    季博常转头看了他一眼,随后在他肩膀上轻轻一拍。

    “东西收了就够了,接下来不是咱们去见他,而是他来主动找我们。”

    随后这一幕,在左相申逐鹿的府门前再次上演。

    只不过这次左相门房“丢”的不是佛像,而是一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

    左相夫人患有眼疾,最喜明亮发光之物。

    而左相的门房也接过了季博常要转交的东西。

    同样的一个小包袱。

    就在离开左相府一个时辰之后,外出选购胭脂水粉的工部尚书之女,十分巧合的和大步而来的季博常撞了个满怀。

    选购的胭脂水粉掉落一地,但这位样貌极为美艳的大家闺秀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满脸惊喜的对季博常追问。

    “你说这叫香水?是如何配置的,可能配制出桂花香的香水?”

    在得知可以配制,但现在家中有事需要等一等之后,工部尚书家的小姐满脸笑意的离去。

    就连被季博常撞的生疼的胸脯,都是忘的一干二净 。

    酒楼的靠窗位置,一身普通书生装束的六皇子看着季博常的背影微微一笑。

    “有趣,当真有趣。”

    “右相执掌的户部银钱亏空焦头烂额,而季零尘身为户部侍郎被下狱,对右相的影响也是极大的,按理说,右相这个时候一定会和季家划清界限才对 ,可却接了季家子递过去的东西。”

    “左相乃是弹劾季零尘和户部的主事人,却也是接了这季家子的东西。”

    “最有希望封后的灵妃便是工部尚书的胞妹,对这工部尚书的女儿最是喜爱 。”

    说着放下酒杯看向身边黑龙甲之人。

    “半日内接连拜访左右相府邸,又和灵妃最为宠爱的侄女结下善缘,你说,这是巧合吗?”

    六皇子的语气很淡,脸上还挂着淡淡的笑意。

    但闻言的黑龙甲之人连忙双膝跪倒以头触地。

    “殿下恕罪,属下一定用最快速度查明季博常递上去的包袱里究竟是什么。”

    能掌杀伐最利的黑龙甲,六皇子又怎会似看上去的那般温文尔雅?

    看着身影消失在街头的季博常,六皇子再次微微一笑。

    “有趣。”

    右相张白衣年约五旬,身材高大面容硬朗,和儒雅的名字形成了极大的反差。

    此刻张白衣正坐在书房里眉头紧皱,户部执掌大雍税收钱财看似威风。

    实则苦不堪言,外有敌国扰边 ,内有灾情贪官。

    而大雍存在三百余年,其内部官员早已阶级固化牵一发而动全身。

    明知贪腐却不可查,明知顽疾而不可医,尽管当今陛下有着太祖之风 ,但大雍腐朽太久,党派林立,根本不得其法。

    张白衣和他执掌的户部每日都被弹劾,因为他拿不出钱。

    若非雍盛帝知他为难且不贪,估计他这官早就做到头了。

    “老爷,季家的公子刚才来了。”

    门房老者走进书房之后,对着低头看着桌案折子皱眉的张白衣轻声说道。

    “来为他爹说情的?”

    张白衣放下手中的折子端起茶盏喝了一口。

    “这季零尘虽无能又贪财,但念在跟随我这般多年的份上,我也是睁只眼闭只眼任由他去了。”

    “可这不知死活的东西,竟然拿出了大齐所谓的宫廷延寿灵药当做太后的生辰贺礼。”

    说着,冷冷一哼的将茶盏放在桌子上。

    “那大齐亡国已有八百余年 ,立朝不过一百八十年却有十四帝,在位最长的不过二十三年 ,最短的只有一年三个月,平均下来每位皇帝的寿命不过三十岁。”

    “太后已是古稀之年,他竟然把这个亡国短命王朝的东西,当成延寿灵丹递上去,没定他个欺君诅咒太后满门抄斩都是便宜他了。”

    “还敢求情,打发走吧。”

    张白衣说着,接过老者递来的小包袱随意打开。

    老者没说这是季博常送来的,而他也习惯性的没问。

    可在打开的瞬间,张白衣愣住了。

    盐!

    白花花的,大雍根本不存在的细盐 。